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有,那为什么不能考虑一下这个提议?”
梅衫衫揉了揉额角,“在我对着你的脸展示茶艺之前,我允许你跑到门外面。”
余致远很想说,理论上讲,这里也是他的家;可又一想,他们现在实质上已经算是离了婚,虽然还没有完成财产交割,但这处他婚后就没有住过的房产,确是归她的。
他到底自诩是个有风度的绅士,起身道,“那我先走了,你仔细考虑一下。”
余致远走后,梅衫衫抄起桌上的盘子,正要砸下去,又住了手。
算了,ewood的骨瓷,好贵的。
可惜了那么好吃的卤猪蹄。需要注入多少心意,才能做得那么好吃?
***
周伯观察自家少爷这两天的状态,总结起来就一个字——丧。
那天送食材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气氛温馨,和乐融融,他都以为搞不好少爷能留下过个夜什么的,有种“吾家有子终长成”的欣慰。
可还不待他露出老父亲般的微笑,少爷就回来了,脸色比窗外的天色还黑。
在家里踱来踱去磨了半天地板,终于一咬牙,又冲出去了。
然而没一会儿,又回来了。
这回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察言观色,他就抓起车钥匙,不顾外面暴雨倾盆,开着车走了。
想起当年车祸后,这孩子对汽车有了心理阴影,连坐车都会脸色惨白,直到后来周女士强势干涉,重金聘请顶尖的心理医师辅导,后来又请了几位f1赛车手教他,才渐渐让他恢复如常,周伯不放心地跟了出去。
结果这一去,倒是去对了。
果然有不长眼的无牌车辆,趁着暴雨视线不好,企图干扰卫修,把他引上一条正在修整的道路——后来他们才知道,那条路的拐角,横着一道灰色的水泥路障,在那样的天色下,几乎不可见。
周伯察觉不妥,眼看着来不及阻拦,卫修就要往那条道上驶,他急得恨不得直接朝另外那辆车撞上去。
千钧一发之际——
只见卫修的转向只是虚晃一枪,车轮几乎画了一个圆弧,发出一声刺耳的滋响,又转回直路飚走了;反而是意图迷惑他而作势拐弯的车辆来不及回避,撞上了路障。
大雨中,他见卫修摇下了车窗,冲着后面比了个中指。
……这孩子。
然而车技完胜也没有给他带来好心情,干什么都恹恹的提不起劲,就连在公司也不跟卫永言拍桌子了,见到郑承望,更是视如空气。
然后被无视的那父子俩好像还更生气了。脸都绿得跟黄瓜似的,倒是标准的父子相。
周伯想着,要不要去跟梅小姐谈谈?
可怎么说呢?
……虽然很唐突,但是我们家少爷对你有点非分之想,你可不可以离个婚,考虑一下他看看?
“唉……!”周伯也丧了起来。
***
梅衫衫清点完画作,分别打电话给几个藏家,跟他们确认运送的安排。
挂上又一个电话,她的手指移到表格的下一栏。上面是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卫修。
中文负十级,自己的名字倒是写得还挺好看。
她照着上面的号码拨了号,顿了顿,又一一删掉。
他说会安排周伯联系她来着。
“——叮铃铃!”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惊得她差点脱手飞了出去,又赶紧拿好。
“喂?”
“喂,梅小姐您好,鄙姓周,是卫修先生的管家。关于前几日购买的画作,不知梅小姐可方便安排送过来?如果今天下午能送来,就再好不过了。”
“下午吗?”时间有点赶,梅衫衫盘算了一下,觉得应该可以安排,便道,“五、六点钟可以吗,会不会太晚?”
“不晚不晚!其实晚上来也行……咳,五六点就可以。就送到紫玉苑,a栋顶楼。”
“好的,我会安排好员工,他们出发前会再跟您电话确认?”
“员工?!……这个,能麻烦梅小姐亲自来一趟吗?卫先生新搬进来,墙上打算用那些画作来装饰。可是他不在,我一个老头子不懂得什么审美,怕挂得不对,惹他生气。如果梅小姐能来参详一下,那就再好不过了。”
……年纪轻轻,脾气倒是不小。
梅衫衫腹诽,犹豫了一下。
那天之后,她没再见过卫修,楼上也没有什么动静。
当然,豪华公寓隔音良好,除非他在上面拆房子,否则也不可能听到什么动静。
不过周伯说他不在……
“……梅小姐?”
“好的,”梅衫衫答应道,“我到时会一并过去。”
……
周伯挂上电话,对上卫修灼灼的目光,做了一个遗憾的表情,见他瞬间就有要颓丧下去的趋势,立刻像变脸似的换上一副笑脸:“放心吧,梅小姐会来的。”
便见卫修的脸亮了起来,仿如暗夜中火树银花陡然绽亮,让周伯的心情也跟着明亮了起来。
对工作很负责,也愿意照顾老头子装可怜的请求,这女孩子,其实真不错。
少爷的眼光,比周芷小姐好很多。
可是……
余家的消息并不容易打探,否则他们也不配成为卫氏的对手了。紫玉苑这处房产,的确是以余致远和夫人的婚房的名义购置,只是因为众所周知,余致远fēng_liú无度,婚后很少住在这边,只偶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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