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君掏出了帕子擦了擦额头,看了一眼楚玄昭同样微汗的额头,转手掏了一方帕子给他。
楚玄昭接在手里,有些不开心,他原本想要等他擦完,用他手里那块儿的。
楚玄昭盯着手里的帕子,脸色苦苦,“轻君,你哪里来的那么多白帕子,你们阁里还卖帕子么?”
“……”
“不想用就还回来。”沈轻君瞥了他一眼,真能贫。
“用用用,怎么不用。”
两人正说话间,一声回禀声打断了两人。
“阁主,李尚诺来访。”朱晴和碧鸳走进来,绕过楚玄昭,朝沈轻君一躬身。
“请他进来。”
“他怎么又来了?”这个李尚诺,之前他怎么说自己的来着,哦,‘还真是,勤勉啊’!
“李某见过公子,哦,信王殿下也在?”李尚诺也很惊讶,他知道他们关系不错,可是没想到自己一大早来,信王已经在这里了。来了三次,两次遇到信王。
三人走进后园的亭子,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公子好雅兴,竟然一早就在园中吹奏。”李尚诺进来时见沈轻君一手执箫站在那里,自然而然地就以为他之前是在吹奏。
楚玄昭一愣,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思路,尴尬地摸了摸头。
“随兴而已。”沈轻君无比淡定。
楚玄昭佩服不已,岂止是淡定,这还不算撒谎,随兴而已,却没说是随兴吹奏,随兴习武也是随兴。
“李公子。”
“嗯?墨渊公子?”李尚诺神色一整,他第一次听墨渊公子如此称呼自己。
“实不相瞒,我欲助信王,望李公子不吝相支。”
“轻君!”楚玄昭大惊,没想到他这么直接说了出来。开了口,才发现自己情急之下喊出了他的名字,一时有些无措,转头看向李尚诺,不知该如何弥补。
一时之间,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半晌,沈轻君干脆以此表示诚心,“在下姓沈,名轻君。”
“沈轻君,公子诚意我已知。只是,敢问信王殿下,您也要争夺一番吗?”李尚诺眼看廉王与滕王拉拢各派,心下很是抵触,若是信王也,不过,能够让墨渊公子襄助的……
楚玄昭深深一礼,“玄昭只求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民。”
李尚诺连忙回礼。
“我懂了。”
“玄昭不敢说成为千古明君,但若玄昭能坐上那个位置,定然肃清内外,重整我大渊河山。”
“殿下既如此,李某敢不从命。”
“多谢。”楚玄昭又是一礼。
李尚诺应允,也不只是因为楚玄昭的志愿和谦恭,最重要的是,他相信,墨渊公子的选择。
……………
因为何衍的死,滕王彻底盯上廉王,试图找到他杀死何衍的痕迹,以此状告他一个谋杀朝廷四品大员的罪名。
而廉王却因何衍是滕王的眼睛一事,对滕王恨之欲其死。
平静的湖面之下,暗涛汹涌,廉王势弱,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身边原本就所剩无几的可用之人,几乎被滕王一一拔除,而滕王虽有损伤,却不过是根基未动。
滕王穷追猛打,又有楚玄昭和沈轻君暗中推波助澜,廉王虽然还是好好守着王位,实际上却成了空壳子。
将近两个月时间,滕王当然不是没有想过对楚玄昭下手,但楚玄昭不同于廉王,他也不像二人一样在朝中党派分明,可以先掰掉他的拥护者,想要对付他,几乎无从下手,根本就是一颗无缝的蛋。
对他本人直接出手,更是机会难寻。楚玄昭自从入中书省,不到半月就熟悉了其运作与处事方法,滕王曾几次暗中动手脚,竟然都被楚玄昭一一化解,就像对自己的动作早有所料一般。
这使得滕王几乎要怀疑自己身边是不是也有一个“何衍”。但通过对手下之人的多番试探,最终一无所得。
…………
这天,滕王正在王府花园小憩时,刘逢一路寻了过来,面上喜色几乎都快溢了出来。
“有好消息?”
楚玄青懒懒的靠在洞廊下的贵妃榻上,身姿曼妙的女子将一颗葡萄去了皮,送至他口边。
“回禀王爷,的确是好消息,廉王府的孩子,没了。”
“哦?没了?这个消息,可真是,让人伤心哪。怎么没的,是赵侧妃?”
之前,他派去的人便回来说,赵侧妃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见到何梨儿也是嘘寒问暖,府里都道她俩关系最好。只是,盯着的人,却发现赵侧妃暗地里狠狠咒骂何梨儿。
于是,滕王便吩咐了手下的人,盯紧赵侧妃,必要的时候,可以“不吝指点”一番,想来,如今是有了结果。
“不,不是。卑职的人,一直盯着她,没想到,我们都还没有动作,何梨儿的孩子就没了。”
“哦?”滕王直起了身子,眼中多了几分兴趣。
“盯着其他姬妾的人,也没发现异常,这难道,是意外?”刘逢有些不解。
“哼,意外?这话你自己信吗?若说平常百姓家,还有可能是意外,在这宫门贵府,姬妾众多之家,哪有那么多的意外?”楚玄青站起身来,负手看向明亮朵朵的白云,“王府内院,如同这秋季的云聚云散,总是无常。”
“王爷说的是。”
楚玄青一笑,“最毒妇人心,看来这廉王府,想要这个孩子命的,远比我们想象的多啊。永远不要得罪一个女人,因为一个女人发起狠来,比男人还要可怕。”
他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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