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灵机一动,拉开了控制面板,试图从直播间的评论区里找到一点小帮助,却发现自己的房间里赫然多了几个不认识的房管。
房管将告示置顶:“讨论游戏剧情可以,但是请观众老爷们不要随意在评论区剧透喔。”
梁月笙惊呆了,他一把掐住自己的直播助手,问道:“汤圆,这些房管,是哪里来的?”
“咳咳……上次不是系.统维.护吗?公司见您的直播间没有房管,于是请了几台ai。”
“我能把它们换掉吗?”
“不能。”
梁月笙放弃了,松开汤圆,决定自己老老实实去寻找蛛丝马迹。大约是他身上的flag插得太多,以至于触发剧情flag的速度也特别快,在他推开一扇房门的时候,一头熟悉的蝎子映入眼帘。
那头像水牛一样高壮、名为玉尾蛊王的蝎子,慵懒地停歇在窗台下,见他破门而入,猛地站起身来,扬起了尾针。
随后,他感到嗓子眼里有些痒,他捂唇咳嗽了两下,只见一条蚕宝宝一样的虫子出现在掌心里。
他几近本能地知道,那是隐蛊,一条在蛊王面前因为恐惧而落荒逃跑的隐蛊。
他看见自己的手渐渐化出实体,随着隐蛊离体,他的隐身也失去了效果。
风从身后传来,他猛地转身,只见一人挥舞着苗刀,险些偷袭成功。他定下心来,试图稳住自己之前因为遇见蛊王而产生的恐慌,在苗人再度挥刀的瞬间,他顺着对方胳膊之下的缝隙钻到了大门之外,夺路而逃。
他不敢回头看,只得用最快的速度逃向附近的灌木丛——在知道自己体内有女王的命蛊之后,他不必惧怕普通的虫兽。在靠近灌木的一瞬间,他听见了从右侧传来的细微风声。兔起鹘落之间,他滚向了左侧,顺着惯性钻入了灌木林里。还未等他站稳,他便透过树叶的缝隙看到一柄淬毒的利箭插在了他之前的位置上。
凄厉的尖叫声划破苍穹,他不解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之前用刀偷袭他的男人竟是沿着楼梯摔下吊脚楼来,重重地在土地上弹了两下。蛊王有些不耐烦地迈着小步子爬出,螯足一开一合,宛如墨翠上染了血,焕发出莹润的光彩。
蛊王最终趴在了那个苗人的身上,张开了口器,露出了一口错杂的漆黑利齿。
梁月笙不敢再看,沿着遮掩物匆匆逃离现场。
他一边望向远处的火光,在心中担忧着那位白苗族的女子,一边向前潜行,继续寻找药人的下落。直到他来到灌木丛的尽头,再度走到那些五毒雕像之前,他才停下脚步来。
大理石雕琢而成的五毒栩栩如生,环绕着一位貌似女子的人形雕塑。之前他便是在这里撞见了黑苗人的祭祀以及恶魔对他们的虐.杀,如今借着月色,他看见之前的血迹早已消失殆尽。
广袤的祭坛上,只有荒芜的孤寂,月光在石板上静静流淌,宛如一地银色的溪水。
异族宗教的氛围显得有些诡异,宏伟的建筑在空无人烟的夜色里显得有些悲壮。
鬼使神差地,梁月笙从灌木丛中站起身来,走进了那片祭坛。
走近雕像,他才发现雕像群比他要高得多。他抬起头来,近距离观察着这些被赋予了象征意义的大理石,却从雕像上看见了一条条栖息小睡的虫子。他原以为那是风吹日晒留在石头上的裂缝,然而现实显然没有那么简单。
他低下头来,发现自己脚下踩着的圆形祭坛也并非是远观时的模样,透明的玻璃板之下,是一个中空的囚笼。囚笼中装满透明液体,一条巨大的花斑蟒蛇在其中盘旋游弋。
“还真是暗藏杀机的地方啊……”
他轻轻拍了拍胸口,决定不再在这座建筑之前浪费时间,却在这时听见熟悉的嗓音从正殿的门前传来。
他连忙翻身爬上正中央的人形雕塑,躲在它的身后,暗中观察情况。
那个被他和夸叶瑶寻找的药人蓬头垢面地摔倒在地,两个黑衣人推推搡搡地将他撵出大门,随后,大门猛地关闭,悠扬的笛声传来。
那名药人浑身血流如注,瘫坐在地,似是无力走动。而原本躲藏在四周的虫子却在笛声的引诱下活动起来,缓缓向腥甜味道的正中央爬去。
梁月笙咽了口唾液,从雕像上一跃而下,迅速跑向那名药人,将他的胳膊绕在自己的脖子上,硬生生把他背了起来。
所幸男人饱受折磨,体重比女子还要轻上些许,青年能咬牙勉强将他背起。
蜂拥而上的蛊虫忌惮梁月笙体内比它们更加强大的女王命蛊,纷纷主动避让,一时间出现了摩西分海般的状况——密密麻麻的虫海散开一条笔直的通路,任由梁月笙背着伤患,沿着楼梯一层层向下走去。
“是你……”药人的声音里带着强烈的颤抖,似是没料到这个青年还会回来寻找自己。
“别说话,好好休息。瑶姐也在,她在为我们争取时间。”
“阿……阿瑶?”
“你坚持住,男子汉大丈夫,一定要活下来,别让她哭。”
梁月笙明白,对一个徘徊在生死边缘的人来说,求生欲是最重要的东西。拥有强烈求生欲的人,往往能在濒死时创造出惊人的奇迹,他必须要让这个男人燃起活下去的斗志。
他感到自己的脖子湿润了,大约是男人的泪水。
悬在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脚步也似乎轻盈了些许。然而下一秒,他便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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