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薄荷猫的手榴弹,撸毛摸下巴揉脑袋~
☆、lix
-cer 59-
近些年,郑承望已经很少做噩梦了。
可是前几天, 那个噩梦又回来了。那种恐怖太真实, 他醒来时, 甚至一时不知身在何方,哪怕窗外阳光明媚, 身边女人睡得正酣,一派明亮祥和, 他也仍旧挥不脱那股深入骨髓的阴寒。
他去找过舅舅郑新河, 郑新河却满不在乎地道, 世间哪有什么鬼魂?又叮嘱他,别轻举妄动,自乱阵脚, 现在已经够乱的了。
他也试图去看望郑倚菱, 可门口的保镖不放人, 再说郑倚菱现在也完全不愿见人,连儿子也不愿见。他不能用电话或邮件向她倾诉——电话可能被旁听,邮件容易被截获。他只得无功而返。
接下来的几天,他噩梦连连, 夜不成寐,眼下的黑青遮都遮不住。他甚至找了大师驱邪,哪怕舅舅说不要自乱阵脚, 他也寝食难安。
郑承望死死地盯着那块平板电脑,指甲深深陷入掌肉里,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梅衫衫的目光扫过他的手, 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但一时又说不上来。
视频开始播放。
装潢豪华的客厅里,茶几凌乱,一个男人俯趴在沙发上,浑身赤|裸,正在熟睡。
卫伯母捂住了眼睛,喃喃着要长针眼了,又叫卫修,“赶紧关掉关掉!”
“伯母别急,也没露什么。”
卫修语气悠然,用身体遮着梅衫衫的视线。
周伯挡住了郑承望意欲抢走平板的手,冲他微微一笑。
“……郑承望……郑承望……”
少女的声音响起,阴冷而缥缈,像是地府中传来的一样,不住地唤,“……郑承望……郑承望……”
只见郑承望眼皮颤动,渐渐睁开一条缝,紧接着,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一跃而……没能起来,从沙发上滚落到地上,坐在地上狼狈地连连后退,明明后背已经抵到了沙发,还在死命向后。
“你你你别过来!”他满面惊恐,“你已经死了!不怪我……不是我的错……”
女声凄厉地低笑一声,这时,有婴儿的哭声响起,伴随着“滴答”“滴答”的水声,有些黏滞,让人联想到血的质感。
“不怪……你……吗……”女声又是阴冷一笑,婴儿的哭声更诡异了,几乎像夹杂着无邪的笑声一样,半哭半笑,令人毛骨悚然。
“孩子……你听……它流出来了……好疼啊……”
郑承望抱着头,“啊啊啊”地乱叫,像是想把这些声音盖过去。
“我没有!我不是!”他神智似乎是错乱的,“是你自己掉下去的!……是你自己!我没推!”
他似乎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无法从恐惧中自拔,喃喃自语着,“我给你做法事……你不要缠着我……是舅舅!是舅舅带我去的!他要带我开开荤……他说是卫修的女人,还是处|女,说很干净……”
“是你自己不好!”他突然凶狠了起来,“你威胁我……对!就是你威胁我……你不是说要跳楼吗?我成全你……成全你……”
那股狠劲骤然一泄,他陷入崩溃,“黄玉颖你不要再缠着我了……逼你的人是舅舅,是舅舅啊……不要缠我……”
如果说前面凌乱的话语,指向还不够明确的话,那么“黄玉颖”这个名字一出来,就再清晰不过了——
“所以,都听明白了吗?”
卫修按下暂停,画面定格在郑承望的脸上。
形容扭曲,涕泪交加,狼狈极了。
他好整以暇地道,“黄玉颖在星韵会所打工,做服务生,以补贴家用。她大概从没想过,自己会被郑新河逼迫,提供那种服务。她怀了孕,不敢告诉家里,又求告无门,约了孩子的父亲,以死相逼。结果……”
“当然,这真相对于有的人来说,大概也没什么可吃惊的。”他看了卫永言一眼。
“这是伪造的!现在技术这么发达——”
“承望他明显神志不清,一定是——”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又陡然顿住。
卫修看看郑承望,又看看卫永言,蓦地一笑,摇头道,“你们父子俩……能不能统一一下口径?”
卫伯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卫永德清了清嗓子,“这件事非同小可,我实在太震惊了……只是,具体事实如何,单止这个视频,很难定论。还需要再查证,得有实证才行。这不是大伯偏袒谁……”
“大伯您爱偏袒谁,就偏袒谁,”卫修满不在乎,“实证嘛,如果我没有,会贸贸然把这个拿出来?”
他笑得散漫,“不过说起来,当时我被动家法,可没听见过什么实证不实证的?”
卫依卫佑完全被这个展开惊呆了。
这些年来,他们一直以为,事情就是卫修做的——且不提小叔的行为,即便周家,不也是提供了一个不在场证明,迅速把人捞出来,送走了事,没有坚持彻查么?
观小叔的反应,要相信他当初完全不明真相,那他们这些年的盐,都白吃了!
至于父亲……他们不敢深思。
面对着这群神色各异的“家人”,卫修脊背挺得直直的,下巴高昂,仍是高高在上的睥睨之态,握着梅衫衫的手却很紧,很紧。
梅衫衫既心疼他,又深深为他骄傲。
他没有被他们打倒,没有被毁掉。年少的他,猝然由天之骄子跌落泥里,没有丧失希望,变得满身戾气,自哀自毁,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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