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一到房间里,整个人都变傻了?据说恋爱中的男人智商为零。”赵渊不疾不徐地说着,开始解衣扣。
及至到最后一件秋衣,林文溪猛然上前,止住他:“不……”
赵渊微微沉吟:“我爸爸说过,伤口刻在石头上,仇恨刻在沙滩里。从捡起你的车票开始,我这里就只有沙滩了。”接着快速除去上衣,一身健美的疙瘩肉在林文溪面前毕露无遗。林文溪的眼睛却死死盯着赵渊右胸口的两个疤痕,浅浅地凹入其中,当时,自己如何会那般狠,那般残忍。
林文溪不禁轻轻抚摸着那里,恨不得此刻自己拥有了魔法,能将之一一抚平。
“你这人呀,伤敌八千,自损一万。”赵渊说。
“错了吧,伤敌一万……”林文溪说着,猛然全身一震,深深地摇摇头:“我只是觉得,我再也配不上你了。”
“你要配上我做什么……”赵渊随口说着,笑意顿生,正要想些什么,忽然打住,疑惑地看着林文溪,只觉得热血激荡,激流冲遍全身,心里似燃气片片火海,教他再想不得任何事,说不出任何话。可脑海里却豁然一亮,顿时一片明月彩云,他只是呢喃着:“文溪……”
林文溪半捂住嘴巴,脸色涨得赤红,眉头耸动,双眸闪烁,脸上阴晴不定,似飞云掠过日边在旷野大地上留下的飞渡略影,似柳暗花明又一村中的小桥流水,赵渊忍不住伸开双臂,林文溪觉得自己像被吸引过去一般,深深跌入他的怀中。
“对不起,赵渊,对不起。”林文溪不住地呢喃。
“你这十几年的的屈辱,寂寞,又哪里是我能懂的,可惜,那些年,我在城南,你在镇北,小城这么大,竟然从来没有见过。”赵渊忍不住感慨唏嘘。
“终究北雁南飞……”林文溪呜咽着,忽地觉得不对,探手往下,捏到一根棍状物事,再往下一看,忍不住大惊失色,连连倒退几步。也是这样的物事,曾经在那般霜寒深夜,让自己深受不堪之辱,不意赵渊却……
“我也不想的……它它自己不听话,估计是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子……”赵渊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他深深明白林文溪从前的逆鳞,方才他已然觉得不对,伸开双臂时就想收回,不料林文溪自己扑了上来。那玩意儿着实可耻,抱着林文溪倒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感觉它有过一阵温热,不料今天竟然醒了!
林文溪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却是不行了,他分明感受到自己同样的地方,已然在缓缓苏醒,就等着伸一个懒腰,随后起床了。林文溪大惊之下,忙冲下洗澡间,用冷水狠狠淋了几遍,默念着,才重又上来。彼时,赵渊正用力敲打着那里,并念念有词:“滚下去!滚下去!操!”
林文溪顿时扑哧一笑:“下去洗个冷水澡。”
赵渊正诺诺地答应着,林文溪忽地又红了脸,如何如何了!今天是怎么了?刚用冷水淋过,怎地又在反抗,林文溪再次跑下去,却再不肯回房间。
“又……下雪了……出去走走吧。”赵渊亦颇为懊恼,几乎是要拐着八字步走下楼来。两人各怀“鬼胎”,姿势十分别扭地走出门去。
寒风扑面,林文溪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赵渊试图想将外套脱给他,犹疑着看着他,忍不住哈哈大笑,林文溪亦是低眉垂眸,面若芙蓉。
飞雪漫漫,长空辽远,两人并肩走向折桂桥。河风猎猎,白雪纷飞,两岸的灯火倒影在波光潋影中,像极了黄昏入夜,等待孩子归家时窗内的一盏一盏的明灯。赵渊悄悄地伸出手,三挠两抓,把林文溪的小手抓在自己手中。
林文溪彼时方觉一切宁静止息,胸中壁垒已去:“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赵渊微笑不语,只觉胸中盈然浩气,又似心有所依,此生以来,竟从未有过如斯的安定。
“你说,我们是怎么了?”林文溪问。
“你该问,它们怎么了……”赵渊说。
“正经点。”林文溪嗔道。
“怎么不正经了?我们不是好好地么,它们大概是想做好朋友呗。”赵渊干脆唱着:“找呀找呀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朋友,敬个礼呀握个手……”
“孩子气!”林文溪瞪了他一眼。
“要是郑凯在,就会说,从生物学角度上来说,这是大脑皮层起的应激反应,分泌什么什么的……”赵渊说。
“嗯嗯……”林文溪不欲再涉及这个话题,便问:“你对顾曦和郑凯怎么看?”
“顾曦只是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他要是继续纠缠郑凯,迟早会有那么一天。”赵渊说。
“哪一天?”
“灰飞烟灭还是香消玉殒,你的词比我多,你自己说。”
“不,怎么会……”
“郑凯不是王正娟,顾曦不是周楠楠,这世界不是按照个人的意志去运行的。当放手的时候就放手,不是吗?”赵渊正色地说。
林文溪一时有些黯然。
“风大了,回去吧。”赵渊微微打个呵欠,松开林文溪,挽着他的肩膀,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风雪夜色中。
当夜,两人背对背睡,谁也不敢太靠近彼此,方得一夜相安无事。
第64章 (谁不想活了?)见不平徒惹牢狱
赵渊家后门是一条不甚宽的马路,平时车辆很少,但是由于是连接两条县城主干道的捷之径路,平时人流量相当大,沿街处处都是大小商铺,除此,还有很多散商。
赵渊指着街道角落处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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