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再也没有人愿意接近慎秋了。
他变成了季如安希望的样子,除了名字,他什么都没有了。
围着他的朋友,连领养他的家庭也全部放弃他了,只有护着他的老院长对他稍好些。
他的人生从那一刻开始全部改写。
后来……季如安不再姓秦了,他姓季了,有了自己的名字。
已经不是那个任何人都可以看不起的对象了,他现在是季东洲的弟弟,再也不是那个可怜巴巴的孤儿。
他已经明确告诉自己绝对不会再想起那段日子,今天却频频浮现在眼前。
他不知道转学到育英再见到慎秋时的自己是什么感受,他只知道通过霸凌他,自己得到了以前心中从未有过的,缺失的平衡感。
比欺负其他人……要来得更为强烈。
所以他在育英呆了一年。
慎秋也就被他霸凌了一整年,高中两年的时间,转学五次,他在育英呆了最长的时间,直到慎秋死了,他呆不下去了。
他不觉得自己有错,他觉得是慎秋欠他的,老院长对慎秋好,小朋友们和慎秋玩得来,大家都喜欢他,凭什么?凭什么自己就得不到人喜爱?所以他开始伪装乖巧,直到等到这家最满意的收养家庭,直到他借着伪装成为人群中心。
而现在,一切在他眼中都开始颠覆起来。
这个人……他救了自己……但自己不应该也不值得……毕竟自己做了些什么,他心里也都很清楚……要不是他,自己现在很有可能已经没了性命……
如果曾经的慎秋没有毁容,那或许成为季东洲弟弟的那个人,就不是自己了。
…………
盛华市育德中学附属医院。
五号楼三楼零五室。
房间里面只有两个人,窗台上的康乃馨刚被洒了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娇嫩欲滴,水珠散发着莹莹的光。
“诶哟!”护士小姐满脸都是心疼,“怎么出去散个步,手怎么还断了……”她一边喂他喝粥一边自言自语地感叹。
慎秋的手臂已经打上了石膏,挂在脖子上,吃早饭都不方便,偏偏他过了那么久都还没吃,肚子早就饿了。
护士小姐刚来时见他不自然地用左手舀着粥,连忙过来揽了他的活:“我来吧,你坐着就好。”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的情况。
慎秋不受控制地脸红了,他一直都没什么女性朋友,陈阿渡是同龄人,但护士小姐年纪稍大一些,他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他犹犹豫豫地,担心让她觉得自己不满意她的举动。
没等护士小姐说话,门口进来了一个人:“我来吧。”
两个人同时望了过去,江揽云从门外进来,接过护士小姐的保温盒:“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这些事情还是我来吧。”
新来的人颜值也很高啊。
护士小姐把保温盒递过去,朝他微笑了下:“好吧,要照顾好弟弟呀。”
江揽云唇角上扬:“会的。”
护士小姐走了,房内只剩下两个人。江揽云拉开椅子,坐在慎秋对面的位置上,熟稔地拿起勺子,喂到慎秋嘴边:“你的手臂怎么突然骨折了?”
慎秋在他的注视下有些坐立难安,他不自然地张开吃下了一口,说了句:“还是让护士小姐回来吧。”
果然还是自己吃最好啊,勺子而已,根本不是很费劲的吧,偏偏护士小姐和江揽云都拿他当重症病患对待,喂饭这种事还要亲力亲为。虽说很感谢,可还是想要自己来。
“她已经走了,你很喜欢她吗?”
慎秋点点头:“她人很好。”
江揽云并没有停下动作,慎秋别扭两秒也就不再坚持了,顺从地把早饭吃完了。
因为头部受伤的原因,江揽云在他不想再吃之后强制他喝了一碗补汤:“吃什么补什么嘛,你也想要尽快好对不对?”
慎秋的确想尽快出院,只能捏着鼻子把汤灌下去。
喝粥喝汤的结果就是他在困得不行之后还得不停去上厕所,可他一只手打了石膏,不能沾水,另一只手又不怎么方便。
因为上午穿的裤子有拉链,他自己上厕所非常不方便,很难拉。可这里也找不到病号服,因为他只是住院观察几天,用不了多久就走了。
在第三次拉不下来的时候,慎秋无奈望天,愤愤地用脑袋撞了撞墙壁:“啊……好烦……”
他探出头去问江揽云:“你能帮我带件宽松的裤子吗?”
他抬头:“怎么了?”
虽说有些难以启齿,可慎秋不得不说,毕竟还得让江揽云帮忙带裤子,他支支吾吾地:“我……拉链拉不下来了……”
“卡住了?”
“没、没有,就是有点费劲。”慎秋说得舌头差点打结。看着江揽云往这里走来的模样他眼睛立刻睁大了,“你、你是想要帮忙吗?拿件宽松的裤子就好了。”
江揽云挑眉:“不然呢?既然同学有了困难,我们一定要互帮互助才能解决问题啊”
看他说得一脸大义凛然的样子,慎秋连忙拒绝:“真、真不用。”他因为着急,又变成了之前的那个小结巴。
江揽云过来弹了下他脑门:“有什么好不用的,顺个手的事情,我怎么能不帮呢?你说对吧,慎秋同学?”
慎秋用一只手扒着门,死活不肯过去:“我换裤子就好,你、你就先出去吧。”
江揽云拉过他腰,看他手指一根根从门上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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