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良久挣扎,萧祁终是认了,“要不你把航班信息发给我,免得我到了机场找不到。”
井傅伯收起锋芒,瞧着他乖巧,又挂上了笑意,“我送你上飞机。”
s900驾驶座,井傅伯稳坐泰山。
萧祁透过后视镜打量井叔,不知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正值晚饭时间,路上拥堵,每每遇到红灯,熄了火车内便是迥异的安静。萧祁随手按下广播,年轻悦耳的主播如同靡靡之音闯入耳中,不知所云。
萧祁看着窗外,高楼林立。这座城市带着无数人的向往,但他的是什么。突然萌生出离开的念头,似乎除了回去家乡,任何地方对于萧祁来说都没有差别。想法稍纵即逝,短暂到连尾巴都捉不住。萧祁回过头看向井傅伯,直视着侧脸,微微发白的鬓角无声散发着魅力。
“想说什么?”井傅伯看着前方的路,永远都不失对两人之间的掌控。
萧祁摇摇头,移开视线。
行至机场车库,井傅伯放慢车速,开口道,“是你麻烦唐木帮你买票的?”
周遭光线暗淡昏黄,萧祁听到这话才回过神,脑中一个激灵,“啊…我临时决定回家,之前唐总监提到过这事儿…”
“人家挖个坑,你就往里面跳?”井傅伯将车停稳,转身看着萧祁,“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萧祁轻咬下嘴唇。唐木的心思他当然懂,心中掂量能承受的好意,拿捏价值。萧祁不傻,借着唐木给的台阶,顺水推舟;萧祁却也不够聪明,没想到当日在电梯中的几句对话,井傅伯便能看明白一切…但,这一切归根结底又和他井傅伯有什么关系,“井叔,唐总监对我好,你心里不得劲儿了?”
真假难辨,玩笑的一句话,谁又知这答案对萧祁的意义是什么。
“...”井傅伯波澜不惊,丝毫没有窘迫之相,“有点。”
有点…
萧祁问出口之时,脑中有无数个可能的答案,唯独没有的便是这般直白的承认。
井傅伯鲜少将过为亲密的话说出口,这短短两个字只怕也已是他的底线。萧祁心里不是滋味,这‘不得劲’涵盖的太多,即便是自己养的一条狗,被别人喂了几口吃的,也不过如此的心境。
“井总,我知道您不喜欢办公室里乌烟瘴气,我会注意的。”萧祁说的平静,生怕喜悦与悲伤夹杂的情绪从嗓子口倾泻而出。
“你之前是不是提过换个工作?”刻意误解,反复试探,萧祁憋着一口气,井傅伯便再退一步,由着他,打定主意要看这犊子能翻腾出什么新花样。
好了伤疤忘了疼,萧祁从不是深思熟虑的人。得了便宜,说话便更经不起推敲,“现在这活儿挺好的,换工作还得重新适应。”
井傅伯意味深长的看着萧祁,眼神闪烁。萧祁那翘起的尾巴虽是可爱张扬,却也不易过度纵容,所谓拿捏便是收放自如,“随你。”井傅伯断了这对话,掐了萧祁的气焰,“别后悔就行。”
“...”戛然而止,萧祁望着井傅伯兴致全无的面相,失落丛生,“我…”下意识的解释卡在嗓子口,‘我对唐总监没什么想法…’这话怎么都说不出。
井傅伯随手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没等萧祁继续便先声夺人,“时间差不多了,我把航班信息发给你。”
萧祁久久之后嗯了一声。
第19章
回家过年便是又长了一岁,萧祁重新踏上故土,心中满是复杂。上次回来是母亲手术之前,医生认真的与萧祁说起母亲的病情,手术刻不容缓。家乡没什么变化,城市建设固然日新月异,但在萧祁眼中,这里始终带着不愉快的回忆,带着自己奋力想要逃离的一切。
母亲身上还是带着消毒水的味道,萧祁这几年很是熟悉。心中抵触回家,但却在见到母亲的那一刻觉得释然。母亲的头上多了些白发,气色看起来不错。手术之后的恢复缓慢却卓有成效,母亲的眼睛中又闪现了光彩。萧祁看着她,忍不住笑起来。
“傻笑什么?”母亲伸出手臂揽住萧祁的肩膀,轻拍他的后背,“饿了吗?”
萧祁下了飞机转成长途车,到家时已经好些个小时没有正常吃一顿饭了,“饿了。”
年二十九,唐木算准萧祁回家的时间,打来电话问是否平安。
萧祁没多做解释,简单说了两句,便以帮母亲干活为理由挂了电话。唐木的心思太过明显,现在井傅伯话里话外提点萧祁,甭管他井总是哪个层面的‘不得劲’,萧祁左右都不应该给自己惹上麻烦,况且他对唐木一点多余的想法都谈不上。
大年三十,家家户户张灯结彩。
萧祁与母亲两个人坐在饭桌前,气氛和乐融融。
母亲瞧着萧祁心情不错,随口问起手术费的事情,“这钱到底是怎么来的?”
“之前不是告诉你了,”萧祁清了清嗓子,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老板借给我的,我用工资慢慢还。”
“...”母亲了解萧祁,死鸭子嘴硬,有什么委屈都是往肚子里咽,“你老板是不是让你帮他做些不上台面的事情?”
“没,妈你想多了…”萧祁想了想,补充说:“我上学的时候就认识我现在的老板了,他能帮我这个忙也是看在认识很多年的份上,没事儿的,您别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毕竟是个不小的数目。”
“妈…”萧祁换上一贯嬉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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