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老头儿直接背过身去,一副打定主意不想再说话的样子。
凤梧耸耸肩,嫌弃地低头瞅着手中的木简。
三卷,并不多。单论字儿的话,不过数百。但名字却是离象宗弟子规,有这麽奇葩的门规麽?把道论当门规?!难怪你们离象宗江河日下,还连累了我师尊!
凤梧扮个鬼脸又很是愁烦,如今自己被封了法力困此地,真是进退维谷前后无依。
唯一的出路,貌似还真就只有面前的这三卷木简。
凤梧悄悄扭头再去看那老头儿,很想问问他知不知道点儿别的。
“盯着我再一万年,你也领悟不了。”
凤梧深深怀疑这老头儿分明一张破画儿,怎麽倒好像背后长了眼睛:“呃,我就是想说,睹微知著甚麽的,我真不会。”
“不会就学。”
得,又绕回去了。凤梧嘟囔道:“说不定父皇以前也被你这麽折磨过,才把你画那麽丑。”如此一想便觉得心痒难耐,是以试探道,“你认识我父……不,妖皇?”
“大名鼎鼎的妖皇凤嫡,谁不认识。”那老叟并未回头,却还是忍不住应了。
凤梧一听有戏,便行到墙边:“那你们是不是认识很久了?”
老叟并未立时回话,凤梧盯着画卷上那个一动不动的背影,暗中揣测他现下究竟是个甚麽表情:“我看这画纸也有些年头了,莫非你们是故人……”
“不是。”那老叟突然发声打断,跟着回过身来盯着凤梧道,“无需顾左右而言他,你一日学不成一日不得出。”
“凭甚麽?!”凤梧一跳三尺高。
“就凭现在的你,出不去。”
凤梧顿时蔫了:“可为甚麽……”
“为甚麽是你,为甚麽来这儿?”那老叟重新坐好,捏着吊杆道,“富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哼,说得好像我们能做主似得。”
凤梧本疑心前一句,却被最末这句急得皱眉吼道:“自然!若自己都做不得自己的主,活着和死了有甚麽区别!”
那老叟却没生气,只淡淡扫他一眼道:“这也并无不可。只是,或许因此你……们妖界终归只能称霸一方,而非问鼎六界。”
“谁稀罕!”凤梧哼了一声,也不愿再与他说话。自顾气鼓鼓地回去坐下了,勾着那木简卷起又展开,稀里哗啦乱翻着索索作响。
那老叟垂下眼目,轻声道:“真像他……”却见凤梧耳朵动了动,似乎要转过头来,他便顺势合上双目。
凤梧回头只见那破老头儿睡着了似得,也就在心里呸了一声。睡觉都抱着那破吊杆,也不知道宝贝个啥。
“帝君果然一如既往钟爱这宝物。”一个仙人缓步趋近天池畔,望着前面那服玄端之制的人道。
“哪里谈得上是宝物。”那人微微扬首一笑,那十二瓣金线压五采玉云的冠匡上,组缨双玉簪映衬得他双眸闪闪发亮,“玉仙君,多得劳烦你。”
“边界多寒,帝君的紫金裘呢?”
天帝下意识举手摸了摸肩膀,复又笑道:“一时忘了带出来。”
玉仙君呵了一声,望着他手中摩挲着的钓竿道:“这个倒是不曾忘。不过帝君当知,此等下界寻常之物,是无法与天地同寿的。”
“本该如此。”天帝垂目看着那泛黄弯曲的竹枝叹息一声,“不过是带在身边久了,多少总有些……玉仙君无须费心,且略看看便是。”
玉仙君接过这光滑无比的细枝,即使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所在,还是尽心检查一番:“天帝也有牵挂。”
天帝失笑:“自然,无牵挂自在洒脱,便是天道亦不能。”
玉仙君捏着竹枝的手顿了顿,克制着不在面上显出讥讽之色:“天道可有启示帝君,接着又当如何?”
天帝微微眯眼:“玉仙君何意?”
玉仙君扬了扬那根钓竿:“比如,此物天道是叫天帝舍或留?”
天帝拉平了嘴角并未回答,玉仙君这便冷笑一声,垂目接着查看那物:“小仙懂了。”
天帝嘴角一抿,还是转眼望着云烟浩渺的天池幽幽道:“名为池,澄澈清冽,实则空无一物。”
“自下慕上,天威浩浩;自高至低,一览无余。”玉仙君将那竹竿横托于掌心,“若非帝君仙力,此物早些年已腐。”便又点着某节处道,“此处曾被折断,便是修好,也无法钓上鱼了。”
天帝一脸怅然:“鱼自不是本君所求。”
“小仙尽力而为。三日,也许。”玉仙君手中法力灵光一转,竹枝已收入袖中。见天帝目中微微露出期盼之色,便忍不住冷笑道,“帝君可曾有求而不得之物?”
天帝看了他一眼:“玉仙君,此非彼。”
玉仙君毫不畏惧直视他道:“天帝圣明。”
天帝悠然一叹:“……玉仙君,本君知道你与亢宿星君私交甚笃。”
玉仙君嗤了一声:“天上日月无年,谁和谁还不能多说几句话。”
天帝拢了拢袖子:“玉仙君,本君并无此意。”
“是极,天帝安排自然别有深意。小仙惭愧,不能明了。”玉仙君淡淡地刺了他一句,见天帝依旧面容绷紧了便挑眉道,“只是他却不知,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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