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同一张脸,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桌上摆着笔墨纸砚,云灵坐在椅子上,将眉头皱紧,回想着那人的模样,然后落笔。这些笔墨是竹姬拿来的,在她醒过来的第二日,她问那个如若木雕一般的女子要了这些东西,而那个女子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告诉她一个名字,竹姬,然后半个时辰后便拿来了这些东西。
她不知道女子从哪里弄来的这些东西,但她知道女子的心情并不好。因为女子的面色有些发白,眼睑下有些乌青,那双总是笑着的眼睛,却泛着红色。
女子为何心情不好,那时的她却没有兴趣知道。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而云灵却没有抬起头的意思,置若罔闻。
云灵并没有关门,而来人却似乎并不在意里面的人是否会不悦,直接走了进来。
云晖走进房间,神色有些复杂。
桌前的女子明明知道她已经进来,却一眼也没有看过她,眼中就好像只有自己笔下的画,再无其他东西。
映入眼帘的,是简单的房间,除去一张桌子,便只有一张椅子。而桌上,已经叠满了宣纸,每一张宣纸,都被主人小心的放好,害怕有一点褶皱,污了画上的人。而那无数张宣纸中,却终究只有一个人。
云晖微微颦眉,无论谁在看到这么多张自己的画像时,难免有些怪异的感觉。更何况只要是有心人却都看得出来,画这些画的人对画中之人有太过浓烈的感情。
想到这里,云晖便有些不舒服。
“你和她是何种关系?”
云灵小心的勾勒着画中人的面容,却连头也没抬,道:“师徒。”
云晖眉头又紧了些,女子的态度已经很明显,并不想和她说话。可有的事情,她却不得不问。她并不想见到那个叫做竹姬的奇怪女子,更不想同那人说话。但除了竹姬,这坠仙崖崖底便只有眼前的人,而她也只有来问眼前的人。
云晖走到桌前,看了女子笔下的画,道:“她就是夺舍我的那人?”
笔尖用力,便分叉开来,留下一团墨汁,在这画上显得太过突兀。
女子周围骤然冷下的气息使得云晖眉头更紧,自成为云煌宗宗主以来,她便很少皱眉,因为这世上并没有值得她皱眉的事情。
她自认为自己并没有说错什么。
可最终,女子并没有说话,只是望了她一眼。只是那一眼,云晖便知道,无论她问什么,女子都不会回答她。
那一眼太冷,也太暗,就好像是永不见天日的深渊一般。
云晖眸光沉下,眼前的人是一个魔修,一个执念太深的魔修。作为修真界的上尊,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问一个魔修。
云晖转身,便朝门口走去。自讨没趣的事情她不会做,也没兴趣做。她的当务之急便是将修为恢复到大乘期,找到出去的方法,到时候所有事情自然都会清清楚楚。
女子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云灵握着笔,望向已经空无一人的方向。
她和竹姬的关系并不算好,至少要称为朋友,却远远及不上。但竹姬与她却也并不再只是利用的关系。对于刚才的女子,她也没有了最初时的想法。
她醒过来时,确确实实的想过要杀了对方,在不伤损那具重要的身体的情况下,她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占据了她师傅身体的那个人杀了。
可最后,她放弃了这个想法。
那日,从房中冲出的女子双目通红,那张总是覆盖着笑意的脸上,却只有疯狂。
“她居然绝了七情?她居然绝了七情?”,女子低着头,不断重复着话语,让人看不清神情:“堂堂一个云煌宗宗主,修真界的上尊居然不惜绝了七情来忘记一个人?”
大雨中,女子突然抬起头大笑着,雨水打在女子的脸上,飞溅开来,女子却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
“她竟然不惜绝了飞升成仙的机会,也要将我忘得彻底!”
竹姬突然望向云灵,似乎在问云灵,又像是在问自己:“那是否说明她也有一丝爱过我?”
女子的衣衫尽湿,头发凌乱的贴在脸上,眼眶有些发肿,看起来太过狼狈。而女子脸上不断淌落的水珠,却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但云灵知道,若是泪,肯定是滚烫的,也是苦涩的。
刚才两人在房中的对话,她听得清楚,可此刻,除了看着女子她却什么也不能做。绝情咒是什么她自然知道是什么。
大道者,无情无欲,所以得以飞升。所以有些许修士以为有捷径可寻,便试图拔除七情六欲,更得以接近天道之法。可最终,却也不过是妄言而已。拔出七情六欲者,再也无法突破一步。
灵魂残缺不全,又何以参道?
身为修真界的上尊,不可能不知道这种事情,作为大乘期的修士,也不可能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
而她知道的事情眼前的人又如何会不知道?眼前的人,只不过不想相信罢了。可看见眼前那人的目光时,她却什么也无法说出口。
避开竹姬的目光,云灵说到:“你打算怎么办?她已经不是云煌宗宗主了。”
就如云灵所说,云晖就算恢复到大乘期,出了坠仙崖,却也不再是云煌宗的宗主,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修真界上尊。
“那你呢,你打算怎么办?那个人的气息完全消失了?”
不答反问,话语中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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