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萧一凡在一边等候的时候,一直安静并没有说什么话的顾逸飞向猛虎一样冲了过来,抓住了萧一凡的衣领,萧一凡下意识的闭眼。一旁的律师立马抓住顾逸飞的手制止“顾逸飞你冷静点,你要干什么!”
“呵,我要想动手你们挡得住吗?”顾逸飞轻蔑的笑了一声看着萧一凡的律师说。
萧一凡也明白一个职业保镖,别说他们俩,再来俩或许也不是他的对手,萧一凡预想的拳头并没有落下,他缓缓睁开眼睛,顾逸飞红着眼睛看着萧一凡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辰星他是个退役军人,他的身体素质我比谁都清楚,今天是辰星的头七,他一生与人为善,最讨厌争强斗胜,我不想让他今天回来看到我为了他去争斗。但你记着,我签字并不代表接受。”
萧一凡看着顾逸飞的眼睛,愤怒、不满、但更多的是悲伤。他不敢说话,顾逸飞依然没有松手,顾逸飞的律师也下车过来拉着顾逸飞,安慰他“顾先生,你冷静点,冲动对于案情没有任何的好处。”
“呵~”顾逸飞又是轻蔑一笑,“人都没了”,这句话顾逸飞哽咽着说完的。
“对不起”萧一凡小声的说,接着低头又连着说了好几句对不起,几天压抑的感情瞬间崩塌了,眼泪冲出眼眶,嘴里继续含糊的说着“对不起。”
顾逸飞的手渐渐的松开,血红的眼睛里噙满了眼泪,他转过身,顿了顿,抬手看了眼手上的鉴定书,两手一拉,几下就撕的粉碎,单手把碎片往天上一扬,漫天的碎片雪花一样的打着转落下。顾逸飞抬头仰望,看着纸片徐徐落下说“辰星,都结束了,你看见了,我这样你还满意吗?”
在场的人都有些感动了,顾逸飞的律师拉了拉他的胳膊示意让他走了。
顾逸飞依旧仰着头,天空中的纸片都已经飘飘荡荡的落到地上了,顾逸飞突然笑了冲着天空大声喊道“辰星我们走,跟哥回家”
顾逸飞的车走了,萧一凡依旧在原地泣不成声。一同来的律师劝了也不管用,来往的人都侧目看他俩。律师最后也无奈强行把他拉回车里说“咱进车里,随你怎么哭。”
……
……
……
就这么萧一凡哭了一路,律师听了一路,也不知道把他往哪儿送,只好送回了医院。
哭了一路的萧一凡到了医院总算是哭累了,袁芽把他带医生宿舍里休息,哭的有点久,大脑有点缺氧,萧一凡木木的坐在床上,袁芽在他前面蹲着看他。
“我说一凡,跟你同学八年,真是第一次看你哭。事故不成立你该笑吧,怎么哭成这样啊?”
“还不如输了,现在好了,身上彻底背了条人命。”萧一凡头埋在膝盖里又掉眼泪了。
袁芽照顾了萧一凡这么些天,具体的来龙去脉当然也是清楚的,蹲累了索性坐到地上叹了口气说“你也别心里压力太大,无心之错就算是佛主都不会怪罪你的。我们做医生的手起手落都是人命,就算是神仙也都不敢保证没有失误。哎……说的我特么都想甩衣服不干了。图什么呀,天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那点工资还不够买个包的,动不动还得背上良心的谴责。”袁芽说着说着也跟着掉眼泪了。
萧一凡听着袁芽声音不对劲了,抬起头看到袁芽坐在地上袖子抹着眼泪。萧一凡抹了把眼泪拖着重重的鼻音说“你哭什么?”
袁芽越想越委屈,由默默的掉眼泪转变成了抽泣。萧一凡吸了吸鼻涕,起身把他搀到床上,袁芽鞋子一脱,脸埋在膝盖里边哭边说“我特么是造什么孽就学医了,谁说的生殖科不忙,现在不孕不育的怎么就特么这么多啊,我一纯gay天天围着一群女人转,动不动还得被人骂,谁特么愿意摸你啊!谁特么愿意看你底下啊,我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袁芽这一哭,萧一凡怎么觉得好像他把自己的那份也哭了呢,自己反而一点都不想哭了。
……
……
“嚎什么呢!外头都能听见。”萧一凡老师推门进来了。
“张老师,诶呀。”萧一凡从床上站起来,没注意头撞上了上铺的床。
“看你毛手毛脚的样子!还能不能干了,不能干卷铺盖走人,哭能把人哭活还是能把处分哭没。”张老铁青个脸。
萧一凡低着头不敢说话。
“还有你,你又没把人治死你哭什么?老刘个暴脾气怎么就带了你这么个学生。”张老对袁芽说。
袁芽赶紧擦了擦眼泪,穿上鞋子站起来,也低着头准备挨训。
“刚下手术就听护士说你哭着回来了,我还当是判定是事故了,都判定没事儿了你哭个什么,还嫌给我脸丢的不够。”张老眼睛左右看着两个人。
“老师”萧一凡低头小声叫。
“怎么”
萧一凡停了停才敢说“我是不是你带的最差的学生?”
张老拿手上的病历本轻轻打了他头一下说“知道还不努力。”
“我……”
张老截下萧一凡的话说“我什么我,有哭的工夫去给我补病例去!”说完转身走了。
走到门口又转身把袁芽一把拉走,嘴里说着“你也干活去,凑什么热闹。”
萧一凡自己在宿舍又呆了会也没事干,去办公室补病例去了。
(四)
规培生几乎是全年无休的那岂是一个苦字可言,来医院一年多萧一凡练就了一项站着坐着哪怕旁边儿是跳广场舞的大妈都能秒睡的技能。
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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