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君,你猜的不错,楚玄青的确选择了对卢石淮出手,卢石淮寿礼中的寿字被换成了无点寿字,父皇震怒,卢石淮被当场绞杀。”楚玄昭一回到王府,便来到了雅竹轩见沈轻君,将今日宫宴上的事告诉了他。
“无点寿字?恐怕,是被说做诅咒皇帝命短了吧?”沈轻君听得楚玄昭一说,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猜了个差不多。
“没错。滕王这一举,可谓是削掉了廉王的一只臂膀啊,加上父皇可能迁怒,廉王恐怕很久都不可能缓过来了。”楚玄昭也有些感叹,卢石淮死的可谓极其无辜。
沈轻君看了看他的脸色,知道他是又觉得卢石淮可惜无辜了,却没有开口相劝。这条路,是少不了血腥和人命的,楚玄昭若想做成,就必须接受这些。
他眯了眯眼眸,看向楚玄昭,“既然缓不过来,那就永远不要缓过来了。”
“什么意思?”楚玄昭被他的锐意微微一惊。
“滕王此举,不只斩断了廉王一只臂膀,廉王无法为卢石淮求情,恐怕还会令其他支持他的人心存疑虑。朝臣选择依附之人,无非是想要背靠大树好乘凉,若是这棵大树非但不能为自己提供纳凉之所,还会掉下枯枝砸伤自己,自然对这棵树,就不那么上心了。”沈轻君微微一笑,将手中的茶杯随手一倾,仅剩的几滴茶水迅速地落入地板,被夏日的热气一蒸,很快不见踪影。
“可是,廉王与滕王相争多年,也不是没有过像现在一样被严重压制的情况,可是时日一久,每次都会重新搏回圣宠,与滕王对立。二人虽然偶有消长,但若想彻底压死,却几乎是不可能的,这么多年,他们二人谁也没做到。”楚玄昭觉得若是为廉王加压还有可能,让他再也恢复不过来,却是不太现实。
“看来,你还是不太了解皇帝。”
“父皇?这跟父皇有什么关系?”
“你也说了,他二人相争多年,可最后的结果不是有输有赢,而是仍旧对立。皇帝虽然不太管事,可是他毕竟做了几十年皇帝,又怎么可能是个傻的?他明知廉王与滕王相争,却放任不管,并非是他一无所知。”
沈轻君缓了缓,抿了口茶,才继续道,“他任由两王相争,廉王多次失利,却最终仍会被他重视,这里面,未尝没有让他们二人彼此挟制的意思。”
“哦,”楚玄昭恍然,“父皇知道滕王贪慕权势,不愿他一家独大,这才任由他们相争,父皇只需要在这个过程中出手保持他们之间微妙的平衡。不错,不错,你这么一说,好像的确如此。只是,既然如此,那我们岂不是更不可能压倒廉王了?”
“渊帝需要的,只是一个可以牵制滕王的存在,这个存在,需要与滕王势均力敌,至于这个存在,究竟是廉王,还是你信王,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设法取代廉王,做这个牵制滕王的人?”
“正是。你也该出来了,滕王怕是等不及了吧?”沈轻君淡淡道,语气似是陈述又似是反问。
“嗯。对了轻君,你之前说,要大张旗鼓的出来,是什么意思?”楚玄昭突然想起不久前沈轻君的话。
沈轻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而问起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听说,你的母妃萧贵妃,在入宫以前是影州人氏?”
…………
入夜以后,沈轻君打开雅竹轩的门,倾身一纵便落在了房顶上,“出来。”
“参见阁主。”几个黑衣人见已经被发现,便不再隐藏,直接出现,朝沈轻君行了半跪礼。
“是两位堂主让你们来的?”沈轻君微微转身,黑发被风吹得飘起,白衣纷飞,如同暗夜中的神祗。
“是。两位堂主不放心阁主一个人留在王府,便派了属下几人来暗中保护阁主,没想到,没想到第一天就被阁主发现了。”为首的黑衣人有些惭愧。
“罢了。既然是两位堂主的话,那你们就留下听我差遣吧。”
………………
自皇帝寿诞之后,廉王果然受到渊帝冷待,皇后也被禁足在寝宫中不得外出。
一时之间,廉王谨言慎行如履薄冰,滕王得势一家独大,而信王楚玄昭却仍旧与沈轻君在王府过着比武切磋,喝茶赏月的悠闲日子。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渊的朝堂并不会因为廉王的势微而平静。
数日后,诸人正在上早朝时,一声高喊打破了整个皇宫的平和。
“报——,影州六百里加急文书——”
加急文书一向不需要经由其他人之手,直接由传送文书的驿卒日夜赶路,一路呈交给当朝帝王。
“影州六百里加急文书——”
“崔贵,呈上来。”
“是。”
渊帝很快便接过文书,细细读完,才看向朝下众人,“影州官吏勾结,贪赃枉法,百姓意图推倒为官者,险些发生叛乱。为审查影州官吏,安抚百姓,朕欲派遣一人前往影州,不知诸位谁可担此重任?”
朝下诸臣听闻此事接交头接耳,议论不止,却没有一人肯站出来接下此任。
滕王略一思索,瞥了瞥旁边垂首而立的楚玄昭,内心有了一个毒计。楚玄昭,你不是会装吗,看你这次怎么装下去!
滕王上前一步,“父皇,此事,儿臣倒有一个好人选。”
“哦,是谁?”
“儿臣觉得,此事由三弟担任再合适不过了。三弟的生母便是影州人氏,三弟想必一定对影州有特殊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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