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林也赶过来了,脸色铁青着指挥士兵寻找吴鸾失踪的线索。吴鸾出了事,他作为守卫的将领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云绝和柳亦儒回到县衙时,王鑫屏和许林已经带人将县衙翻了个底朝天,掘地三尺也不见吴鸾的踪迹,两方人马火速集结兵力,浩浩荡荡地冲出县衙去搜索全城。
柳亦儒焦急地向云绝道:“咱们也出去找吧,挨家挨户地搜,总是能有发现。”
云绝摇头,“来不及了。”
县衙里的人都撒出去了,只有文职留守。云绝找到主事的郭师爷,“最近几日可有外人以修缮房子或是打扫院子这样的借口进入到县衙之内?”
要知道打通一条地道不是件容易的事,十二不可能在不惊动衙门里人的情况下完成。
郭师爷转动着快吓傻的脑子,一边擦着冷汗一边道:“有有有,几日前得知国舅爷亲自来送朝廷的赈灾粮。为了迎接国舅爷,便招来几个工匠拾掇拾掇院子。您也知道,这衙门里年久失修,怕怠慢了……”
云绝打断他,“你可见过一人,三十来岁,跟我差不多高,肩宽臂长,平眉,三白眼,左脸颊有一道伤疤。”
郭师爷回想着,“是有这么个人,叫石凛,挺壮实的,手脚也麻利,就是不爱说话,也不合群。他说他是外地的,来打些零工,在本县没有住所,在下便让他住在后院的柴房,每日干活也方便些。”
除了证明确实是十二利用这个机会挖了地道劫走吴鸾以外,师爷也说不出什么其他的。柳亦儒心急如焚,“这个人既然在本县没有住处,他若是将吴鸾带出城便更不好找了。赶快封锁城门,不能让他出城。”
“不会,他肯定还在城里。”云绝说得斩钉截铁,“他不会浪费时间出城,猎物到手,自然是赶快享用。”
“猎物?”一旁的郭师爷忽然道,“我想起来了,有一次我在街东头的酒馆里碰见石凛,听见他跟酒馆的掌柜的说他以前是个猎户,等打完短工还做猎户的营生,所以想找个房子存放猎物,最好是有地窖的,方便他宰杀。石凛一个外乡人,我就以为他是随便说说的,也没在意。”
柳亦儒听到“猎物”、“享用”、“宰杀”这样的字眼,感到头皮发麻,一股寒气自心底升起。
“去街东头的酒馆。”云绝总算是看到一线生机。郭师爷还在愣神的当口,云绝和柳亦儒已经化作两道光影,不见了踪迹。
二人施展轻功掠到街东头的酒馆,破窗而入。正在酣睡的掌柜的和老板娘睁眼看见床头多了两个人影吓得惊声尖叫。
二人说明来意,那掌柜的哆哆嗦嗦地告诉他们确有此事,正好他的一个本家亲戚有这么一个带地窖的房子,便租与了那个自称是猎户的人。房子在石坊街西面,离衙门不算远。
柳亦儒要叫上许林,带上所有的兵力去石坊街,却被云绝拦住了,“劫匪的目的就是要刺杀吴鸾,若觉察到危险,肯定会在第一时间痛下杀手,这样非但救不了吴鸾,反而会害了他。”
柳亦儒一听吴鸾有性命的危险,脸上“唰”地一下子没了血色,比纸还白,他哑声问云绝:“那我们有机会救他脱险吗?”
云绝将视线调到柳亦儒身上,“有,有一个。”
第27章 待宰羔羊
吴鸾感到头痛欲裂,脑袋里乱哄哄的,身上一阵一阵的发冷,好像是数九寒冬的天气里躺在雪地上一样。他想抻过被子来盖在身上,却偏偏动不了,一着急就睁开了眼睛。
吴鸾的第一个反应是:世界怎么是颠倒的呢?第二个反应:怪不得这么冷,周围都是大冰块儿,这是要冻死老子吗?
等他渐渐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大头冲下被绑着。周围是半人高的冰块儿,自己正好被围在了中间。这一惊吓,酒也全醒了。
“喂,有人吗?”吴鸾扯开嗓子大喊,“快把老子放下来。”
一个身影靠近,吴鸾视线所及是那人的小腿。他费力地歪着脑袋,也只能看见那人的腰。
吴鸾感到血液都涌到头部,脑袋跟要炸了一样,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哪儿来的孙子脸都不敢露,把你爷爷倒吊着当咸鱼晾么?有种你把我正过来!”
那人伸手一拨那个木头架子,架子转起来,吴鸾果真大头朝上了。他转动脑袋四处打量,这是一间破旧的屋子,坚实的墙壁上没有窗户,屋内的一张长条桌子上放着几支蜡烛,跳动的火苗映在冰块儿上,诡异中带着一种莫名的仪式感。
对面人的脸在昏暗的烛光中显得阴森可怖,一双冷酷的三白眼白眼球多,黑眼球小,被这样的眼睛盯着看,不自觉地就会觉得脊背发冷,好像一条吐着毒信的小蛇游走在后背上。
长这么大,吴鸾还没吃过这种亏,色厉内荏道:“你知道老子是谁么?说出来吓死你!”
那人嗤笑一声,声音冷峻如刀锋,“我知道你是国舅吴鸾。”
吴鸾怔了一下,“行啊,你小子有种,知道老子的名号,还没吓尿裤子。你小子是不是缺爷爷,把老子绑来算什么?我又不稀罕你这个孙子。你乖乖跪地上磕两个头,再把爷爷送回去,爷爷看在你年幼无知的份儿上还能饶你一条性命。”
十二跟看跳梁小丑一样,抱臂站在几步开外,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吴鸾,他不似在看一个人,倒像是野兽看着自己到手的猎物,在想着从哪里下嘴。
吴鸾一低头,差点儿没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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