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体温计的测量结果显示,何天巳的体温的确略高于正常值。但是明若星也观察了他的喉咙,并没有发现任何红肿发炎的迹象。
有病治病,无病预防,明若星立刻拿来水和药片督促着何天巳服下,紧接着就要把人重新赶去卧室里躺好。却没料到何天巳一个翻身,忽然将他压倒在了沙发上,低下头对着他的脖颈就是一通嗅闻。
“明啊……你好香。我好想直接吞了你……你让我咬一口好不好?嗯……”
明若星被他蹭得脸红心跳,两只手想推又不敢推,就这么半推半就地隔在两个人中间。
他原本指望着感冒药的嗜睡作用发作,来替自己解这个围。可谁知道何天巳越蹭越是起劲,直接将身上裹着的薄被都掀到了地上,紧贴着明若星的身体,轻轻地啃噬着他脖颈后侧的腺体。
忽然之间,明若星似乎也闻到了,的确有一股香气在他们两个人的身边缭绕着。
但那并不是柑橘花香,更不是从明若星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那是何天巳身上的气味!
第109章 潇潇雨歇
信息素的气味,更确切地说是“发情期信息素的气味”,是一个隐私而又令人兴奋的话题。
亚人体内有很多种信息素,其中绝大多数都被认为是“没有气味”的化学物质。唯独只有“发情期的信息素”与众不同——它不仅拥有可以被人类嗅觉细胞觉察出的明显气味。而且几乎每个亚人发情时的香气都不尽相同,即便是孪生双子也不例外。
在“谈性色变”的古代,信息素的香气(信香)与床笫之事一样,都是不宜在人前公开的私隐。却又为不少诗词、艳情所津津乐道。
即便到了现代,在公共场合释放信香依旧会被视为是不检点的危险行为——因为你永远无法知道,自己的信香会对什么样的人产生强烈的催情作用。而受到信香蛊惑的亚人,即便因此而对释放信香的人采取了暴力侵害行为,但在某种程度上依旧会被视为“受害者”。
此时此刻,明若星就是这样一个“受害者”。他被何天巳整个人死死地压在了沙发上,身体紧贴着身体,亲密得仿佛粘在一起的两条麦芽糖。
但更加要命的是,何天巳身上的信香气味越来越浓郁了。
这并不是明若星第一次闻到何天巳的信香。更准确地说,快三年前的那个晚上,在何天巳单身公寓的床上,明若星就曾经被他的信香弄得神魂颠倒。
这在当时的确是一件有点尴尬的事——亚人的信香虽然香艳,却也并非人人有效。一般而言,只对同族之人的作用较为明显。
而如果不是同族,又会对信香起反应,那就多半是早已情根深种。就算没有两情相悦,那至少也是单恋了一段时间。
但是话又说回来,比起当年那伽的信香,此时此刻何天巳身上的香气似乎又有些不太一样了。
虽然只有一次,而且做到一半还糊里糊涂地睡了过去,但明若星依旧记得很清楚:那伽的信香是以酒香为基底的。尽管当时他们两个都喝了不少啤酒,但是那伽的酒香却与啤酒大不一样。
那是高纯度蒸馏酒的气味,辛辣却又清凉的,还带着一点点纸张和皮革的气味。闭上眼睛就像是走进了一间古老的图书馆。
而此刻在何天巳的身上,那股辛辣清凉的蒸馏酒味没有改变,但是图书馆的气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点淡淡的松香和新修剪过的草坪的气息。像是一条流淌在山林里的、白酒汇成的河流。
是因为常年待在金鱼村里的缘故吗?
明若星依稀回想起的确有类似的理论,说亚人的信息素气味并非一成不变,而会在不同的生理年龄段、受到不同的外界影响而发生微妙的改变。
那么如果跟着何天巳一起继续生活下去,自己是不是也会染上何天巳的气息?
信香浓郁,明若星的思维变得越来迟钝起来。与此同时,他身体的敏感度却在不断地飙升。
何天巳像一只粘人的大型犬只,一刻不停地在明若星的脖子上亲吻着,用鼻子在他后颈的腺体出蹭来蹭去,寻找着记忆中那股迷人的柑橘花香气。
明若星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干脆顺从地将身体彻底躺平,接受何天巳接下来的一切动作。
得到了默许的何天巳愈发地欣喜若狂。好像一头狼,朝着他俯身接近过来。
酒香弥漫,明若星觉得自己快要醉倒在何天巳的信香之中了。越来越强烈的愉悦感快速膨胀着,像一朵云载着他的身体,轻飘飘地飞了起来,脱离了现实,只剩下与自己紧密契合的何天巳,紧紧相拥。
——
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明若星已经完全记不清楚了。
他只隐隐约约地记得,何天巳这个精力无限的家伙,后来又抱着他在茶几、地板甚至是隔壁的餐桌上做了好几次。
最后失去意识的时候,似乎是在餐桌旁的椅子上。
这实在是太乱来……
明若星红着脸缓了缓劲儿,这才发觉自己原来已经回到了床上。身上依旧光着,但好歹该清洗的地方都已经清洗。红肿的局部也上了药,也算是温柔尽责。
但是这却改变不了一夜荒唐带来的其他副作用。
在明若星的记忆里,即便是去年那次发情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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