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主任医师一脸为难。
被他拉得上前一步的庄青昙,一头黑线。
她实在忍不住了抽回手,没好气地对裴域道,“都检查快三遍了!这点红肿要是能留疤我跟你姓!”
“你要跟我姓?”裴域一挑眉,冷不丁地就开始发散思维起来,“这种情况会比较有难度,但也不是不可能……”
庄青昙翻了个白眼,懒得说话,跟医生道完谢后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裴域正想说以后生了孩子可以跟他姓,可见她头也不回都走了出去,他劈手拿过她的病历本跟了出去,“走那么快干嘛?还没拿药膏!”
回到裴域家里,裴域坐在沙发上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然后打开药膏盖子。
“我自己来……”
话还没说完,见裴域脸一沉,庄青昙只得撩起衣袖,把手臂伸了过去。
“怎么挤不出来?”裴域拧眉捣鼓着药膏好半晌,结果怎么捏都捏不出来。
庄青昙无语,“你拿那个盖帽反过来戳一下。”
裴域依言戳了一下后,用手一挤,药膏就挤了三分之一出来……
庄青昙看着一大坨白色的药膏厚厚的黏糊糊地敷在她手臂上时,一时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那个替你挡开水的男生,叫齐什么来着?”裴域把握力度给她擦着药膏,蓦然问道。
庄青昙眉头微皱,警惕起来道,“你问来干什么?”
“我打算跟他道谢。”
“不用,我已经道过谢了。”
“我还没道过。”
“没必要!他替我挡了又不是替你。”
“齐家也算跟我打过交道,也许我认识他也不一定。”裴域眯起眼。
“你认识他又怎么样?他又不是看在你面子上才……”庄青昙不耐烦的话一顿,下意识没再说下去。
“原来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裴域拧好了药膏盖子,敏锐地嗅到了不一样的情况,语气幽幽道,“看来暗恋你的程度不轻啊,我倒是更要见见他了。”
话一落,庄青昙眼里顿时划过各种复杂的光芒,她猛地站了起来语气不悦道,“你要见就见,随便你!我真是烦死你每次这样疑神疑鬼的了!我又没早恋!现在连个暗恋我的人都不准有了吗?”
“你烦我?我又没说要拿他怎么样。”裴域看着她说变就变的脸色怔了一下,怎么莫名其妙就发起火来了?
他只是想去见见那个齐家小子,跟他道个谢,并且看看他是不是对她居心叵测,如果有,他会打消他不良的念头,但如果没有而且又是认识的话,他便会请他以后在学校里对她关照一二,以免她下次又被其他女生欺负了去,难道这样都有错?
庄青昙心烦意乱起来,也许是因为第一个喜欢上的人,现在任何人在她面前提到‘齐梭’这两个字,似乎都能触碰到她某处敏感的神经,而导致情绪失控。
她深吸了一口气,提起背包一声不吭地‘噔噔’跑上了楼去。
裴域看着她跑上去的背影,不知怎么地心里也没来由地一阵烦闷,随手将药膏粗蛮地往茶几上一扔!
可惜由于扔的力度过头了,药膏扔在茶几上又反弹摔在了地上。
到底是她变了还是他变了?过去的他意气风发,何时像现在这样对一个女孩在乎得想多问一句都要斟酌个半天,生怕惹她不快了?可是不问,自己心里又不得安心,总觉得有什么欠缺了似的。
他就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好像做什么,对她再好,落在她眼里都是错的,不是拒绝就是厌恶,从没得到过她一句好话。
就像今天这样,她一跟他告状,他二话不说就把自己亲表妹给驱逐到老远的地方去了,连姨妈也让他给训了一顿,他事事顺着她,要什么给什么,她想弄谁他就帮她弄谁,可现在他就多问了两句都不可以了?
这到底是他犯贱,还是她没心没肺?
裴域目光沉沉地盯着茶几底下的那支药膏,脸上变幻着各种五味杂陈的神色。
潘叔见此情形走过来,道,“少爷,可以吃晚饭了…”
“还吃什么吃,没见人都跑上楼去了?”裴域脸色不好看,唤来松狮后,又烦躁地蹂躏了它一番。
偏松狮半眯着黑咕噜的眼睛,仰着毛绒绒的脑袋一个劲往主人身上靠,十分享受他的‘爱抚’……
潘叔迟疑了一下,说道,“少爷,不是我说,现在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都叛逆难驯,不听管教,少爷或许可以换个温和点的方式。”
“我对她还不够温和?要是换哪个不听话的,我老早眼神都懒得给一个!”裴域皱眉。
“这不一样,毕竟你对青昙小姐是有不一样感情的,你可以对她再温柔点。”
还要怎么温柔?他都快把面子都给她踩在脚下了!
裴域在客厅里费解地思索了好一会后,见庄青昙依旧没有下来,便只得叹了口气站起来,弯腰把地上那支药膏捡了起来放好,免得下人打扫去扔了,才上楼去敲她的房门。
裴域站在门外,语气中难得带了点服软,低声道,“好了,这次算我不对,只要你以后不隐瞒我任何事,我就不再过问你的事了。”
房间里,庄青昙正窝在床上正跟齐梭发信息,听到门外他的话时,她心里微微一动,不禁陷入沉思,他当真不会再过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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