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贝妮心中闪过一丝疑虑,还没来及抓住疑虑的尾巴,疑虑就已经消散而去。
“好。”
约好时间和地点,朱贝妮悄声起床。文惠和粒粒还在睡,昨天跑了一天看出租房的陶慕精力十足,此刻已经又出门约看房去了。
“真是年轻啊。”朱贝妮看一眼睡下铺的粒粒,不由内心感叹。那些总也睡不醒的日子,于她是已经成为追忆了。
如今,粒粒每天都有两件不想为而为之的事儿:睡觉和起床。同样的事情,对朱贝妮来说却是欣然渴望的两件事。
精力不足以撑一天,床对夜晚的她来说像天堂。仅此一点,就让她不得不喟叹时光的流逝。“果然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怀着对时光流逝的各种感叹,朱贝妮如约去思南路上的一家咖啡馆见何美丽。
思南路算是上海鼎鼎有名的情调小路,路两旁风情别墅、华盖遮荫的老树、沿街腔调小店一样不少。闹中取静,于奢华地段中独取一份宁静,于匆忙生活中撷取一份慢节奏,这套路很得时尚大咖、清新小资们的心。
何美丽属于宁肯饿着肚子花上百块坐在装修精良的店里喝上一杯情调咖啡的人,自然,她的约会地点不会是路边随随便便就开出来一家的星巴克。
路痴朱贝妮摸上门的时候,已经将近两个小时之后了。
何美丽等的有些光火,见到朱贝妮的刹那,却差点失声落泪。
“这……”这跟你的风格不符啊。朱贝妮诧异万分。第一反应是何美丽被猪头赶出来,她无家可归了。可脚下又没有任何行李。
何美丽不待朱贝妮坐好,一把抓住朱贝妮的手。她如此用力,让朱贝妮忍不住暗中吃痛。
服务员小哥殷勤来问,是否喝杯什么。朱贝妮才发现,原来何美丽桌上只有一杯白水。
“两杯西瓜梨汁?”朱贝妮询问着报单。何美丽一副完全不在意的表情。
“好的。两杯西瓜梨汁!”服务员小哥面露谜之微笑——跑咖啡厅点两杯果汁的女孩,果真不是一般奇怪。
“我怀孕了。”何美丽根本顾不上服务员小哥是否走远,惨笑着对朱贝妮说道。
“他什么态度?”朱贝妮意外发现自己竟然不惊讶。许是粒粒高喊着“美丽姐姐怀孕了”的时候,她已经自行参考了美丽频繁的呕吐现象,隐秘地得出了结论。
“他无所谓,也不是,他什么态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妈妈。”
“他妈妈什么意思?”
“他妈妈想捡漏。”说完这句让内心翻江倒海的话,何美丽终于稍稍回复了镇定。
“就是,那晚你说的,不买房先结婚?”朱贝妮眨巴着眼,回想起两天前自己送何美丽下楼等何翼,何美丽自言自语的话。
“唉。我这乌鸦嘴!”
服务员小哥来送西瓜梨汁,两个人默契地暂停话题。
待服务员小哥走开,朱贝妮率先开口。
“现在哪儿出问题了呢?他妈妈那样想也算人之常情,他又热切想跟你结婚。哪儿出问题了呢?”
“这儿!”何美丽指着自己的胸口。波涛汹涌,气势十足,夏日格外诱人的胸口。
“我这儿堵的慌。”
朱贝妮拉动自己的椅子,与何美丽促膝而坐。听何美丽语气里满满的委屈,一时言拙,不知道怎么安慰,就伸出胳膊抱抱她。
阔大的临街窗口映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身影。这些逶迤而过的身影或缓或急,或单或双或成群。
其中一个,格外轻快欢愉。
不是别人,正是阿影。阿影姓忻,父母当年别出心裁,取单名“影”,合起来正好谐音“新颖”。阿影也的确不落俗套,她自小聪慧美丽,狡黠可爱,无论到哪儿,都使她在同龄人中脱颖而出。
很难评价这种脱颖而出是好是坏。她得到了老师和三好生的关注,也得到了小混混和差等生的关注。两种力量均衡出现在忻影的少年时光。青春期末期,大二的时候,两种力量终于发现偏差,阿影日渐沉迷江湖。
待到毕业几年后,渐渐又收了心思,觉得当年的三好生才是真正的人生归属。陈小西归国后,阿影更坚定了此信念。觉得全新的生活正朝自己招手。
从小到大,还没有她想做而做不成的事情呢。
这不,虽然一开始明言拒绝,小西哥不还是答应跟她一起参加朋友婚礼了吗?
拖着玉树临风的小西哥提前到场,阿影挥不掉抢走新人关注的错觉,一直笑得很灿烂。原本只是要当一名璀璨的客人,没想到一位伴娘临时有时,参加不了婚礼。阿影被新娘新郎和诸伴郎一致推为替补。阿影只好当仁不让。
阿影比较娇小,缺席的那位伴娘的衣服对她来说过于宽大。
“我很愿意当你的伴娘。不过,你们也看到了,衣服不合身。你还是根据衣服挑人吧。”阿影无意于做伴娘,她更愿意跟小西哥多相处。衣服正好给她一个完美拒绝理由。
“不怕!伴娘的礼服就在思南路上的婚纱店里买的。我记得当时是有s号的。现在去买来得及!”新娘果断道。
“买!路费、服装费新郎统统报销!”伴郎们起哄得很。他们可不想错过阿影。
阿影素来算场面上的人,知道这种情况下自己执意拒绝,日后恐怕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都是一个江湖里的人,何必扫别人兴头呢。于是欣然答应。
作为她的男伴,陈小西义不容辞,陪同来思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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