那个男人猛地拨开风堂的手,攥着自己的火机,看焰火窜起老高,搁到贺情跟前,去点贺情的大重九。
兰洲正闭眼仰头,一口气干了一大杯下肚,看到这情景,马上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大喊一声:“都他妈别动!”
这家新开的酒吧不大,整个散台边儿上听到这动静,都停了动作。
这下连带着酒吧台上蹦迪的人也不蹦了,dj停了音乐,所有人伸长了脖子往这个桌瞅。
有几个蹦得欢实的,估计也经常混吧玩儿场子的,一眼就认出了风堂,胆儿也大,在旁边吆喝:“哟!那不是堂哥的嘛!”
面朝着那几个打招呼的,风堂转头睨着那个男人,语调满是挑衅:“都认识我啊?”
伸手揽过贺情的肩膀,兰洲连忙脱了外套给蒙在贺情脸上,瞪着那个非要给贺情点烟的男人,怒骂:“还不快点儿滚!”
那个男的一愣,看这架势,是个明白人,长期混吧心里也有了个数,连叨叨着几句“我日了这运气”,埋头遮着脸就往酒吧后门出去了。
风堂见那人滚蛋了,也没心思计较。
这酒吧好歹也是朋友开的,他笑着脸对周围招呼:“行了行了,都继续……”
还有几个散台的人围成一圈儿,低声议论着在往这边瞟,这窜天高的火气还没下来,兰洲跟着喊了句:“没事儿都别往这边看!”
贺情被夹克外套蒙脸蒙得搞不清楚状况,为什么点个烟都不行了?
酒吧里空气本就比外面稍微闷些,这又被衣服一罩,贺情快要憋死,扯着衣服就拽:“操,这他妈,这他妈都什么事儿啊……”
风堂喝了口酒,加几个冰块进去:“贺小纯情,哥下次不跟你玩儿吧了。”
冷哼一声,贺情转过眼不看他,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出来:“你俩发什么火啊?”
“你知道在这儿点烟什么意思么?”
睨他一眼,风堂手指敲了敲这覆了层金粉的亚克力桌面,“你还傻呵呵等人点呢?”
贺情傻了:“什么意思?”
“他想跟你,”风堂凑近了点儿他耳朵,吹口气:“上床啊……”
又被风堂这个没节操的发小一顿调戏,贺情一个激灵,有点尴尬,臊着一张俊脸说:“我又不认识他。”
风堂心中暗自叹喟,怪贺情这模样长得太出挑,也怪自己和兰洲这么多年在情场床第这方面把贺情保护得太好了。
他夹了块冰往酒里加,夹了半天夹不起来一块,有点烦躁:“陌生人又怎么了?约炮你没听过?”
贺情喉头一梗,听是听说过,但没听说过来得这么直白,这么众目睽睽的啊?
贺情驳道:“可我一个大男人……”
好不容易把冰加进去了,风堂抿了抿杯沿,表情认真得很。
“我跟你说啊,情儿,还就是你这种身高出挑长得又帅的,才容易招男人喜欢……我看那个男的有点儿娘炮,估计是个0……诶,情儿,你查了什么意思没?”
简直额角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贺情只觉得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地交叉着变:“查了。”
风堂见他没多反感,继续叨叨:“你是不知道啊,现在挺多0,就喜欢你这样儿的1,少年气重,又帅又年轻的。”
贺情呼吸一窒,对这方面的隐秘之事有种莫名地好奇。
他脑海里千回百转,没忍住问了句:“那,那种,特别爷们儿的,一身腱子肉的,特凶的,算什么?”
“这种,1啊!”
风堂抚掌大笑,想了想,添一句:“特凶的?应该是比较有气势吧?这种男人,睡遍gay圈无敌手……而且啊,不仅仅是0,连1都能睡。”
贺情已经被说得混乱了:“1还能睡1?”
风堂摸摸他后脑勺:“怎么不能了,开心就好。”
说完这句话,他去偷瞄贺情的表情,见他臊得口干舌燥的,乐呵道:“情儿,开窍了?”
眼见着风堂这逼崽子一副要把贺情掰弯的样子,兰洲心下一叹,手里的骰子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弄出来还是个最小数,忍不住道:“打住,你跟他说个屁啊,他雏儿一个,懂不起。”
风堂不服了:“总有那么一天啊,就算是跟女人,那也得会点儿技巧不是?”
兰洲大骂:“你他妈狼子野心,还想教他技巧!”
风堂缩缩脖子,嚎一句:“教尼玛!我可没说啊……”
接下来的时间,贺情内心的小九九一阵骚动,他已经听不进去风堂念念叨叨的什么“跟女孩谈恋爱太麻烦了!”“兰洲你要不要试试看?”云云。
然后兰洲一阵暴喝:“滚!”
贺情眼皮都懒得抬,听身后dj又切了一首电音,打碟的人扭着腰摇头晃脑,看得贺情觉得一股子邪火要找地儿释放,也不自觉扭了下胯。
他仰头灌了杯gi,舔了圈唇边,这酒入喉辛辣带酸,一股劲儿冲得他头顶冒泡。
这尼玛,都是什么事儿。自从遇上应与将,他就觉得他的生活简直一天比一天精彩纷呈,还得去好奇一些平时不会引起他注意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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