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便有年轻丫鬟端着茶托入内,其人身后还跟了五个丫鬟,不过穿戴稍稍比头一个逊色一些。那几人走到辜七面前便跪了下去,为首的那个更是将茶举着端过了头,恭顺道:“王妃请用茶。”
辜七心想这大概就是给她按排伺候的丫鬟了,接过了茶后果然听秦姑姑道:“奴婢想着京城里的人都已经在路上了,过不了几日便要到了,所以只先选了这几人伺候。不过倒也都是知进退懂分寸的,王妃先使唤着看,不成的话再让奴婢重新换过。外头另有粗使丫鬟婆子二十人,王妃看可还够用?”
辜七闻言连连点头,暗想这位秦姑姑办事还真是周到至极,十分有章程。也难怪她是宫里头就跟出来的老人,想来之前王府在她的打理之下也是紧紧有条的。“多谢秦姑姑安排。”辜七说罢又让底下跪着的丫鬟起身。
秦绸却丝毫不敢有半点逾越之态,即便只是听见辜七口中提了个“谢”字,也连忙否了,直道是自己的分内事。“府里头还有位昌公公,今儿本也应该是要跪迎王妃的。不过因着前两日有事去了一趟乡下庄子,一时赶不及回来,奴婢在这替他给您告个罪。”
这事本也就是辜七先前心中微有疑惑的地方,暗付过怎的在大门处没见着位公公,这会听她如此解释,便也释然了,“不碍事。”
不多时,秦绸又带了辜七去正房,房中布置富丽华贵,无一不是珍贵之物,连着墙上随意挂了的画也出自大家之手。辜七不过是扫了一眼,便知道这屋子的布置是花了心思的,非但是花了心思,更是花了大手笔。
等一应人都退了下去,屋中只剩下辜七和拂玉两人时,拂玉才憋不住咋舌惊叹:“小姐,这屋子布置得可真好,比原先在镇国公府的还要好呢!”
辜七如何看不出来,心道这位秦姑姑可绝非一般人物,想了想道:“你去准备些上等的香料。”
“小姐是要给秦姑姑的?”拂玉旋即明白了她这话的意思,又道:“也不知这雍城里有没有好的,奴婢记得当初太后娘娘有赐给过小姐一段极品沉香。”
辜七也记得,“倒是带出过来的,只是还在路上,挽玉和桑妈妈她们也不知几日才能到。你先准备了叫人送过去,也算是心意了。等那东西到了,再送秦姑姑也无妨。”
拂玉听着便应了下来,一念过后随即感慨道:“我昨儿听潇潇那样说还以为秦姑姑年纪颇大了,谁知道长得这样年轻。但人倒真是和气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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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秦绸是住在秋筱院的,同锦照堂隔开的距离并不远,可当中隔了半片梅林。那梅林里头又造了景,假山嶙峋,曲水潺潺,别致是别致,可走在里头倒是要留心脚下的。秦绸心里头装着事,没提防就崴了脚,起先还能忍着疼,到秋筱院前头时已经完全走不了了,脚踝的地方又红又肿。
院里头的李妈妈看见了忙叫小厨房里劈柴挑水力气大的婆子来扶人,直至将人送去了床上歇着,一刻不停的就直嚷嚷着的问:“姑姑怎么这么不当心,肿的这么厉害可是一时半会下不了床的。”念叨归念叨,到底脑子还没发昏,想到刚才在府门口的时候看见了曲潇。“姑姑先忍着,我去找曲潇那丫头来。”
秦绸此刻疼得脸色都发白了,额头上豆大的汗水直往下头掉,可仍是没忘叮嘱道:“不是多大的事儿,你低调些,别闹得阖府上下都知道了。”
“姑姑放宽了心,我快去快回。”按说这李妈妈如今五六十的年纪了,却喊着比自己年纪还小的秦绸为姑姑,言语也多是尊敬。
此人刚走,另一人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是个模样俏丽的少女,扑在了秦绸的面前,见她露在外头红肿的伤处语气就愈发急了起来:“姑姑怎么才刚出去一会就成了这样?是不是……是不是她为难您了?”
“不要胡说,王妃的性子和软极了,怎的会为难我。不过是我先前回来的时候不小心脚下一滑摔了,不是什么大事。”秦绸语气和缓的同自己面前的少女解释,看她又是跪在她床前的,忙要将人拉起来:“你到底是将军府的小姐,我受不起。”
罗绛容是急得眼泪珠子都掉下来了,又听她说着这样见外的话,忍不住难过了起来:“我早就视您为亲姑姑一样了,您却一定要跟我这样生分吗?”说着说着,倒还真是戳了自己的伤心处,眼泪直往下掉。
此人正是安夷将军府的嫡小姐罗绛容,她父亲本就是裴池手下大员,当初若非此人的鼎力支持,裴池小小年纪赴藩必是会有更多曲折波澜的。而罗绛容自小就往来韶王府,对府中一草一木都熟稔得很,要不是这样,她也不会自恃与韶王殿下的关系不同于一般人。而罗绛容和韶王殿下敬重的秦姑姑关系交好,也就成了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两人说了没一会的话,就听见李妈妈的声音从外头远远的传来:“姑姑,曲潇来了。”
秦绸让罗绛容先去内室避一避,“你先前没出去见王妃,这会再叫人看见不妥。”罗绛容本是不肯,见秦姑姑一脸的坚持,只好顺着她的意思去了内室。只等曲潇走了之后,她才重新出来,“姑姑伤的这样重!不是说只是崴了脚么,怎么连筋骨也伤了?”
“到底是年纪大不中用了。”秦绸舌下压着刚才曲潇给的药丸,这才稍微止住了疼。李妈妈绞了帕子给她擦了额头上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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