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净……”江川的眼里迸裂着光芒,悲哀的,迷茫的,焦虑的。他总觉得现在松开手,有什么就很难再回去了。可是男生以一种格外平静的目光看着他,一点一点抽回手掌,扯过背包和车票,然后给了他一个拥抱,迈步离开了。
南西池过来的时候,程净已经走了。他拿着一包酱肉干,一边拆锡纸袋一边嘀咕:“我怎么不知道有这种特产啊。”
见江川跟傻子似的捏着一张报纸,他在江川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一脸疑惑:“程净呢?你怎么还在这儿?你们今天是吵架了吧?又怎么了啊?”
他纯粹就是闲得慌才会问这么多,根本不在意江川会不会回答。江川拿着报纸去结账,然后揣在怀里往外走。走了几步,他把报纸扔进南西池的怀里,说道:“你自个儿看吧。”
程净觉得对不起南西池,但江川没这么想。且不说奚云和南向军是知法犯法,当初江国栋把奚云和南向军坑成那样,南西池不依旧拿他当兄弟么。
南西池跟程净并不算特别熟,江川不知道南西池知道这一切之后会是什么反应,他在心里掂量着要不要让南西池揍一顿,揍两顿也行。而南西池却明显不按套路来——他跟甩一块烫手的地瓜似的,直接将报纸甩到了旁边的候车座椅上,一脸郁闷地说道:“你多这一块钱给我抓娃娃啊,买什么报纸,浪费!”
江川的那口不知道往哪儿撒的闷气就堵胸口上了。
南西池是天生的gay,他心思懒散不爱学习,不关心时政,也不会整天把男男那档子事挂在嘴上。混圈纯粹就是时间太多不知道干嘛,有个固定床伴解解闷就好,连谈恋爱都只求不被人在大街上踹着肚子骂人渣就行,毕竟真被打伤了住医院没人照顾。他没那么多爱恨情仇,有兄弟有酒就行了。
江川将报纸捡回来,看着一脸无所谓咬酱肉干的南西池,说道:“行吧,先回家。”
他决定先对南西池隐瞒这件事。
江川回家对着报纸研究了半天。他平时也不怎么关注这些,内里门道没有程净那么透彻,最后只猜出来那个“涉赌人员”似乎可能是江国栋。他已经被一连串的打击弄得麻木了,对这个猜测没有多少震惊,就觉得是江国栋能干得出来的。他抓着手机给程净打电话,打算问问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落网的小虾牵扯出了一直深藏不露的大鱼,但程净的手机关机了。
一连几天,江川都没有打通程净的电话。
随着报纸、电视台的报道,程宇民的事不再只是先前的捕风捉影。他所犯下的罪,已经大大小小全部写得很清楚,接下来就看法院的具体判决了。舆论也不再只是坊间的窃窃私语,所有人都可以对此大肆谈论,因贪官落马而拍手叫好。
江川压着心里的波澜,一遍又一遍执着地想,这一切和程净有什么关系呢?他们父子亲情淡薄,这几年越来越恶化,到头来程净反而要去为程宇民承担一切骂名。
江川联系不上程净,心里越来越慌。他对程净在n市的人际关系所知甚少,想了半天只想到一个宋杨,可是这家伙的电话不是无人接听就是正在通话当中,显然也正在焦头烂额着。
好不容易打通了,江川立刻向他询问程净的家庭地址。宋杨在那头沉默了一下,考虑到程净现在孤身一人,有个朋友探望也好,便将地址告之给了江川。江川记下地址,跟南西池的朋友借到一辆起亚,自己开车找到了程净的家。
门口警卫听说他要找的人,仔细将他打量了几眼。江川写下身份证号码和姓名,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警卫忽然拉住他,说道:“程净好几天没有出门了,也没有叫过外卖。如果需要帮助的话,这是我的电话。”
他递过来一张写着号码的小纸片,江川愣了愣,收起刚刚炸起来的刺,问道:“你们有去他家看过去吗?”
警卫道:“打过几次电话。他只说没事,不让我们靠近。”
这警卫是真正当兵的,年纪看着也不过二十岁左右,腰板笔直,眼神刚毅而纯善。大夏天满头的汗,军装却是硬挺的。
江川见程净很虚弱,忽然就想起了门口的警卫,掏出写着号码的小纸片想拜托他叫辆救护车过来。程净挡住手机,看了一眼那个号码,说道:“是小吴的啊……我没事江川,不需要去医院。”
江川坚持:“你刚刚在自残,你现在的情况很严重。”
“我没有要自残。”程净看着男生的眼睛,“我把家里所有的刀都扔掉了……我不想自杀,江川我没想死。”
他反复强调着自己的求生意识,江川并没有心安,只是忧心地想到,程净的抑郁症更严重了。
他握着男生受伤的手腕,说道:“你家里有药箱什么的吗,我帮你处理一下。”
伤口有些深,创口贴没用。程净摇了摇头,缩进江川的怀里,反复强调着:“江川我没事,不要让小吴过来,不要让他知道,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金毛看着程净流血的手腕,忽然叼起散落在地上的一张纸,然后哒哒走到江川的面前,脑袋低下去。江川不明白:“你们家狗子要干嘛,卖身给你治病吗?”
程净勾起嘴角:“家里没药箱,它让你写下要用的东西,它去找小吴要。”
“你家狗子这么聪明?”江川半信半疑,翻出一支笔,在纸上写下“纱布、医用酒精”。还没等江川把纸张拿起来,金毛已经抬起前肢从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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