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屋顶和许桓之并排而坐,沈澄的沉默让许桓之心情再度低落。就在即将跌入谷底时,沈澄揉了揉他的头发将他揽进怀里,道:“明天记得来上课,别迟到了。”
“你……”期盼的结果真的出现,反倒叫许桓之不敢相信,他愣愣道:“你别骗我,我真的会生气的!”
“没骗你。”沈澄道:“我已经和你爷奶说好了,不信你去问他们。”
“怎么做到的!?”
拿钱做到的,沈澄自己出费设立了并不存在的奖学金,许桓之在学校时成绩一向不错,只要他靠学习挣到钱,他爷奶就会松口。毕竟,许桓之干一天农活也赚不了几个钱,不如让他去念书,给他弟弟挣点学费。
“当然是有条件的。”沈澄拍了拍怀里孩子的脊背,道:“你的成绩一定要名列前茅才可以。”
“就这么简单?”许桓之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哪里简单了?”沈澄玩笑道:“你也不要小看学校里的其他人。”末了,认真道:“许桓之,只要你有上进心,想好好求学,就放手去做。等你有了成绩,自然会有人愿意资助你,帮你走得更远。”
许桓之笑了笑,仍是不大相信:“谁这么冤大头?”
……我。
沈澄轻咳一声,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还想问些什么,许桓之突然一指前方,道:“那个人是来找你的吗?看起来不像村里人。”
顺着许桓之指的方向看去,沈澄看清来人后,一瞬间恍如掉入梦境里。
“洛云川!?”
那个冲他招手的人,不是洛云川又是谁!?
偷偷地拧了一下手背,清晰的痛跌入浩荡的惊喜中,成为微不足道的小浪花。沈澄无法借此分辨真实与虚幻,只好紧紧盯住那向他走来的人,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眨,怕是梦,又怕惊动梦。
“他就是你说的那个洛云川?”许桓之心里生出微妙的感觉。两个人相处时,许桓之经常听沈澄提起洛云川。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许桓之却有点酸酸的。
就在洛云川冲他跑过来时,沈澄突然神色一变,站起身喝道:“小心!别跑!”
可惜晚了,洛云川没走过乡间的土路,不知道这些路的厉害之处,又迫切地想去沈澄身边。黑泥松软,洛云川跑没几步,脚下一滑,只来得及骂一句脏话,立刻身不由己一根斜葱直插进堰塘里。
“……”许桓之看着堰塘边上扑腾的男人,实在看不出他有何过人之处,道:“我说,要不你蹬了他,等我几年呗。咦?人呢!?”
急急忙忙跳下屋顶,沈澄奔向堰塘。
吃过亏知道了厉害,洛云川挣扎着上岸,急声道:“别跑别跑!小竹竿儿这路太滑了!”
沈澄一路稳稳地跑到堰塘边,如履平地。
洛云川:“……”
伸手拉起洛云川,沈澄也不嫌弃洛云川衣服湿透,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好吻住这个人,从灼热的呼吸确定他不是梦里人。
沈澄开了头,渐渐地,却被洛云川反客为主,两个人吻得难舍难分。
身上脏手上还有泥,洛云川两只胳膊虚圈住沈澄。
跟过来的许桓之被秀了一脸,他气呼呼道:“喂,青天白日的,你们注意一点啊。”
经他一提醒,沈澄想起来还有孩子在场,头微微后仰打算中止这个吻,可惜,洛云川却不想停,胳膊收拢将沈澄挤进怀里,擒住仓惶逃兵。
贴着沈澄的唇,洛云川道:“小孩子自觉点,转过身去,少儿不宜!”
说完,他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暧昧之色,舌尖轻轻舔过沈澄的嘴唇,继而将沈澄的唇整个含进嘴里,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被面前的香、艳景色刺激得面红耳赤,情窦未开纯洁小男孩许桓之捂住自己的眼睛,听话地转过身去,羞到忘词。
洛云川他,竟然还真的在吃醋!?连小孩子的醋都吃!?
将洛云川的挑衅看在眼里,联想到之前的通话,沈澄忽然发现,他还是低估了洛云川的醋劲儿。
外面太冷了,洛云川衣服全湿掉,不适宜吹风。两个人暂待在许桓之家里,沈澄给荀致远打了个电话,麻烦他送衣服过来。
围坐在炭火盆附近,一件宽大的羽绒服搭在两个人身上,洛云川枕在沈澄肩头,道:“这个地方还真难找啊,本来想给你个惊喜,来的路上我差点儿走丢了。”
那真是个白狼历险记了。长这么大,洛云川都没坐过普快,离徐庄最近的市火车站没有高铁,也没有动车,只有普快。
出了火车站洛云川就不知道怎么走,问了站服务员,占长得帅的便宜,好心的服务人员领着他找到汽车站。
到了徐庄最近的镇,出汽车站后洛云川又迷路了。后来他砸钱包了辆车,才终于找到徐庄。
好几次想联络沈澄,都忍下来了,然后先是问路找到学校,听荀致远说沈澄去一个叫许桓之的孩子家了,放下行李后他又立刻找过来。
回顾整个旅程,洛云川简直完美演绎出‘只要心够坚,万水千山定相见’。
一心想见沈澄,折腾老半天洛云川都精神奕奕。此时见到了沈澄,枕在沈澄肩膀上,洛云川放下心来,才后知后觉感到深重的困乏。
这时候睡着会感冒,怕洛云川睡过去,沈澄和洛云川聊起来这边后的生活。他只报喜不报忧,捡有意思的说。洛云川听着,眼睛却看向沈澄的手,虽然戴着露指手套,露出的指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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