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八抹一把头上的汗,不好意思地道:“额,厨房原本还剩几个蛋来着,不过我刚煎完一个,筐子就被碰翻了,剩下的就全掉地上摔烂了。”
朕默……
“辛苦八先生了,让你这么费心,谢谢!”肉肉看着他,把最后一点面汤都捧起来喝得一滴不剩,“这面很好吃,跟陈阿娘做的一样好吃。”
“都是大仙阁下指导有方,属下不敢居功。”胖八一脸谄笑着站在一边看着朕,朕矜持地朝他点点头,却被肉肉一把抹拉到怀里,使劲亲了两下。
胖八等肉肉跟朕腻歪了两下之后,突然面色一整道:“殿下,前面就是江水湾,从江水湾到难渡河口这段一百多里的河道,滩多水浅,暗礁密布,很是难走,还经常有水匪出没,刚才我已经吩咐下去让各船从今夜开始多加一倍值守,殿下在夜里若听到什么动静请勿惊慌,请相信我等一定会尽全力保证殿下安全。”
水匪?
其实除了洗澡,朕一点都不喜欢水来着!
肉肉十二岁生辰的后半截就在紧张的备战气氛中过去了,往年那么盛大热闹的过上一天时间似乎走得挺慢,但是在船上,大家一起忙着加固撞角和船板,检查武器和物资,就这么忙着忙着,一天时间竟然眨眼就过去了。
天很快就黑下来,船也来到了苍澜江上最难走的江水湾。
胖八经商走南闯北经验丰富,这一路的水上行程,大家都以他的意见为主,为了防止触礁,胖八命令船队提前下了锚,就停泊在了江水湾入口的地方。
“大仙,万一要是有贼人来袭,你就乖乖待在舱里不要出去,外面灯火不明,四周又都是水,江上风大浪急的万一掉下去可不得了。”夜里入睡前,肉肉把朕紧紧地搂在怀里,像是生怕朕现在就被风浪给掀到江里去似的。
朕拿爪子拍拍他的脸,“朕的身手这么好,就算是把着船舷翻跟头都掉不下去。朕倒是要嘱咐你自己小心点才是真的,不要总想着自己是皇子,是主子,不能贪生怕死。这是水上,你的水性比起朕来还不如,要是掉下去,还得朕费劲下去捞你。”
“我才没那么笨呢。”肉肉不满地使劲撸了一把朕的肚子,还趁机又想来揉朕的铃铛,这个死小子,逮到机会就下贼手,真是防不胜防。
因着胖八提前叮嘱的那几句话,肉肉愣是紧张了大半夜,到了后半夜才扛不住睡过去。
不过,大约是这一夜停泊的位置好,风声鹤唳的一夜过去,竟是太平无事,大家都不由得微松了口气。只是胖八却是郑重提醒各个船队,接下来要走的五天才是最危险的,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到了第三天夜里,胖八的预测果然应验了——
三更过半,四更未至,正是人最困倦疲乏的时候,江滩上突然出现许多舢板和小船,一开始都静悄悄地在行进,可是他们却没有发现胖八安排在岸边和船队外围负责警戒的暗卫。
当岸上有人马集结时,江边的暗卫便以灯火传讯,提醒船上守卫做好了应战准备,而当那些小舢板和小船下水之后,船上的水性最好的那部分守卫也已经下了水,他们身上都穿了特制的鱼皮水靠,下水的动静非常小,等到那些小船上的人发现有人靠近他们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三十多名暗卫下水,不过半个多时辰,甚至没让他们靠近主船,就已经把他们全部送到水底下去喂鱼虾了。
带着暗卫下水的是暗卫江南营里水下功夫最好的把头,名叫白七,不过三十岁左右年纪,腿长脚大的大个子,一身皮肉晒成古铜样的颜色,别人都穿了全身防水防刺的鱼皮水靠,只他下水精赤着上身,只穿一件鱼皮短袴紧包着臀股。
待咬着匕首回到船上时,火把下头一照,虬结的肌肉上挂着水珠子,简直像尊人形铁塔。
“八爷,这波水匪不像是您说的那些,人不多,也没几个会武的,照他们扑过来的方向看,应该是只想偷袭咱们最后一艘尾船,弄点钱货就跑。”白七上来后一边穿衣裳一边跟站在甲板上的影八汇报,声音跟他的人很是相配,粗声粗气的,只是口音听起来不像是江南人倒像是岭北人。
“他们总共来了多少人?”
“没多少,一共也就来了十几条船,都是小船,也就六、七十号人。没费什么手脚,已经全部清干净了。”
“嗯。”影八点了点头,便回头进了舱室里跟肉肉报告。
“那八先生你原本预料会来的不是这批水匪吗?”
“是的,这附近有个很大的水寨,里面有上千的水匪,这些年里我来往苍澜江十余次,碰到过他们两回,两次都是恶战,那帮水匪极度凶残,杀人越货无恶不作,这也是一些小商行到了江水湾这里就转道上岸,宁可多花一倍的人力物力也不乐意过这段险滩,不是怕江水溺人,是怕那些水匪作恶。”
“简直就是无法无天,咱们不是在苍澜江上有水军吗?为什么不管?”
“水军平时打仗几乎用不上,朝廷也不重视,水军里吃空饷的现象比哪儿都严重。还有那些个领军的将领多是从边军里退下来调任的,兵部多年惯例都是把水军当作有功之将荣养的地方,那些个将领大多不通水战,可能有些连船都没上过,更不要说带兵剿匪了。”卫隐摇头,对肉肉说着朝廷的水军现状。
“荣养!水军竟然变成荣养的地方了!而且这哪里是荣养他们,这分明是在荣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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