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袖离开,凌乱地脚步泄露了主人的不满,走了两步后,舒慈还隐约听到他在抱怨:“这抹的什么东西,忒难吃!”
“扑哧——”她彻底忍不住,笑出了声。
目光所及之处,是一屋子的喜气红色,她的脸色渐渐平静了起来,眼神里裹挟着温柔。
“娘娘,要不要先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紫婵上前问道。
舒慈回神:“不用了,饿过头了好像就不饿了。”
“您不吃,那肚子里的小皇子得吃吧?”紫婵笑着说道,“紫鹃刚刚看着下面的人熬了好香的八宝粥,您喝一碗吧。”
肚子里的小宝贝太过于安静,以至于她时时都忘记还有这么个小豆苗在里面了。
“好。”她笑着点头。
用了粥,紫婵又伺候着她换上轻便的纱裙,为了应景,自然还是大红色的。
前殿里,骆显心不在焉地应付在场的亲贵大臣,一不小心,就被太后看了出来。
“皇上今晚怎么神不守舍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不满意这场昏礼呢。这是他自己选的皇后,没道理这么快就厌弃了吧?
骆显侧身:“回母后,儿子是担心皇后。她辛苦一天了,也没吃上口热饭。”
太后抿唇,十分无奈:“皇上啊皇上,哀家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个情种呢!”
骆显咳嗽,一脸尴尬:“母后说笑了,朕是心疼她还怀着身孕呢。”
“得了,这里不用你操心了,哀家来应付着。”太后挥挥手,十分大气。
骆显扬唇,感激万分:“还是母后心疼儿子,那这里就交给您了?”
“去吧,别饿着哀家的小孙子就成。”太后笑着说道。
“是,儿子谢过母后成全。”
大家见皇上匆匆离场,不免各自猜测了起来。
“皇上这是不高兴了?”
“一晚上脸色都不好,难不成和皇后有矛盾了?”
“不可能,舒皇后多厉害的手腕,从前就把皇上吃得死死的,如今更是不用说了……”
“老兄,慎言呐!”
“酒话酒话,今天是普天同庆,来来来,大家再饮一杯!”
骆显满怀欢喜地朝着坤宁宫走去,脚步之快,让后面的李江都有些跟不上了。
坤宁宫,红色的灯笼包围了整座宫殿,从远处看就像是在云端里的天宫一般,明亮又温暖。
他疾步走了前去,亲手推开殿门。
屋子里,却是一片狼藉,宫女太监倒了一地,鲜红色的血液蔓延到他的脚下,刺眼得很。
“皇上……娘娘……”王喜腿部中了一刀,鲜血直冒,此时爬行过来,浑身发抖。
“李江!”骆显一声大喝,守在门口的李江立刻出现。
“宣太医,宣纪峒,立刻封锁宫城!”
话音落下,他撕开王喜的衣裳将布条缠绕在他流血的腿上,心急如焚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皇后在哪里?”
“宇文丞……”王喜浑身发颤,失血过多,他浑身冰冷,“他带走了太子殿下……”
一边说着,他伸手往偏殿的方向指去。
“医好他!”骆显朝李江撂下这句话,匆匆往偏殿的方向走去。
而后,禁军副统领魏邢先一步赶到,他带着数十人朝着李江指着的方向追去。
西宫的竹林里,一身白衣的男子抱着一个昏睡的男孩儿,在他面前是提着剑的红衣女子。
“舒慈,只要你跟我走,这个孩子不会被伤到一丝一毫。”
凤冠早已被除下,发钗也不知在打斗地过程中掉落在了哪里,一头黑发披散在她的肩头,可即使是这样,她也依然一脸高傲目光讽刺地看着宇文丞。
“敢挑在我大喜之日动手,果然是你的风格。”
“没办法,皇宫守卫森严,我只有今日才能混进来。”宇文丞微微一笑,似乎有翩翩公子的风范。
舒慈握紧了剑柄,说:“你把禹儿放下,咱们痛痛快快地打一场。若是我赢了,便是报了我师父的仇,若是你赢了,也算除掉了我这个一心想杀你的仇人。如何?”
“你打不过我的。”宇文丞勾起嘴角,“上次若不是你师姐相助,凭你又怎能伤到我?”
“生死由命,若是我输了,绝不怨任何人。”
“我遇到了这么多的女人,却只被你吸引,你知道为何吗?”
舒慈轻笑,轻轻吐词:“因为你贱。”
“不,就因为你这股倔劲儿是我在其他人身上没有见过的。”宇文丞看着她一身红衣,嘴角浮现出了几分嘲笑,“你看你,都第二次了,还是要嫁给权力,枉我觉得你和其他女人不同。”
“你如何看待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到底谁生谁死。”舒慈并不想跟他废话,她握着剑朝他走进,“放下禹儿,这次就算是死在你手里我也认了。”
“好,这正是我想对你说的话。”他面色带着温柔,丝毫让人看不出他是一个双手沾满血的大魔头。
宇文丞将昏睡中的小太子放在石桌上,他甚至还贴心地脱下外衫垫在他身下,怕他着凉。
他松开手,转身面朝舒慈,拔出了佩剑:“这就开始吧。”
她目光里闪过凌厉的杀意,纵身一跃,凌霜剑直取他的项上人头。
他挑眉一笑,举起剑格挡。
“哐——”
一声不属于剑与剑碰触的声音传来。
舒慈瞪着眼看着这个突然降至的男人,反应不过来。
男人一把将她推开战场,自己和宇文丞纠缠在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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