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员们,至少要在涴市一中进行一个月的培训。
为了更好的准备比赛,当届所有学员都将在前一天集训一天,同时教练们也会强调比赛注意事项,讲解下其中一些诀窍,调整好学员的心态等。
涴市一中离市中心并不太远,却也算不上近。
不骗人都是开着自己的车过去,而薛芷夏坚持每日早起用双腿或走或跑过去,这于她而言已经是自前世就养成的习惯了。
涴市一中占地甚广,除了南方正大门外,还有东西两个侧门,薛芷夏通常走东门。
“哟,这不是薛芷夏嘛,怎么,又是走路来的?真可怜啊……不说其他了,傅凉旭连一辆车都不为你准备么?”
刚进门便听到一个粗哑的女声阴阳怪气地奚落道。
薛芷夏瞟都不瞟她一眼,完全当作没有听到地继续走自己的路。
“老娘跟你说话呢!贱人!”那人挡在她面前,一张狰狞可怖的脸上布满烧伤的痕迹,常年带着红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她。
薛芷夏皱了皱眉,不愿搭理她,就要从一旁绕过,不料那人又伸出手臂拦住了她,那只手上也满是烧伤的痕迹。
“你要干什么?”薛芷夏一双清明的眸子看向她询问道。
对方一愣,仿佛没想到自己的找茬得到这样的回应,愣了一下又恢复嚣张的气势,一字一顿。
“我问你怎么每天都这么狼狈地靠双腿走过来,傅凉旭连车都不为你准备,是因为你是个贱人么?嗯?”
“有没有车,关你什么事,我每天走路是为了增强体质,还有,我不狼狈。”
薛芷夏清淡的嗓音平静地回答着,侧脸转向那张狰狞丑陋的,目光平淡中透着些微怜悯。
“狼狈的是你。”
不理会对方瞬间错愕的表情,薛芷夏说完便擦身过去,没走几步身后便传来了狂躁的咒骂:“薛芷夏你等着!不要以为你是一个什么破首席,你就不得了了!”
这人是涴市一中副校长阎世仁的女儿阎缃,从小就脾性古怪,极为爱惜自己一张脸蛋。其实她原本的一张脸生得很平凡,连清秀都称不上,偏偏她自己还自视甚高。
在她十三岁那年,偷了她父亲的钥匙进了珠宝库,妄想模仿珠宝。
结果被盒子吐出的火舌灼伤。
若说一般珠宝也就罢了,偏偏她眼光还极好,一眼看中的是件难得的高级珠宝,保险装置非同一般。
当时她周身都被灼伤了。
等她父亲赶到保住一命,但火焰的灼伤痕迹却是无法救治了。
这样一次全身对普通少女来说都生不如死了,对极在意外表的阎缃来说无疑更是一次毁灭性的打击。
但阎缃到底是与其他少女不同。
一场大难后并没闹着寻死觅活,只是性情变得更加古怪。
她尤其看不惯其他同样花样年华的少女,长得周正点的没几个没被她冷嘲热讽,哪怕是权贵之女她也不怕得罪。
涴市的人都知道,阎缃嘴巴刻薄得像含了口毒汁,逮谁喷谁,一双殷红的眼睛里似乎闪烁着“有种你来打死我啊”的无赖的挑衅的光芒。
但她毕竟是校长之女,都得给校长三分颜面,是以全学校的人都把她当个惹不起的疯子,见到她都尽量绕路走。
可说不出为什么,薛芷夏总觉得阎缃似乎活得很不耐烦。
她是真的对一切都无所谓了。
好像是,哪怕是有人把刀架在脖子上,她都能转过脸去喷对方一口毒汁,然后任头颅着地——她其实很可怜,薛芷夏这么觉得。
她自问,若是自己也被,是否会像阎缃那般?
回答这个问题几乎不需要犹豫,不会。
对她而言,不断地打败一个又一个对手,打败一个又一个自己才是命里的意义。
不过这也不能两相比较,毕竟对于阎缃来说,或许那张脸的意义重大得多。
面对阎缃的挖苦她都是平静无波,而她的平静恰恰让阎缃恼怒,这时便会听见那句气急败坏的听了好多回的“薛芷夏你等着!”
薛芷夏去开放的珠宝库随意参观了一下,就来到了操练场。
简单的热身之后便开始了独特的晨练,在这个学校,在一切开始之前,自己一定要保留体力。
她之前就已经听说过了,在涴市一中,总有不明不白死去的人。
所以,在参加比赛的时候一定要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
这是傅凉沁教给她的锻炼方式,说是顾城自己手把手教的。
由于为人淡然,顾城极不擅于与人相交,所以他也没有对练伙伴,人们不可能每日陪他早起在其他人未到之前对练上一个时辰。于是顾城便想出这么个法子。
一人分饰两角,替甲出了一招便要替乙挡一招,乙再攻击,甲也要寻其破绽,如此往复,是件颇费脑力与体力的事。
刚开始分角对练时时常反应不过来。
毕竟刚刚你是甲,向乙发出致命一招,立刻就得切换到乙的思维模式,看如何接下或者躲开这一招,有时候思维跟上了动作却稍慢了半拍。
薛芷夏有时候觉得,顾城这一招,就跟小孩子一个人玩儿似的,实在一点也不潇洒一点也不威风,甚至是十分滑稽的。
可是她自己,却在这样的训练模式中,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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