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她起来的时候,脖子上的掐痕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要不是看见床头前躺着的那个巴掌大小的草人以及旁边白色的小瓷瓶, 她险些以为这些天以来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她恍惚着,喃喃自语。
“黄宇文,没了……”
说着说着,她眼底渐渐的有了光芒。
“黄宇文没了!”
她终于解脱了——
元夏柳直接坐起身来,伸出手捂住双眼,喜极而泣。
只是不等眼泪落下来,一股凉意袭来,她身体一哆嗦,默默的收回手, 重新缩回被子里, 然后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声欢快的猫叫声。
隐约着又听见了邵云去用着半分无奈半分宠溺的语气说道:“这么喜欢下雪?”
窝了好一会儿, 她鼓足勇气掀开了被子。屋里倒还好, 有空调吹着,冷的不是那么明显。等她洗漱完了,一拉开房门,雪花漫天卷地的落下来,犹如鹅毛一般,纷纷扬扬。地面, 房顶, 一片雪白, 好象整个世界都是银白色的, 闪闪发光。
扑面而来的冷风让她不由自主的缩手缩脚,紧接着鼻子一酸,打了个喷嚏。
穿的有点少了,谁叫昨天还是个大晴天呢,这场大雪明显来势汹汹,老天爷就是这么翻脸无常。她想着,等会儿回去就得把压箱底的羽绒服翻出来。
她往前一看,院子里已经堆好了一个雪人,一人高,鼻子上插着一根胡萝卜,脑袋上趴着一只冰雕小猫,看起来栩栩如生。
旁边的雪地里,邵云去弯着腰,手里托着一只橘猫,积雪几乎没过他半个腿脖子。
橘猫张着精致的猫眼,伸出爪子,左一下右一下的去扒拉地面上的积雪,时不时的扭头冲着邵云去叫唤一声。
这个画面格外温馨,橘猫也长得好看,元夏柳来了兴趣,她掏出手机,咔嚓一声拍了一张照片下来。
听见快门的声音,邵云去扭过头。
元夏柳果断的保存照片,收起手机,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
邵云去并不在意,他手里的橘猫挣扎着一跃而下,直直的栽进了积雪里,只露出一根毛茸茸的尾巴在外面。
橘猫在雪里拱了好一会儿,这才钻出来半个脑袋。
邵云去正打算伸手把它抱出来,只看它两腿一蹬,直接跳了起来,带起的雪花溅了邵云去一脸。
它两耳一抖,落地的瞬间又再次跳起,像极了撒欢的二哈,大概是上了兴趣,它围着邵云去一连跳了好几圈。直到老沈从厨房里走出来,喊了一句吃饭了,它这才跳出雪地,意犹未尽的钻进了房间。
邵云去当下引着元夏柳去客厅,元夏柳还沉浸在橘猫撒欢的模样里,心里一飘,忍不住的问道:“那小猫是学弟你养的吗,看起来特别可爱。”
邵云去唇角一弯:“算是吧。”
不仅可爱还特别乖巧,他想着,怎么着也要养一辈子。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过了那么十几分钟,卫修洛走了进来,他裹得严严实实的,眼底是还未散去的愉悦,和元夏柳打了声招呼之后坐到了邵云去身边。
吃过早饭,老沈开车把三人送到了京大校门口,分开的时候,元夏柳一脸诚恳,说什么也要请两人吃饭,以报救命之恩。
邵云去推脱不过,应了下来。
只可惜这顿饭两人最终也没能吃上。
元夏柳和邵云去两人分开没多久,她的导师就打来了电话,她只能放弃了回宿舍把压箱底的羽绒服翻出来的计划,匆匆忙忙的赶去了和导师约定的地方。
晚上她就感冒了,当时只是鼻子堵住,额头有点发热,总得来说不算严重,所以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请舍友帮忙去医务室拿了点感冒药,就继续忙着导师交给她的任务去了。
第二天她果然病情加重,热伤风变成了高烧,昏倒在了办公室里,多亏了她导师发现及时,把她送进了医院。
之后元夏柳的病情一直反复无常,加上前头大悲大喜的,精神状态也不太好,她就这么被迫在医院里住了下来。
这场大雪断断续续的下了五天,周日的时候,天气终于放晴了。
经管学院学生会的一些干事打算趁着好天气一起去医院看望元夏柳,卫修洛也报了名,领队的自然是现任学生会会长赵景铄。
到了地方,元夏柳的母亲也在,这是一位和蔼可亲的阿姨,四十来岁上下,看见赵景铄等人过来,连忙招呼起来,“哟,又不是什么大病,还辛苦你们跑这一趟。”
赵景铄脸上挂着关切的笑:“可别这么说,我们都是夏柳的朋友同学,夏柳病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好,我们要是不过来看看怎么能放心!”
说着,他转头看向病床上面色苍白,强打起精神的元夏柳,“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医生那儿怎么说?”
“还好,总的来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这段时间出的事情太多了……”元夏柳一脸憔悴,“医生说病一场也好,再调理几天应该就差不多了。”
赵景铄点了点头:“那你好好养病,我们可都等着你回来呢!”
在场的其他人当即出声附和,就这么聊了一会儿,护士推着小车敲门进来,喊着:“该打针了。”
“好。”元母应道,随后看向病床上的元夏柳:“先去上个厕所吧。”
“嗯。”元夏柳点了点头。
护工有事不在,在场的又都是男生,也不太好上前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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