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蹊这句话一说完,形势一下打了个颠倒。刚刚还垂头丧气的陆家公子立马恢复了精神,颇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而刚刚洋洋得意的安景行却一下漏了气:这和自己设想的不一样啊!
听到小弟的这句指责后,陆言修似笑非笑地瞥了安景行一眼,眼中颇有些得意:“小弟放心,清和这次同我一同回京了,等等去问清和要点药膏,后日上朝,一定不会让太子殿下难堪。”
陆言泽也反应了过来,大笑了两声,看向安景行的眼神也略带得意:“小弟说的是,下次大哥一定注意!”
陆远也欣慰地点了点头:不愧是他的儿子,心里还是向着家里的!
比起陆家人眉开眼笑的样子,安景行可是郁闷了:刚刚让着陆言泽,不仅仅是因为陆言泽是自己大舅子这么简单,他还想借此在言蹊面前装装可怜呢,结果言蹊却一点也不心疼自己?
陆言蹊不心疼安景行吗?当然不是!他只不过是看穿了安景行心中的小算盘。比起上辈子来,安景行的性子倒没怎么变,这也让陆言蹊很多时候能够猜到安景行心中的想法,所以陆言蹊决定,绝不惯着他!
所以假装没有看到安景行闷闷不乐的样子,陆言蹊朝二哥点了点头:“说起来,我也正好也有点事找清和,清和说了今天什么时候回来吗?”
清和是陆言蹊的好友,也就是白石的师弟,陆言蹊上次装病的药丸就是从他那里“借”的,不过虽然清和借住在陆府,却不经常在府中,所以陆言蹊才有这样的疑问。
“过了晌午吧?等等正好你可以去看看。”陆言修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小弟和清和是怎么认识的,但只要清和对小弟没有恶意,陆家人就表示欢迎。
闻言,陆言蹊点了点头,随手夹了块鸡肉放进了安景行碗中:“等等景行和我一起去见见清和,正好把你的伤口处理一下。”
安景行此时对清和这个人也有些好奇,这个名字,自己似乎在白石口中听过:“是白石的师弟?”
“嗯……”陆言蹊说着点了点头,随手放了块鸡肉到自己嘴里,却在下一刻皱了皱眉:“这鸡……用了人参?”
“对啊……娘想着给你补补身子,让厨房放了些。”云婉仪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小儿子会是这个反应,以前也没见言蹊不喜欢人参啊?
“哦……景行不吃人参……”说着陆言蹊随手将刚刚放在安景行碗中的鸡肉夹了回来,另外夹了一道糖醋鲤鱼放进了安景行碗中。
安景行看着陆言蹊自然的动作,愣了愣:言蹊怎么知道自己不吃人参?
但是没一会儿,安景行就回过了神,认为应该是茹烟去厨房打听过,告诉了言蹊。但是安景行的这一愣,却没逃过陆言修的眼睛,陆言修的眼神闪了闪,看着陆言蹊,若有所思。
*
午饭之后,陆远和云婉仪就没有再跟着安景行了,而陆言蹊则非常自然地将安景行带到了清和的院子里。
“倒没想到陆府还有这么一块儿地。”安静看着这院子里不大不小的一块药田,有些惊讶。
陆言蹊点了点头,语气颇有些得意:“当然,爹娘很宠我的。”
以至于宠到对陆言蹊的朋友也以礼相待。
说着,陆言蹊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有些郁闷:“上次我装病,要不是清和不在,怎么也轮不到王良飞那老头子在这里吓唬我爹娘。”
清和的行踪不定,有些时候一走就是半年,在陆家的存在感也低,以至于上次陆家人都没有想到清和的存在。
“你还好意思说,看你当时把娘吓成什么样子了!”陆言修说着,敲了敲陆言蹊的额头,语气中的宠溺却显而易见。
陆言蹊吐了吐舌头,正准备说什么只见从屋后传出了一阵悠扬的琴声,引人入胜。
“看样子清和在了。”陆言蹊说着拉着安景行就走到了屋后,这座院子屋后又一片不大不小的竹林,刚踏进竹林,安景行就望到了坐在竹林中弹琴的白衣男子。
若说安景行给人的感觉是温文尔雅的儒雅贵公子,那么清和就是让人感觉是遗世独立的天上谪仙。安景行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似乎走近一步,都是冒犯。
正在安景行在心中感叹之时,却见陆言蹊直接走到了清和面前,一巴掌拍到了琴弦之上,琴声戛然而止:“我来了还弹什么琴?起来,把你的化瘀膏拿来用用!”
一白一红两道身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又奇异地和谐,似乎融不进外人,看到这样的景象,安景行下意识皱了皱眉。
而清和正好也抬起了头,看向了安景行,看到安景行脸上的伤情后,对安景行点了点头,抱起桌上的古琴,施施然站了起来:“稍后……”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耳畔划过,眼前只见白衣一闪,清和已然向屋内走去。
“小弟,你这也太破坏气氛了。”刚刚清和所弹之曲,虽然说不上只应天上有,但是配上清和的气质,也是难得一见的画面,谁知道小弟却像是看不见似的。
谁知陆言蹊听到陆言修的话,直接翻了个白眼:“气氛?清和这个人可和气氛沾不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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