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溪……”赵渊单手扶着上铺的床沿,一手撑住林文溪的桌子,心中有千万般的念头,便是钻到林文溪的被窝里去,他看看对面铺呼声汹涌的郑凯,又看着睡得全无声息的王襄,只是狠狠捏紧了拳头。
“姜茶,保温杯里还有一半,喝了。”林文溪说着,赵渊照做不误。里面的姜茶,是半小时前林文溪又倒入热水器中,温过第三遍的。
“你的牙膏都掉毛了,我给你换了个新的,最近你牙龈有些出血,我换了小曼推荐的牌子。去吧,刷牙吧。”林文溪的第三道命令下来,赵渊乖乖过去刷牙洗漱。
“你的被子太薄,我加了床毯子,早点休息吧。”林文溪在暗处又说,赵渊却悄无声息地爬上床,一手已然探到林文溪的眼下:“什么时候,要躲着我哭了?”
赵渊方才便听得出林文溪的声音似有凝滞,先是以为林文溪感冒了,及至林文溪一直缩在那片阴影处,赵渊却忽然明白了什么。
林文溪只是沉默着,泪水忽然止不住,喉头里哽咽着,发不出声音。
“对不起。”两人同时说。
“我不该瞒你。”赵渊说:“只是我觉得这些事,本不该你和我一起分担。”
“因为我只是你的舍友,对吗?因为你没有理由和我说,对吗?”林文溪泪落不止:“赵渊,我很快,会让你知道我的一切,那时候,我们再坐下来,好好聊个天,不开玩笑,不耍痞性,不斗嘴,好吗?”
“好,都好,都听你的。”赵渊说。
“那你上去,早点休息吧。”林文溪轻轻推了一把赵渊,却连人带被子都被搂入怀中。 “别,这是在寝室。”林文溪急切地说。
“哦,今晚,我特别怕冷。”赵渊说着,从身后紧紧抱住林文溪:“睡吧,乖一些。”
“你可别乱来。”林文溪忍不住嗔道。
“你再多说,我不乱来,他又要和你交朋友了。”赵渊轻声在林文溪耳边耳语。
林文溪顿时一愣,探手一下,果然发现赵渊又是情不自禁,不禁先气笑了:“就该给你割了!”
“那你,下半辈子怎么办?”赵渊笑着说。
“滚……”林文溪顿觉脸上通红。
“乖,睡吧,睡吧……”赵渊默默呢喃着,林文溪只觉一阵暖意袭来,困倦顿生,他默念着,谢谢你,赵渊,让我加倍有了勇气,很快便陷入一片旖旎的梦乡。
对床的下铺,王襄咬紧牙齿,不知是当笑,还是不当笑,不知是当和张安安说,还是不当说。他忽然觉得,有些事情在玩笑下,似乎真真假假皆可,可一旦成了事实,便像是“嫌疑犯”成了正式的“罪犯”,只待开庭审判了。
可,这是犯罪吗?王襄不知道。可,为什么我又要听呢?王襄也不知道。他一时想起周楠楠和王正娟,一时想起顾曦和郑凯,一时想起张安安,一时忽然想起他初入大学的第一天,那时的怦然心跳,忍不住一阵阵地头晕,迷惘。
明日一众舍友醒来时,赵渊已经早早出去了,大家习而惯之他的缺席,各自收拾好,等着顾曦蹦蹦跳跳从寝室外带着四份早饭进来,再一起去上课,多么寻常的一天!
可对林文溪来说,这一天,却非同一般。
林文溪直接找上教务处,见到教务主任,把赵渊的事情大致说了,要求教务处协助发动捐款。
教务处主任表示了同情,但是按照流程,要求出具赵渊父亲的病历,家庭状况,他才能出具批文,上报校领导,再等校领导的批文下来,才能组织募捐。且不说等批文下来要一个星期,就算让赵渊出具那份证明,恐怕都不可能。
“我马上需要您的签名盖章,我直接帮您拿给校长签名!”林文溪冷冷地说。
教务处主任听见林文溪的要求,惊呆了——他是当天就要组织募捐!
教务主任饶是知道林文溪是林子伟的孩子,也无法容忍他这样无理取闹,就要请林文溪出去。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林文溪忽然重重拍着教务主任的桌子。
“明天批文就算不下来,我募捐也照办!要是有什么阻拦,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林文溪说完重重摔门离去。林文溪很生气,这般时刻,这个教务处的小官,竟然还死脑筋走流程。
教务处主任摸着光光的脑袋,上面已经沁出了汗水,他有些微微愤怒,林局的儿子,是受什么刺激了,但是又不敢怒,他试图联系林子伟,想了想,转拨校长的电话,却无人接听。他再一思索,微微一笑,先交代下去,然后看机会补文书,补证明,必要的流程还是要有的。
林文溪虽然冲着教务处主任一顿咆哮,事后也追悔莫及,他知道这事自己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几次三番想先和父亲认个罪,却从母亲那里知道父亲又下乡“微服私访”去,而且乡下没有信号,就暂且心安理得起来。
林文溪接着将郑凯,王襄,顾曦,舒小曼,张安安聚在一起,如是这般,一一地说了。大家这才明白赵渊自开学以后,这般昼夜不休地打工,竟是这般情况!舒小曼看着张安安,不禁有些微微脸红,前两天,她和张安安一起去饭堂,见到匆匆走过的赵渊,还开玩笑:“赵渊你怎么形容枯槁,日渐消瘦啦?消耗不起一男一女,就悠着点哟。”彼时赵渊只对她匆匆一笑,便即离去。
郑凯亲自做了募捐箱,王襄亲自书写大字告示书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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