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尽快找到这根皮鞭的制作者,这样或许就可以追踪到持有者。鞭子看起来像水牛皮,但愿我们查起来不会太费力。”因为水牛皮是一种很罕见的皮鞭用料,而雷蒙德是罗杰认识的人里,为数不多的用过这种皮鞭的。
一阵沉默之后。“你知道得有多难找。”
“我知道。雷蒙德,我所能做的就是向你保证,在我的能力所及范围之内,我不会让这些人惹上麻烦。这又不是在搞‘猎巫运动’。”
虽然制作长鞭和散尾鞭并不违法,但在美国,两厢情愿的施暴则是违法的。制作这些一看就是用于bd活动的鞭子,会让制作者惹上无尽的麻烦。
“给我发张照片,我打几个电话问问。”
“谢谢你,雷蒙德。等条件允许了,我再跟你解释这有多么重要。”
罗杰挂了电话,开始着手把线索整理出来。之后,他打电话给了他自己认识的制作者。
他和玛丽安跟着救护车一起回到了法医办公室。一边第一时间等着各种消息,一边在昏暗的走廊来回踱步、打电话。这一次,也没能在尸体身上找到dna;而且这次对这个年轻人的身份认定也出现了困难。只有这一次,罗杰错了。失踪人口报告里并没有与这个被害者相符的描述。
“简直糟透了,”玛丽安说,“因为现在我们手头的一切又无法取证。”
也许项圈只是个装饰品,是这个年轻人在当地跳蚤市场随手买的饰品。整件案子都让罗杰感觉到自己眼前鬼影重重,他过去的隐秘生活渐渐侵蚀到了他的现在,每一个细小的迹象都具有更深的隐喻。他被困在一个只有他自己才能解开的谜里。
他瞪着自己的办公桌出神,玛丽突然来一句:“噫——”他才抬起眼,看到她朝自己的高跟鞋里闻了闻。
罗杰觉得自己可能在睡觉,这是噩梦中才有的画面。
“如果连除臭剂都失效了就说明该回家了,”她解释道,又把高跟鞋穿上站了起来,“你也一样。”她下了通牒,然后将手袋朝自己肩上一挎。“别忘了,家里有人等你。”
她离开时,还在因他的表情而大笑不止。
* * *
周六晚上的“粉色火烈鸟”酒吧简直一茬接一茬地乱作一团。西恩很高兴能借此转移注意力。没完没了的酒水单,侍者和顾客们倚在柜台上大声喧哗好盖过震耳的音乐,因为要把注意力放在记各种配料、各色面孔以及收现金上,他的脑袋就不那么胡思乱想了。
但等到关门后,他就又开始琢磨起那通电话来。
“恋爱烦恼?”鲍勃一边鼓捣着收银机一边打趣他。
“你怎么知道的?”
鲍勃轻笑出声。“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多。他怎么你了?”
西恩用抹布朝吧台上一拍。“我不知道。”
“嗯……”鲍勃说,“但你就是气。”
西恩叠好抹布,又抖开。然后扔在桌面上。“可能吧。”
鲍勃笑了笑,他拉上往银行存钱的袋子,拉出一个高脚凳坐了下来。“为什么不跟我聊聊呢?”
西恩将拳头撑在刷杯子的水槽两侧。“我觉得我这一辈子,好多事都被人藏着瞒着的。”
“比如呢?”鲍勃问。
西恩耸了耸肩。“比如我哥哥。比如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什么样的人……之类的。你知道那个傻逼让我觉得他还在为逝去的爱人伤怀,之后有个男的突然打电话来说他俩上周约会的事。”
鲍勃那粉嘟嘟的小嘴巴张得溜圆。“噢!”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双眼在屋里扫了一圈,然后从高脚凳上站起身来。“我感觉你俩需要谈谈。”他得出结论,然后匆忙拿起他的钱袋和外套。
西恩怒气冲冲地回答:“我也感觉。”
“那好,最好还是回家,然后好好谈谈。”鲍勃说着,把他请到门口。
西恩将他的围裙甩在柜台上,拿上自己的夹克和钥匙离开了。“没错,我觉得是得好好谈谈。”
* * *
罗杰的作息简直糟透了,西恩这是第一百次这样想了。西恩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可罗杰还没回来,电话都不打一个给家里的答录机留言。说起这个,皮特也没打电话过来留言。
西恩甚至有些懊恼地怀疑了片刻:罗杰到底是真的在工作,还是这会儿正跟皮特一起拿他说笑。这时,他的注意力被桌子上写着帕特里克名字的箱子吸引了过去。
要嫉妒是吧,这下子可有目标了。
他走到冰箱跟前找了一瓶啤酒,靠着料理台对着那箱子沉思。“帕特里克的祭坛”——他在心里就是这么叫它的。
“你知道,”西恩对着箱子说,“我一生都在和你这样的家伙斗。”
箱子没有回答。这是西恩认为鬼魂最恼人的地方之一:你不能指望他们回击你。
“我不是个自私的人。”他说着坐了下来,格外“友善”地挨着那箱子,伸出一条胳膊搭在它上头。“你要来点啤酒么?不要?好吧好吧,当然没问题。”
他自己喝了大概半瓶。
他见识过男人的堕落:毒品、酒精、性。他知道自己惹上了麻烦。罗杰把他吓得说不出话来。他就像只在马路中间被吓得不能动弹的兔宝宝,看着那辆重型柴油大卡车冲向自己。那辆高达六尺四寸,有着伐木工人一般的身躯,青草绿色的双眼,挥着鞭子的卡车。
“你想我怎么样?”他问那箱子。他撕开胶带,将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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