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鬼翡道:“怎么,这次是光明正大地问本座了?”
晏秋眉眼弯弯,鼻翼间萦绕着对方身上淡淡的熏香,语气轻佻:“教主不是说什么都能查?”
“……遇到一些问题,似乎有人在阻挠。”鬼翡伸手把他的头推回去,轻轻弹了弹他的脑门,“年纪轻轻的,哪来那么多秘密。”
总觉得他这话里带着一种年长者对年幼者特有的宠溺,晏秋伸手摸了摸额头,眨眨眼,“那教主查到什么了?”
鬼翡静静地看着他,过了片刻,才说:“李言秋。”
李言秋?
晏秋微微挑眉,倒是并不意外,只因李言秋这个身份,完全是因为意外才出现的。没有筹谋,只是他一时兴起,顺势而为,要查也算是最好查的。
“教主看过我的画吗?”晏秋问道。
“嗯。”
“教主觉得如何,可负盛名?”
江南第一画师李言秋,宁瑶的弟弟,这个身份一般人也不会跟京城那个草包美人晏秋联系在一起。
鬼翡注视着他的眼眸,道:“我未见过其他人作画,第一这个名头不好做评判。”
“那教主觉得我画的好吗?”
“极佳。”
晏秋笑容惬意,又听鬼翡道:“不如三年前。”
闻得此言,晏秋怔住,隔了半响,再度露出笑容,却是轻松惬意。
“教主还道我的秘密太多,教主不也是如此?”晏秋起身,给自己满上一杯茶,端着杯子走到软榻处,“李言秋出名也不过这两年的事,教主如何得知三年前的画?”
说着,不等鬼翡回答,晏秋眯了眯眼,“说起来,子秋流出去的第一幅画,至今不知道去了哪,莫不是教主藏起来了?”
鬼翡没有迟疑,点头:“是在本座这。”
没料到会得到肯定的答案,而且回答的如此快,全然没有隐瞒之意,这倒是让晏秋愣了一下。
有一瞬间晏秋的脑回路与此前的明护法完美对上,但是看着鬼翡那双眸子时,晏秋又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
这时候,鬼翡问道:“你要与本座说的就这些?”
“教主还查出一些什么?”晏秋反问。
“晏家的事可算?”
“那个啊。”晏秋将杯子放在一旁,眉眼弯弯,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又很快消失,“晏家那群人,总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实际上……呵。”
“也包括你的事?”
“唔。”晏秋躺在软榻上,疏懒惬意,“只有这件事他们藏的好好的,因为除了晏丞相,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么。”
“你是要与本座开诚布公?”
“如果我说是呢?”
又安静良久,鬼翡起身,走到他身边,俯视着晏秋,“你玩就玩,不要把卫天教牵连其中。”
“……教主安心,子秋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你心中有数就行。”
晏秋伸手拉住他的袖子,扯了扯,扯不动,“教主既然知道我是李言秋,那昨日……噗。”
鬼翡静静地看着他,晏秋突然跟被点了笑穴似的,躺在软榻上笑的捂住了肚子,眼泪都笑了出来。
鬼翡一脸冷静地看着他。
半响,晏秋终于笑够了,拽过鬼翡的衣袖拭去眼角晶莹的液体,起身捂着肚子喘气,“笑的我都没力气了,抱歉,如果知道教主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昨日我就与姐姐说清楚了。”
鬼翡:“无妨,本座看着也有趣。”
晏秋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看了半天,实在是没看出他哪里觉得有趣。
不过想想昨天的事,晏秋揉了揉肚子,可能是岔气了,有点疼。
“教主若是觉得有趣,那也挺好。”晏秋叫了声疼,接着道:“既然如此,我得与姐姐说一声才行。或者,教主希望看我们装下去?”
鬼翡伸手敷上他的肚子,揉了揉,“你开心就行。”
晏秋按住他的手,眼神闪烁:“教主,你对我这么好,如果子秋说想独占你,教主可会生气?”
鬼翡:“本座有一个教要管。”
晏秋微微眯眼:“说的也是。”说的也是,鬼翡毕竟是教主。
鬼翡:“还有什么想说的?”
“本想与教主说的清楚明白,但是看教主似乎也乐在其中。”晏秋拿起他的手,把玩对方带着薄茧的手指,“等教主不想查了,再来问我吧。”
鬼翡:“……”
晏秋:“对了,教主不是要与我说那个‘君教主’的事?不会是忘了吧?”
“本座本名君琰。”
“君琰……”
晏秋在心里念了几遍这个名字,半响若有所悟:“君琰,君琰……教主,你我果然是见过的。”
他随手救下的人不知凡几,有的根本不知道是他救得,有的却是死活要追着他报恩,还有的,却是抱着其他的心思,最终还是死在他面前。
然而君琰这个名字,他若是不说,晏秋也不记得。但是提起了,稍作思量,却能想起一些。
似乎是……报仇之后,生无可恋,差点在小巷中失血而亡的那个?
“你记起来了。”
“记起一些。”晏秋拽着他,终于是让鬼翡在他身边坐下了,然后抱住他的手臂,依过去,“是八年前还是九年前的事?没想到是教主你。”
“十年前。”
“教主……”
鬼翡看一眼被缠上的手臂,微微皱眉:“有话直说。”
晏秋眼神有些迷离,轻轻靠上他的肩膀,慢吞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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