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弦心下一沉,心中冷笑:她和谢冕成亲连一个月都没满,老太太就想着塞人进来了,这叫做的什么事!贵妾?一个能常常陪着府中老太太说话,还是老太太嫡亲侄孙女的贵妾,现在就敢给她穿小鞋了,到时候还会把她这个主母放在眼里吗?老太太是唯恐她的日子太好过了吗?
她也没直接拒绝,低下头实在挤不出眼泪,落寞地道:“祖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让你不满意了吗?”
许老太太皱起眉来:“我怎么会对你不满意?我也是看五郎实在不像话,想让飞花帮你一把,把五郎的心留在家里。”原本她也没想着这么早提出的,可五郎这才新婚多久,就又出去鬼混,可见这丫头空长了一副漂亮面孔,拢不住五郎的心,是个没用的。
朱弦没有说话。
许老太太道:“成不成你就给句话吧。你要脸皮薄,不好意思说,等五郎回来了,我自己去和他说。”
也就是说,她就是不同意也没用。朱弦心中一嗤,想了想道:“既然祖母这么说了,等五爷回来了我问问他是怎么想的,就怕委屈了许妹妹。”
许老太太见她没有直接应承,反而抬出谢冕,反倒露出满意之色:“你知道以五郎的想法为重,那就好。五郎是个孝顺孩子,待飞花也一向亲厚,绝不会委屈了飞花。”
朱弦:“……”当着她一个正房的面说夫君不会委屈未来的小妾真的好吗?许老太太这么不会说话,胡乱行事,谢家的内院是怎么保持这么多年不乱的?
而且,她说谢冕待许飞花亲厚?朱弦咬了咬唇,想到谢冕对自己的小意温存,临走前一日放肆的侵略,想到他一贯的行径,心中没来由地升起恼恨,莫非他待哪个女孩儿都是如此?也罢,且等他回来,看他要不要收这个“好妹妹”做妾。
许老太太还待嘱咐几句,帘子外忽然传来小丫鬟的禀报声:“太夫人,五爷身边的小厮扫雪过来了,说有要紧事找五奶奶。”
许老太太一愣,五郎不是宿在外面的吗,怎么突然派贴身小厮回来?必定是出了什么要紧事。她对朱弦道:“我们出去看看。”
扫雪跪在地面,禀报道:“五爷有要紧事,特命小的回来,请五奶奶随小的出去一趟。”
许老太太讶然道:“出了什么事?”
扫雪低着头不敢说。
许老太太的脸色沉了下去:“究竟是怎么回事?”
扫雪看了朱弦一眼,面露犹豫之色。
朱弦道:“有什么事你只管说吧。”
扫雪期期艾艾的道:“五爷在流芳阁和康王起了冲突,打起来了,结果被正好路过的卫大人抓个正着。”
许老太太失声:“他怎么会和康王起冲突?”
扫雪低声道:“康王非要月容姑娘陪酒,五爷不许,就……”谁不知道流芳阁的花魁花月容是谢五的禁脔,谁都休想染指。康王仗着自己的身份强要行事,结果可不是捅了马蜂窝?
“后来呢?”朱弦的额角突突地跳了起来,追问道。
“卫大人把五爷和康王都押到了他的衙门,说要上本弹劾。五爷想起五奶奶和卫大人是亲戚,请五奶奶赶快过去帮着求个情。”
许老太太急声问道:“哪个卫大人,是那个铁面无私,与世子并称为京城双壁的卫大人吗?”
扫雪道:“正是右副都御史卫无镜卫大人。“
许老太太诧异道:“五郎媳妇和魏大人怎么是亲戚?”她想了想,忽然反应过来,朱弦的伯母也是出身越王府的。她问道:“卫大人出了名的不近人情,五郎媳妇去求情会有用?”
朱弦解释道:“卫家舅舅曾经欠我一个人情。”
许老太太露出喜色:“既如此,五郎媳妇速速前去,再迟了,五郎怕要吃苦。”又一叠声地吩咐人去叫马房套马车,再顾不得先前的话题。
朱弦应了一声,也来不及回去收拾了,带着八角和石竹直接往外院而去,上了备好的马车,径直驶出敬伯府的大门。
扫雪引着马车向前,朱弦揭开帘子向外看了一眼,突然察觉不对,这个方向似乎不是往御史台而去。她问扫雪道:“这是去哪儿?”
扫雪笑嘻嘻地道:“自然是去见五爷。”
朱弦冷下脸来,对八角使了个眼色。八角会意,伸手对扫雪招了招。扫雪不虞有他,探头过来,笑着问八角道:“姐姐有何吩咐?”
八角一把拧住他的耳朵,突然发力,把他整个人都揪入了车厢。待扫雪回过神来,已经被八角硬按着跪在朱弦面前了。
“奶奶。”扫雪匍匐在地,哭丧着脸喊了一声,不敢再挣扎了。
朱弦手里端着一杯热茶,慢慢地啜着茶,没有说话。扫雪跪在那里一开始神情还算平静,渐渐的,额上开始渗出汗来,一滴滴滚落。
朱弦没有说话,倒是她身边刚刚抓他进来的八角开口道:“你这是带着奶奶去哪里,还不老实交代?”
扫雪苦着脸道:“奶奶想知道问小的一声就是,何苦吓唬小的。”
八角冷笑:“奶奶哪有那个闲心来吓唬你?你小子在奶奶面前故弄玄虚,你还有理了?”
扫雪连道不敢。
八角不耐烦:“还不快说!”
扫雪道:“爷确实是被卫大人带走了,只不过现在不在御史台。”
“那是在哪里?”八角问。
扫雪道:“五爷现在正在永兴巷。”
八角一头雾水:“永兴巷是什么地方?”
朱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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