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一阵风似的刮回了塔楼。他打算带上所有他认为有用的东西,头一件就是那只施过无痕扩展咒的天鹅绒口袋。画框被他率先塞了进去,再接着是隐形衣,最后火□□。就在他觉得可能差不多的时候,他又注意到外头在下雪,便多套了件厚袍子。
他已经做好最盲目的打算,包括半夜骑着火□□满英国搜寻伏地魔。但在瞎碰运气之前,他打算再去伏地魔办公室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老样子,那扇栎木门紧紧锁着。左右无人,哈利掏出魔杖,把相关咒语挨个儿念了一遍。
环形蛇把手还是纹丝不动。哈利觉得他可能应该尝试走窗户;但在那之前,他又不死心地拧了拧它——
见鬼的是,那条银蛇刚碰到哈利的手,就咔哒一声松开了毒牙。
哈利目瞪口呆。如果用手就能打开,他之前都在白费什么功夫?还是说,只有他的手能打开,再加上伏地魔?
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事儿可以放到以后再说。哈利收回思绪,推开门,闪身进去,又把它关上。
窗帘半掩,办公室里铺着一层薄薄的雪光。哈利一眼就瞥见墙上空荡荡,心中发沉——他的画像没用了。紧接着,他点亮魔杖,走了一圈——伏地魔的办公室实际上和看起来一样干干净净,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
哈利只能把目光转向上锁的抽屉。偷窥别人的隐私是可耻的,但他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本以为可能要费一些功夫;但当他把手放上去,锁都自动弹开了。
这实在太过顺利,哈利心生怀疑。事实也证明了他的怀疑:前头三个抽屉全部空空如也。他抱着侥幸心理拉开最后一层,发现角落里静静地躺着个银环。从它的光泽判断,伏地魔经常使用它。
……那会是什么?门钥匙吗?
哈利狐疑地想。他觉得他的猜测可能是正确的:拜他的同学们所赐,他知道伏地魔并不是每天都会飞过霍格沃茨。如果黑魔头不耐烦被围观,他在自己办公室放一个非法门钥匙也挺方便的?
在哈利进入办公室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伏地魔已经得到了警报。他给办公室设下的禁制是只有他本人才能进出;如果说除了他还有谁能开门,只可能是哈利。
男孩又在干什么?那个愚蠢的舞会没这么快结束吧?
伏地魔有点儿心烦。说实话,他不是很想看见哈利;光在周二的课上无视总是眼巴巴地望着他的救世主已经足够考验他了。哈利无疑想要挽回,而他觉得还是不要给哈利留下可能为好。要知道,哈利在关键时刻爆发力惊人,他可能抵挡不住——这已经被证实了。
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心软?
想起邓布利多重复“我们这类人”时的神情,伏地魔感到一阵恶寒。邓布利多好像在暗示他正在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那种前景实在太可怕了,他完全无法想象。
但既然哈利在这种时候行动了,必然有些强大的原因在背后促使……
伏地魔眯着眼,开始思考。他不认为他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直到他回忆起今年他和哈利的第一次会面——哈利问他幽灵的事,而他以为他已经糊弄过去了。
再联想到近日和邓布利多在酒吧的谈话,伏地魔意识到了什么。显然,哈利前不久终于想起和邓布利多提幽灵;而邓布利多,那只爱管闲事的老蜜蜂,当然会去和幽灵核实,继而发现冠冕的真相……
伏地魔低咒出声。他不认为邓布利多预料不到哈利知道这件事后会有什么反应;但邓布利多还是那么做了——哈利闯进他办公室就是证明——肯定是因为发现只能寄希望于哈利让他合作。
邓布利多没分到斯莱特林真是屈才,伏地魔不乏恶意地想。但现在另外的事更紧迫:男孩马上就会被传送过来,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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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降落在一片似曾相识的沼泽上。湿气在土地上盘旋不去,一碰到他的衣物就结成易碎的细小薄冰。夏天的泥泞已经全数冻得硬邦邦,他得以安全地在其上行走,举目四望。
不远了……一定在这附近的某个地方……
然后他就捕捉到了前方幢幢迷雾中的灰影。看起来像间屋子,他对自己说,快步走了过去。
那也确实是间屋子。半球的古老造型,铅灰石块用最简朴的方式片片堆叠。没有窗户,门框非常低矮,哈利估计他得蹲下才能进去。
为什么看起来像是好几百年前建的啊……哈利心里犯起了嘀咕。他又往四周望了望,确信视线范围内只有这么一座堡垒般的石头房子,只能试着把自己挤进吱吱呀呀的木门里去。
但刚进门,他就意识到自己找对了地方。里头空间比外面看起来大许多,就像魁地奇世界杯的那些帐篷。而不管是成山的书籍还是层层叠叠的药剂瓶子,都没有像高背椅上似笑非笑的男人以及背后的画像那样吸引他的注意力。
“我以为我会看到哈利·波特,而不是一个叫哈利·波特的阴尸。”伏地魔轻声说,从眼睛到表情都写着兴味。“你确实总能带来惊喜。”
“呃……”哈利这才意识到,他出来得太急,完全忘记了化装还在这回事。“别管它了,”他嘟哝道,顺手把头顶披挂的白色黏糊丝线撇下,“你知道我要来?”
男人面上的兴味消失了。“有人闯进了我的地盘,你认为我会不知道吗,哈利?”
哈利下意识地把手中银环往后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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