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砾深切感受到了蓬莱众人对孔烨难以言喻的怨念和嫌弃,苦笑道:“这个,也不算我赢吧?”真正打败孔烨的,是永言高僧,和他自己那颗七彩玻璃心。
孔烨浑不在意:“今天不小心叫你把我弄哭了,明天我会讨回……”一语未了,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倒摔出去数百丈,围观群众惊呼着纷纷躲闪,眼睁睁瞧着他以狗吃屎的姿态落地。
石子砾就觉一阵霸道无匹的灵气波擦着他而过,正正击中孔烨,下意识抬头,却见极远处,封郁神色森冷,缓步而来,步伐只是寻常,却三两步便逼到近前。
有见识广博的忍不住低叫:“缩地成寸!”末法时代,诸多大神通早已失传,这是只有千岁以上的大妖怪才掌握的口诀。
他脸色实在难看,石子砾急忙传音:“师兄误会了,是我应允了同他一战。”不是这鸟人硬拽着我打的。
不等封郁有什么回应,一声嘹亮的鸟啼乍响,孔烨周身烈焰熊熊,法身孔雀脱体而出,昂然立于空中。他一阵狂笑,掐个法诀,漫天的流云如火烧一般,急垂而落,将封郁围拢在中央。
周遭低修为的小妖太多,封郁瞥了他一眼,腾空而起,直冲九天。孔烨紧随其后,两道流光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石子砾大急,跳起身想追,让人一把捏住了胳膊,扭头一瞧,竟然是母文光:“凭你的修为,追也追不上,追上了也无用。”
石子砾作势要甩掉他胳膊,母文光还待拦,便听到了一声“一不许动,二不许笑,三不许露出大白牙”。
这是凡间幼儿游戏“木头人不许动”的口令,母文光立时浑身僵住不动,连说话也不能,只有俩眼珠子能滴溜溜转。
石子砾道了一声“得罪了”,手指天空:“我要上天,跟太阳肩并肩。”他一个猛子蹿上天,跑啊跑啊,远远瞧见两人斗作一团。
只是人家战斗,离太阳远得很,他越过交战区,身体还不受控制得向上飘。正在苦思如何化解,腰上被一粉白色仙绫缠住,有人在那头一拽,石子砾整个人顺着向下荡去。
却见教导主任鹤依灵并三四个老师早就围在四周观战,鹤依灵扶住他的肩膀,将仙绫撤去,双眼一错不错盯着场中。
石子砾见他们各个神色肃穆,不敢造次,也将注意力放到交战中心,心下大惊。
不过月前,他还看过封郁苦战红练老祖,那时封郁强则强矣,却无此番动则天地皆惊的气势,料想这短短一个月时间,竟又突破了。
鹤依灵叹道:“他已凝成了自己的道。”低头瞧石子砾眼巴巴看着自己,心头发痒,教学癖发作,讲解道,“顶尖的天才,可跨大境界战斗,但从古至今,极少有人可在神游期便能战胜淬体期,你可知为何?”
石子砾不出所料一脸茫然,鹤依灵道:“淬体期也称合道期,身与道合,感悟天地法则。”是以神游期到淬体期是一道天堑,古来多少天骄在此折腰,终其一生也不过神游期大圆满。而另有些人,纵然升入淬体期,对天人之道感悟流于表面,卡在淬体期难以寸进。
鹤依灵乃淬体中期修为,曾也是西昆仑学子,自知仙路无望,方才返还母校蓬莱,投身教学事业,叹道:“这两人不过神游期,便身含道韵,一举一动皆暗合天意,他们的路,比我等都长。”
石子砾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之前老觉得这帮修士打架,还比不上凡间如古龙等所写的武侠更富有仙家气韵,原来槽点在这儿,不是修士打架没气势,而是他接触的这批人,档次都略低。
他屏气凝神,圆睁了双眼盯着场上二人一举一动,等了半天不见方丈来人,颇为踌躇:“永言高僧就不打发个弟子来看吗?”
此前种种不为人知,毕竟众目睽睽之下是封郁先打的孔烨,封郁瞧着是气恼孔烨一而再再而三欺负纠缠石子砾,他担忧别再让师兄担了不是。
鹤依灵并未出声,眼见他二人一招胜过一招的狠辣,四方天地为之震动,同几名同僚并力冲入场中,各自一个兜网,将二人网罗入内。
这兜网是学校执法队专用来抓捕犯事学生的,只消被网进去,便法力全无,被抓的大多是刚化形不听话的小妖,想不到对神游期修士竟也有效。
封郁早知这兜网神效,很淡定盘腿而坐。他刚领悟道韵不久便经此激战,周身法力震荡,默念法诀稳住。
孔烨却慌了神,指使孔雀法身飞上蹿下、乱蹬乱踢:“喂,这便是你们蓬莱的待客之道吗?我们打得正开心呢。”他也无赖,往虚空中一躺,两眼翻白,“救命啊,师父你快来救我,师弟们呢,护驾啊!”
鹤依灵笑道:“在蓬莱境内,痛打我蓬莱弟子105人,这便是方丈的作客之道不成?”当下拎起兜网,“走吧,寻你师父去理论理论。”
她示意一并带上封郁,又让石子砾快回宿舍:“胆子不小敢乱跑,这九天之上早非蓬莱范围,这叫擅自离校懂不懂?判你一条违反校规,回宿舍一个月不许出来。”一个月方丈这帮人怎么着都能走了,到时不怕自家孩子再被欺负。
“别啊!”孔烨痛叫一声,扒着网子,“我们约好明天再战的!”见石子砾满面为难,“我都哭着求你了,你不能食言。”
他一抬头,见鹤依灵满面鄙夷,显然当他颠倒是非黑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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