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兰低头拨弄着大敞上的滑软毛皮,轻声道:“郭嬷嬷凶得很,罚我们坐姿,罚我们站姿。一坐就一个多时辰,我腰都酸了。”
“哪里酸了?”闵清则低头在她腰间查看。
君兰指着腰后的位置,“这儿。”
刚说完,大手
因为隔着厚厚的冬衣,所以手心的温度不曾透过来。但是那按揉的力度却十分适中舒服,让那处的酸软瞬间缓解。
君兰舒服地半眯了眼。
闵清则看着她猫儿一样地表情,忍俊不禁,抬指轻点了下她的鼻尖,又正色道:“往后记得无论遇到什么难处,都和我说。我定然想法子帮你解决。你若不说,我哪里知道你需要我?”
提到这事儿,君兰犹豫了,“九叔叔本就十分忙碌了我却还……”
她话没说完就忽地察觉不对,仔细感觉了下,才发现腰后的大手不再挪动。
君兰抬头望过去,正对上闵清则略带薄怒的眼神。
“我不怕你麻烦我。”闵清则一字字认真说道:“我只怕你有了事情不与我说。到时候你有点什么不妥,心疼的还不是我?”
这话虽语气严肃冷硬,可话中字句却暖心至极。
君兰不禁脸上有些发烫。想要和他说些什么,话语却莫名其妙地堵在了嗓子眼儿,不知该怎么讲才妥当。
幸好他并未为难她。把这些话告诉她后,就开始继续按揉,并不需要她给与答复。
君兰心下稍安,暗松了口气。
过了半晌,君兰察觉到手在发冷,忙搓了几下,连声道:“好冷。”
想到一直在为她按揉忙碌的九叔叔,她忙往身后探去,拉住他的大手止住了他的动作。
“好多了,不用了。”君兰触到他冰冷的指尖,忙仔细地给他来回搓着,“九叔叔的手都冻凉了。若冷坏了写不来字怎么办?”
闵清则想告诉她,他习武之人不怕冷。虽因天气太冷而指尖发凉,但他手掌分明温热如初。
可是看着她努力为他把指尖暖热的样子,那些到了嘴边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闵清则侧过身子,用身体为她挡去穿过挂帘而来的冬日的冷风,默默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儿。
此时的她,虽然年岁尚青,虽然不谙情爱与世事,却尽了她最大的努力,在全心全意地想着他、照顾他。
这样细致的关心,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丫头。”闵清则轻轻开口,嗓音已然带了些微的沙哑。
君兰应了一声抬头看他,“九叔叔何事?”
“没什么。”
闵清则淡淡一句后,略微撇开视线,望向旁边被风吹得晃动的挂帘。
半晌后,终是按捺不住,说道:“有句话我想与你说。”
“九叔叔请讲。”
闵清则缓缓说道:“你既是喜欢与我一起,就不能再喜欢与旁人一起。如何?可能应了我?”
“好啊。”君兰当即浅笑着答道。
闵清则没料到她那么快就会答应她,目光半点也不舍得挪移,静静看她。
这时君兰抬头看了过来,邀功一般开心地道:“九叔叔,你有没有发现,已经没那么冷了?”
看着她灿烂的笑颜,望着她澄澈的双眸,闵清则静静地凝视了好半晌,方才微微一笑。
“是。”他动了动指尖,“已经不冷了。”
君兰很是开心,侧头朝他笑笑,“倘若这儿也能生火炉就好了。”
“倒也不需要火炉。”闵清则垂眸道:“若觉得冷,往后我们两个可以在月下对饮,倒也不失为一件美好的事情。不知你除了葡萄所酿之酒外还喜欢何种酒?”
君兰犹还记得自己在侯府别院喝醉的窘事,脸颊红红地道:“不了不了。我还是不喝酒的好。老夫人也已经提醒过我,以后万不可如此鲁莽失了分寸。”
“那是在旁人跟前。”闵清则道:“在我面前你何须如此谨慎?”
君兰笑道:“那样的话就得劳烦九叔叔了,倘若我在您这儿醉了,怕是得让你把我送回芙蓉院去。”
“倒也不用去芙蓉院,在这里歇着就是,免得老夫人和五夫人知道你醉了再训你。”
这话说得极有道理,也很为她着想。见九叔叔如此诚恳,且他是她最信赖的人。
“我好似很容易喝醉。”君兰终是含笑点头,“到时候九叔叔可嫌我酒醉后睡得太沉就好。”思量了下又道:“我也不知什么酒好,只饮过葡萄酿的。”
其实闵清则是知道这个的。因不方便对她明说他消息的来源,所以只能再问一遍。
此时听闻后他便道:“那往后我们可以多尝几种。毕竟冬日里喝酒暖身再好不过。”
“九叔叔说的是。”君兰笑道。
第二天一大早,君兰就来了恒春院给老夫人请安。
这次高氏与她一同前来。她们到的时候,三房的孩子们已经在了。只是不同于以往,这回看到陆氏抢了先,高氏并未有甚不愉快的感觉,反而心头畅快得很。
夫人们留在了恒春院陪老夫人说话,姑娘们都还有事,所以请安后不久就离开了院子。
想到君兰一大早就可以不到荷花巷去直接进宫,闵萱嫉妒个半死。
“好哇你,居然要逃!”闵萱气得差点跳脚,“为什么我们就要受苦受难,你就能清闲悠闲着?说!是不是你觉得太苦了,想要逃课,所以找了法子躲过去!”
君兰没来由地被好一通指责,刚开始根本是莫名其妙。
待到闵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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