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这个点,夜班出租车几乎都集中在帆船酒吧门口,见他招手立即有司机迎上去,主动为他开了车门。姚若邻拒绝了副驾驶座,自行打开后车座进去,报了地址。
丹尼尔看姚若邻完全能自理的模样不禁一愣神,到底有没有朋友会来接他?怎么自个儿走了?反应过来时,出租车早已扬长而去。他担心姚若邻一个人不稳妥,跟方祁连打了声招呼,准备叫辆车跟上,方祁连却拉着他说:“不用担心,他连自己家要过江都记得,说明没喝太醉,怎么会不记得付车费?”
“这还叫没喝太醉?”丹尼尔惊诧道,把姚若邻胡说有人来接的事告诉他。
方祁连太了解他这人了,不以为然道:“他说有肯定是有的,不过不记得叫了谁,也不会刻意去等。姚若邻经常喝了酒就约人出来,然后自己跑掉,耍别人玩呢!你当他恶意撒酒疯就是了。”一脸深受其害的表情。
丹尼尔第一次发现姚若邻这一面,好奇地问:“那他喝到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又会怎么样?”
姚若邻最多只喝到五六分醉意,方祁连还真没见识过他烂醉如泥的德行,推测道:“估计挺亢奋的,会很折磨人。”
四点多他们散了场,丹尼尔回到姚若邻家中,进门看到茶几上的醒酒药还有创口贴,厨房里还在烧热水。姚若邻穿着居家服,一边低头贴创口贴,一边等水烧开了泡牛奶,还有两个半小时,他能小憩一会儿再去上班。
“怎么了你,打个车手都划破了?”丹尼尔随口问道,姚若邻清醒得瞧不出一丝异样,可真有意思。
姚若邻漫不经心地说:“旧伤,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沾到了水,又开始疼了。”他自小娇生惯养,跟童话故事里的豌豆公主似的,各方面感觉都比普通人敏感点,对痛觉也不例外。
丹尼尔点点头,倦意袭来他疲乏得不行,不再跟姚若邻闲扯了,揉着脸上楼睡觉。
姚若邻这会儿酒是彻底醒了,望着丹尼尔的背影心里犯嘀咕:他现在才回来,那我是怎么回来的?我约了谁接?我约了人吗?
及至天亮,丹尼尔没起床,姚若邻便没有早饭吃,只能自己叼了片白吐司匆匆出门。他一夜没休息好,脸色说不出的憔悴,又饿着肚子,早会上像颗蔫了的白菜,徒叫他那位光鲜靓丽的三堂姐看笑话。
幸好他虽然在集团总部上班,但办公室不在总部大楼内,而是在旁边稍矮一点的写字楼里管着一个部门,一点小差池倒不至于传遍整个园区。
但他三堂姐被现在掌舵的大伯暂时安排在他手底下当副手,跟着他学习,低头不见抬头见,姚若邻只能装模作样的勤恳工作,没法像以前一样关起来门来开小差。
午休时终于挤了点空闲时间拿丹尼尔的手机上游戏玩。短短两天,淮南君的阴阳寮就大变了样,成员数量已经快满了,不少等级高的玩家还是熟脸。姚若邻翻了翻列表,不禁咂舌,流云随月和鸡婆居然一口气带走了狗会长寮里将近二十个人。
姚若邻忽然理解了狗会长为何那么生气,他原以为加上明灭,淮南君只撬了狗会长三五个人而已。数量如此大,换做是他生吞了淮南君的心都有。淮南君非但不以为耻,还跟他嘚瑟:“我们昨天开了‘咫尺天涯’的寮突破,半个小时不到全部打完。有个叫明灭的比狗会长还贱,直接在公共频道里播报战绩给那寮里的成员听,放话说再敢招惹我们,斗技场上都不放过他们。”
一提斗技,姚若邻就想到狗会长,问淮南君:“那狗会长怎么样了?我看他的寮都掉出前三十的排名了。”
淮南君幸灾乐祸道:“风水轮流转,他当初斗技把你打得一整天不上线,这回我们挖墙脚挖得他昨天没登录,到现在都超过二十四小时了。我看他元气大伤,短时间内缓不过来,这个仇报得漂亮!”
姚若邻心里却道,如果不是苏千荨勾三搭四、滥用权限惹了众怒,我们还能报什么仇?仔细想想也挺胜之不武的。不太乐观道:“别高兴太早,万一明灭他们气消了又回去,你哭都没地方哭。”他上游戏前瞥了一眼微信群,流云随月在嘲笑苏千荨东窗事发后,偷鸡不成反蚀把米,鱼头没勾搭上,云雀还跟她吹了。
淮南君“嘿”了一声,豁达道:“回去就回去呗,一个游戏而已,玩不下去就不玩了,能少块肉还是怎么的?”
姚若邻一想也是,虚拟世界的仇恨不必当真。于是摸到狗会长空间,准备给他留条言道歉,昨天跟他解释经过还留了尾巴没说完呢。
结果他一打开,就瞧见狗会长明晃晃写着“樱吹雪与狗不得查看”,怕字太小不够显眼,特意用代码做成发光的效果,对他的恨意可见一斑。
姚若邻那点愧疚之情顿时烟消云散,气冲冲地在留言板一字一顿的回道:你、才、是、狗!又怕狗会长不上线看不到,旋即点开微信截图发给他,再恶狠狠重复一次,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这狗头怎么能看不起你的同胞?
狗会长也是刚吃完饭,捧着手机跟剩下的寮成员在微信群里批.斗樱吹雪,一口一个“那只母的”喊他。鱼头为了晚饭吃好点,连声应和道:“那只母的一看就不是盏省油的灯,不就斗技打了她三次吗?记仇记这么久,还耍阴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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