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停在走廊处的姜清渠自然也听到了这耳光声。她忍不住抚着胸脯,又后退了一步。这记耳光声,真是直直落到了她的心里;扶着她的香绡也面色惨白,哆着嘴唇道:“这竞陵王……真是野蛮……竟敢打河阳公主耳光……”
姜清渠靠着廊上的红漆大柱,目光锁着那扇紧闭房门,心下一团乱。
——她的大姐姐在齐国时何其风光?可饶是有那样的玲珑心思与绝色容貌,嫁给了这竞陵王,却过得如此不堪,竟然刚出月子,便被夫君打了耳光……
房间内,几个婢女七手八脚地夺走了萧骏驰手上的鞋,免得他再继续打自己耳光。只是萧骏驰的酒还没醒,他虽然没了鞋,却又想出折腾的新花样了。
“王妃会不会游水?”他贴着姜灵洲的腿,闷声问。
“不会。王爷别指望了。”姜灵洲没好气地回答。
“那为夫便教王妃游水罢!”萧骏驰道。
姜灵洲:……
游什么游?
这春日刚来,水还严寒的很,现在下水,怕不是要落出一身伤寒来。
可耍酒疯的萧骏驰才不管这么多,二话不说,当着她的面便扯开了身上的衣服,裸着精装的上半身,如一阵风似的踹开房门,直直朝着院子里的水塘中扑去。几个婢女急匆匆追了上去,口中又是“王爷这不成”又是“快来人呐”。一时间,四下一片慌乱。
立在走廊上的姜清渠只见着一道黑影,噗通一声落入池里,那池子边上是一串属于婢女的黑影,慌乱不已。
见此情景,姜清渠忍不住扶了柱子,侧过头,喃喃问香绡:“这、这又是怎么了?”
香绡面色大变,额头尽是冷汗:“这是河阳公主投水了!”
“我那大姐姐怎会自己投水?为了齐,她定不会死在竞陵王面前!”姜清渠仍旧不愿相信。
“那……那岂不是更糟?”香绡抖着嗓儿,道,“那就是……那竞陵王,将刚出了月子的河阳公主,丢到了水里头呐!”
姜清渠巨震。
“公主,这,咱们……还去求竞陵王吗?”香绡小声问。
“你傻还是本公主傻?还不快点走!”
作者有话要说: 姜灵洲:??咩咩咩???我过的一点都不惨啊??
第79章 叛乱终
姜清渠步伐细碎, 走了一小段路,便迎面撞上了一个紫袍玉带的男人。
“二妹妹?”
黑夜里,那男人的声音极是耳熟,让姜清渠陡然青白了面色。她低垂着头,喏喏道:“清儿……清儿见过皇兄。”
这面露疲色、长身玉立的男人, 正是齐太子姜晏然。
“二妹妹身子已大安了?”姜晏然早就听说惹出大祸的姜清渠生了病, 以是一直留在武扬。此刻看姜清渠的模样,似乎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于是, 姜晏然道, “那正好, 父皇说了, 卫烈既反,你也不用在这边备嫁了, 回华亭去便是。”
他虽说的简单, 可姜清渠知道, 在华亭等着她的东西必然不简单。
“皇兄!”姜清渠的嗓音拔高了, “父皇是怎样的性子,皇兄难道不知道吗?如果皇兄要清儿回华亭去,那就是要清儿死……”
“你干蠢事的时候,怎么不见得头脑有如今这么敏快?”姜晏然的眉眼中有一分厌色,“父皇早两天就差人传话与我,定要把你带回华亭去,你也不用多说什么了。”
齐帝知道姜清渠的所作所为后,自是震怒万分。他无法容忍自己这个女儿再留在外面丢人现眼, 定要将她召回去。
姜晏然知道,等着姜清渠的结局无非那么几种。失了贞洁的女子,在齐国寸步难行。她若能在深宫禁苑中孤苦伶仃地度过余生,已是最好不过的结局了——好歹保住了一条命,好过被送去嫁给祆教主祭那七老八十的老头子。
姜晏然说罢,扬一扬手,身旁的侍从便大步上前,将姜清渠与婢女分开,左右架住了姜清渠,要拖她回客房去。
“把二公主看好了,莫要让她再跑走了。若是看守有失,则以渎职论斩。”姜晏然道。
“不……不!皇兄!”姜清渠死命地挣扎着,声音凄厉,“清儿不想死!皇兄当真如此无情?!大姐姐是你的妹妹,清儿就不是你的妹妹了吗?!皇兄!”
“为兄已然手下留情。”姜晏然表情不变,对她的挣扎熟视无睹。
姜清渠借着灯火,看到姜晏然那毫无动容的神情,心底一跳。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从前章贵人讲给她的事儿——无论是怎样的名门贵女,但凡是失了贞的,不是沉塘,便是投井,总之必然是死路一条。
一时间,姜清渠心底满是绝望的惊惧。
这姜晏然就是要她死!
他从来都没将她当做过妹妹!她被池明珠夺走婚事时,姜晏然不曾出来帮她;她因“不如河阳”被父皇冷落责骂时,姜晏然不曾出来帮她;她被迫嫁给卫烈那个糟老头子时,姜晏然不曾出来帮她……
如今,她要回华亭去白白送死了,姜晏然竟说他“已然手下留情了”?!
一股怨毒之意涌上了姜清渠的心底。
“皇兄,你要清儿死,好,清儿回去。”她的目光如毒蛇一般紧紧盯着姜晏然,眼中的怨毒之意令姜晏然眉头一皱,“只是,皇兄,你这样冷酷无情的人,合该不得子嗣……这是报应!”
“住嘴!”姜晏然陡然喝道。
太子妃叶玉儿落胎一事,是姜晏然心底最深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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