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的最后半个小时是血肉横飞的,但总算摆脱了那种压抑的、看不到希望的氛围。莫思翩用暴力逼迫老人拿出了贩子的联系方式和账本——他作为介绍人将自己介绍的每一笔生意都记了下来。她引出贩子杀掉他们,杀掉了老人,杀了三猴子,杀掉了其他染指过田姿的男人。
闻晋霖再次进入关着田姿的那个房间,她的状态并没有什么变化,痴痴傻傻但又害怕地躲避着来人,一望便知平时是怎么样被对待的。
闻晋霖将斧头扔在地上,像一只猫一样柔软地从背后靠近她,将脑袋靠在她肩膀上,轻声道:“我们可以回家了。”
田姿略微放松了些,人也安静下来。闻晋霖的眼泪将脸上干掉的血痕冲了下来,晕在衣服上变成一个粉色的小圈,“这几年你都没吃过冰激凌了吧,回去我买给你吃,你知道吗?现在有好多新口味呢。”
田姿挣了挣,扭过头看着他,像在辨认什么似的。
闻晋霖摸摸自己粗糙黝黑的脸颊,“我变成这样,你一定不认识我了。”
田姿小心翼翼地抚上他的脸颊,很快又松开,垂着眼一动不动仿佛在思考什么严肃的问题。
闻晋霖牵她的手,“我们走吧。”
田姿突然发起疯来,用力甩开他的手,摇晃着脑袋野兽一样的嘶吼,抓起地上的稻草互相扔向莫思翩。
莫思翩才准备过去抱住她,她突然停了下来,定定地望过来,眼神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般没有丝毫生气,“我不去,回不去了……”她喃喃念到。
莫思翩与她相对跪下,想起了她们在一起的日子,想起了田姿是一个多么聪明、傲气的女孩……她捡起手边的斧头,膝行过去温柔地搂住田姿,“就算不回去,也不要待在这里。”
她扶起田姿,搀着她往外走,惊恐的小女孩正在大门口哭泣,看见田姿也丝毫不觉得安心,看见满身血迹的莫思翩哭得更厉害了。
田姿的脚步顿了顿,莫思翩一把提起小女孩将她也带上了,一个臭烘烘的疯女人、一个嚎哭的小女孩、一个不男不女的女人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地离开了这里。
这个小演员是田姿的小堂妹,拍摄前拉着闻晋霖非要和这个“漂亮哥哥”玩,拍摄后闻晋霖化好妆换好衣服,演对手戏的时候几次将这个小女孩吓得哭了起来,小脸上写满了困惑和恐惧。为了让结局温暖点,也不至于彻底吓坏这个好不容易请来的小演员,柴毅腾将原定结局改了一些——电视上正在播报某地农村发生的一起性质恶劣的凶杀案,凶手性别男,附有一张粗糙的素描画像。莫思翩恢复成了女装,样子比最初老了许多,但和那张画像上的男人看不出半毛钱关系。她面色平静地在厨房里洗菜,小女孩趴在外面的小桌子上写作业。
莫思翩一边剥蒜,一边探出半个身子往外面看了一眼,“媛媛,坐直身体,小心近视。”
镜头在这个狭小简陋的房间里转了一圈,随即穿过窗户,靠近了楼下两位一边掐豆角一边闲聊的老太太。“三楼那个带小孩的女人你知道吧?”“知道,可没礼貌了,看见我从来不打招呼。”“孩子都这么大了,可听说她还没结婚呢,这样的人能有多礼貌?”“我看她一个女人带孩子不容易,好心给她说对象,她可好,话都没听我说完就走了。”“啧啧,她这条件还挑呢?”
镜头渐渐移向天空,两个老太太的话音消失在镜头外,纯净的蓝色背景下,演员表和工作人员表缓慢滚动出现。
会议厅的灯一盏盏打开,许多女孩子第一反应是用纸巾捂住红肿的眼睛,过了几秒掌声才响起来,并且越来越大。
柴毅腾站起身走上发言席,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大家,熟悉我的人应该知道,这是目前为止我拍的情节最完整,可以称之为电影的作品了。作品很青涩,题材也很敏感,注定是自娱自乐的作品了,可是各位仍然鼎力支持、无偿奉献,我真的真的很感激,也很享受和你们一起合作的过程,希望你们有和我同样的感觉。”
闻晋霖挑了挑眉,柴毅腾立马看向他,“哦可能你们也知道,我们男扮女扮男装的闻美人,他不是无偿的,但他是我的钱花得最值的地方。女演员可以有很漂亮的女装扮相,但穿起男装时傻子才认不出这是个女的。男演员扮民工范儿我相信绝对没问题,但穿上女装后,我相信邢榛榛的巧手也没办法改变你看起来像个变态的事实。只有闻美人这样漂亮得超越了性别的才能驾驭这样的角色,真是不得不佩服我的眼光,要是我好好地读金融,将来一定也是巴菲特那样的人物吧。”柴毅腾夸张地感慨道。
坐着的人里发出善意的笑声和嘘声。
“今天到场的人都可以领到电影的碟片拷贝,”柴毅腾的双眼熠熠发光,“多余的感谢的话我也不说了,接下来就请大家去楼下的酒店大快朵颐吧。”
一群年轻人起着哄叫道:“柴导柴土豪,拍电影没破产可别被我们吃破产了。”
柴毅腾笑着走下台来,“都说了我是未来的巴菲特了,你们可劲吃吧。”
虽然初见时觉得这人并不太靠谱,但接触下来闻晋霖发现,柴毅腾这家伙其实相当有能力,性格也宽和包容,善于发现和挖掘别人的优点。
柴毅腾走近搭上他的肩膀,“走啦走啦,吃饭去啦。”
闻晋霖用不大的声音说:“我只爱看电影,不太懂电影。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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