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既然你冷静下来了,那本宫就实话告诉你,你父亲的事情是冤案的可能性极低。”舒慈说,“他帮着何宗之倒卖军粮战马,几乎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只不过因为数额较小所以才没有杀头之祸。如今这流徙三千里,不过是小小惩戒而已,如果任由他在这个位置上坐下去,柳家满门覆灭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薛如是显得有些呆楞,大概是被舒慈的话冲击了,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
“本宫不帮你,一是能力范围不够,二是不想为之,既然敢贪,那就得承受随之而来的代价。”舒慈面无表情的说道。
薛如是抹了抹眼泪,却还是红着眼眶:“可他即使犯了再大的错,也是我父亲啊……”
舒慈回问:“那你有没有想过那些被克扣粮饷的士兵呢?他们何错之有?穿不暖吃不饱,饿着肚子站岗厮杀,守着类似于你父亲这样的人,他们就不无辜吗?”
看她的表情似乎有了转变,舒慈说:“你父亲本宫无能为力,但你兄长,本宫倒是可以想想法子让他离开边塞。”
“真的?”这简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本来以为是死局了,没想到这盘棋又活了过来。只要兄长活着,薛家就后继有人,她也算是对得起早逝的母亲了。
“多谢娘娘,娘娘的大恩大德民女定当结草衔环。”薛如是对着舒慈狠狠地磕了一个头,半点水分的没有掺,舒慈都替她觉得头疼。
“现在可以说说你为何找本宫了吧?”舒慈不疾不徐的问道。
薛如是起身,对着舒慈福了福,心情稳定了下来:“民女确实有要事告知娘娘,前些天楼里来了一位客人,妈妈让民女接待,在他休息之后有一个人从窗户翻了进来,两人商讨了一些事情,似乎是关于刺杀谁。”
“刺杀?”舒慈扬眉,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下说。”
薛如是这回没有推拒,先谢过,然后坐在舒慈的对面,说:“具体要刺杀谁民女也不知,那人也只是一个头目而已,估计是专门接这种活儿的人。”
舒慈低头思索了片刻,问:“他有什么特征?”
“脸上和身材都并不特征,只是他们走路的方式有些奇怪,而且腰间系着两指宽的黑色腰带。”薛如是说,“虽然他的腰带并无特别之处,只是他一连来着好几天,衣裳换了不少,但腰带却一直没换,民女想着这可能就是他们接头的暗号。”柳如是生在大族之家,敏慧聪颖,自然比一般人洞察力强得多。
“选在青楼接头,确实隐秘。”舒慈说。
“如今正逢陛下万寿,京城出现了这样的一队人,民女觉得有异,于是就想着来报与娘娘知晓。”薛如是说道。
舒慈挑眉:“哦,你不恨他吗?”
薛如是低头:“民女也是从小读过四书五经的人,知礼懂礼,虽然在父亲的案子上怨怪圣上,但看他登基之后的行事作风不像是昏君,而且民女想着能否借着自己立功请圣上对父亲网开一面……”
果然,算盘还是打得啪啪响。
“本宫知晓了,能否用此事换你父亲一命,就看你这消息是否准确了。”
“那民女以后得知什么消息,可以来找娘娘吗?”这样一个人物,薛如是不想轻易放过,她想为贵太妃效力,通过她来救一救自己的家人。父亲以前说过,当朝贵妃娘娘绝非等闲之辈,此话犹如在耳,她相信父亲不会判断错。
舒慈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她问:“你觉得自己可以为本宫所用?”
“从今以后,但凭娘娘差遣。”薛如是起身,福了福身。
聪明的姑娘,看来她想凭借自己救出家人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起码知道力有不逮的时候选择攀上一只有力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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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道姑转头看她,面带疑惑,“你不是费尽心思才摆脱他了?”
舒慈说:“邪教重出于世,我不能坐视不管。”
道姑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可是黑狐教?”
“正有此猜测。”
道姑眯眼:“当年师父之死于他们脱不了干系,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必须回宫去,就算是小鱼小虾也要抓几个回来,以告慰师父在天之灵。”
舒慈挑眉,提醒道:“师姐,你可是方外之人。”这么血腥,不太好吧。
道姑哼了一声:“今生不抓住黑狐教的教主,我就算枉来这世间走一遭。”
舒慈:“……”
“你此番回去,一定要小心,其他人可能不知你的底细,但黑狐教却不一定,你毕竟是被他们抓住教坛去过的,所以行事一定要谨慎。”
舒慈抿了抿唇,说:“其实,我倒是希望师姐能助我。”
“如何助你?”
“如果这次是宇文丞亲自潜入皇宫,以我的功力并不足以于他相抗,所以还需师姐助我。”
“你的意思是……”
“我身边有一宫女,是太后派来监视我的人,师姐可以易容成她。”舒慈扬起唇角。
道姑疑惑:“监视你?你到底在宫里开罪过多少人?”
“不多,一个皇后一个太后外加一个被打入冷宫的贵人。”
道姑:“……”
自从骆显从清泉峰回来后,人明显就变得阴沉了许多,有时候一眼扫过去,宫女都不敢抬头,以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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