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赵宁帆这一嚷嚷,西苑这儿没多少人留意到,东苑那边尚在院中的少年们已经朝这边遥遥的看了过来。
东苑西苑的少年少女们都是亲戚,说话间没甚太多需要避讳的。可如今他们洛家人没什么话要说的,反而是两个外来者凑到了一起说话,这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好多人就停了步子继续看过去。
众目睽睽之下,赵宁帆行至君兰身边,笑眯眯问道:“八妹妹是要回去么?不若我送你一程?”
说实话,君兰即使现在和他比较熟悉了,却也并不想让旁人知道两人间熟识。
毕竟她们俩的熟悉过程是比较隐蔽的。若是旁人问起来,她还真不好说为什么会和赵宁帆关系尚可。
君兰理所应当的婉拒,“多谢三少爷好意。我家离这儿不远。更何况我日日过来,这路程早已经熟悉,没甚需要担忧的。”
赵宁帆上前一步,“那我送你上车。”
君兰瞥了一眼距离没多远的自家小马车,又回头过来看他。这么短的距离,随便走走就到。
这时候君兰已经十分确定,赵宁帆是专程过来和她搭话的。
可邓氏的事情已经了结,他有甚需要与她说的?而且遮遮掩掩,不直说,一点都不干脆。
面对着君兰万分怀疑的目光,赵宁帆笑得一片坦然,好似没甚不对一样。
君兰不愿意这样兜圈子,看周围也没甚旁人在,就低声问:“你来这里做什么的?”
其实,赵宁帆原本就是为了她而来。后来之所以做了一些事情说了一些话,不过是借机行事罢了,而后就顺理成章能够入了这里的学堂门。
不过这话他是不好与她说的。
这姑娘脾气怪得很,说翻脸就翻脸。合作的时候好似亲密无间,但是一转眼,就当做不认识他一样。
……扪心自问,他好似也没那么见不得人吧?
赵宁帆悠悠然道:“闵大老爷对远宁侯有恩不是么?现下大夫人进了牢中,远宁侯想要让她的刑狱轻一些,所以求到了我祖父的跟前。毕竟人是在我家抓走的,所以他们以为大夫人是在我家闹了事。我祖父没应允他什么,他主动说了让我过来读书。左右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往这边来看看。”
赵宁帆其人,做事想一出是一处,没个定论。
君兰对他有一定的了解。虽然他这样说了,君兰却还是对他话语中的答案存有疑虑。
赵宁帆见这答案并没让她太过满意,叹了口气道:“其实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你怎地不信我呢。”
两个人之前已经有过合作,这个时候君兰和他倒是没甚好藏着掖着的,便道:“不是我不想信你。而赵三少爷不会做不利己的事情。你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是闲来无事所以来这儿,可以你的学识,在这里也学不到什么新东西。既是如此,来这一趟又是为甚?”
言下之意,赵宁帆不会做没好处的事情。他来这儿一定有好处,只不过他没说。偏偏这“好处”才是最关键的。
听了君兰这话,赵宁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盯了她好半晌,也没给她个确定的答案,直接脚步一迈,走了。
君兰虽然心中有疑惑,却也不是会对这种事情深究到底的性子。毕竟这是别人家的事儿,与她何干?
他不说,她不放心上就是。
君兰回忆着今日所学内容,气定神闲地伤了马车,扬长而去。
她离开了后,原先已经“走了”的赵宁帆反而从旁边的屋角后转了出来,负手而立,看着她远去的马车,眉目舒展眼含笑意。
待到车子完全看不到影儿了之后,赵宁帆头也不回,微笑着说道:“怎么?找我有事?”
说罢,他这才回过头去,望向了刚刚走到他身后的洛明渊。
认真地讲,洛家世子当真是好气度。温润如玉,翩翩佳公子。
只是赵宁帆不太喜欢洛世子。
因为刚才他和八妹妹说话的说话,洛世子一直在旁边盯着他们看。这目光和别人的目光不一样。带着探究,带着警告。
……好似护食的老母鸡一样。
赵宁帆被自己这个比喻逗笑了,回头看洛明渊的时候,神色里就带了几分促狭。
洛明渊很不喜欢赵家这位少爷。
虽然他听父亲今儿早晨提了一句,赵三少爷会来学堂读书,但他万万没料到这竟然还和八妹妹有关系。
看赵三少爷的举动,好似来了这一趟,别有居心。
“我不知道你缘何而来。”洛明渊目露狠色,声音冷厉的低声道;“不过,你要有点分寸。既是来了,就听话些,莫要随意惹是生非。不然,我绝对饶不了你。”
赵宁帆本也不是受人约束的性子。
之前对君兰好声好气,刚开始是因为他“有求于人”,还指望着这姑娘与他里应外合把那个讨厌的女人弄出赵家。
后来日子久了,他觉得那姑娘聪慧得很,就多了几分相交之心。
现下祖父那边默认了他可以娶那个姑娘的念头,那么,他总得为往后打算打算,所以待她尤其亲近些。
——他并不希望她嫁给他后两个人相敬如冰。总该情投意合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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