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轲红了脸,姜衡期某处抵在他腿上,热得可怕。
姜衡期动了情。
萧轲赧然的样子很有趣,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却还要故作镇定,可怜极了。
姜衡期起了逗他的心思,动了动,贴到萧轲耳边说:“行之,我又不想走了。”
萧轲被他抱着,却是实打实地打了个寒战。
“你你你……快回宫啊,你不是许多妃子的么?”
姜衡期挑眉,继续贴在萧轲耳边,缓缓吹着气,道:“可是我不喜欢她们啊,我只喜欢行之。”
只喜欢行之,只喜欢行之啊……
萧轲一下子挣开,将始料未及的姜主一脚踹到地上,连着那床被子,一同落了尘。
“滚……滚!”
姜衡期从地上爬起,揉了揉腰,没想到他反应竟这么大。
“行之你声音在抖,你是害羞还是怕?”戏谑着的声音。
萧轲伸手,才发现床榻上已经没了被子,他知道怎么对付姜衡期的,只是姜衡期现在看起来心情很好,萧轲不想再提及木越了。
于是失去了所有防备和盾牌,只能重复着,滚。
姜衡期这次倒没有乖乖的听话,他提起锦衾抖了抖尘土,萧轲如果是只猫的话,怕是一身的毛都该竖起来了。
走近,拉近,姜衡期说:“行之,你不喜欢我没关系的,我爱你就够了。你喜欢木越也不打紧,至少你在尘世的这些日子,还是属于我的。等到到了阴曹地府的那一天,我也会好好地同他争抢。”
姜衡期将被子覆在萧轲身上,在他唇边落了一个轻吻,道:“更深露重,我也知道你不会出门送我,护好自己行之,当我求你。我知道你在做,我也在呢!”
萧轲其实是知道的。
姜衡期还有早朝,萧轲知道他不过是在打趣,他不可能过了丑时再走。但当姜衡期真的从视线中消失时,萧轲很久未动过的心却突然麻痒着疼了一下。
十二岁和二十岁的姜衡期突然在萧轲眼前重合在了一起,他们张着同样的薄唇说着:“我不喜欢她们,我喜欢行之。我不喜欢她们,我只喜欢行之……”
“萧行之你还想知道什么,是!我爱你,你满意了么?”
“我是无能为力,你怨我我也无话可说,可是我那样爱你,你就不能等我么?”
不能的,你既然没办法做,那么只好我来做。
文岸的手软,必将尝到后果,不将他萧轲赶尽杀绝,将是文相此生最大的失误。
那些明里暗里的,都将被大白于天下。让沉冤的得雪,奸诈的得应。
文郁在凤安宫中绣着梅,针尖突然刺入了指。聚起的血珠瞬间就渗入红色的瓣里了,跟丝线混在一起再也辨认不出。
十指连心,那种疼好像会顺着筋脉直接疼到人最柔软的地方去。文郁放下了绣,心中的不安愈发严重起来。
她感觉,萧轲就是这不安的源泉,她还是不想萧轲死的。这个少时名动姜都的才子曾打马经过她的少女时代,那时她还是闺中不思琴棋书画其外物的女子,幸生在丞相家中,得以识字阅书。
那还是一个得了一首好诗就会欢喜上一个下午的年代,她知道萧轲比萧轲知道她来要早上许久。后来见了姜衡期身边的状元郎。
她一眼就看中了萧三公子旁边那个看似不学无术的三皇子会是她未来的丈夫。
可能真的是月色太好了,连一向善权术的郁后都开始怀念了。
她恍惚间着了嫩黄的夏衫,还盘着少女的髻,在雕梁画栋的画舫上,弹了一首《相忆》。
古琴的声音很悦耳,惹来了那个她欢喜到极致的人。她绯着面任同来的丫鬟介绍着自己,看着他的眼忽的一闪,她便觉着从晨昏到白昼,那些日子的苦练都值得了。
这样的夜其实睡到梦里的人才幸福。
文郁看着泛白了的天色,揉了揉眼。竟是一夜未眠呢。
杯盏中的茶早就凉了,文郁端起饮下,她没有退路的。
姜朝的皇后此时在想着,晴娈应该会喜欢萧轲的,但这个相识的契机,要怎样给才不显突兀呢?
第10章 无言
爱别离、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又是落雪,素白素白的。从遥远的地方落下,目难及处的寒一点点铺开,就在眼前。
萧轲喜雪不喜寒。萧府有一处梅园,是萧老将军为讨夫人欢心设的。红梅白梅参差着,有了雪便分外好看。
萧轲着了狐裘,怀中抱了手炉在梅园赏雪。虽说昨日未睡好,不过今时倒未同之前一般嗜睡。雪这种东西,是要有了温暖才可赏上一赏的。
未去漠北之前,萧轲喜欢看落雪,身边要么是父母兄弟,有时也是姜衡期或其他相识的人。出征漠北时是秋日,月余就飘起了雪,天寒地冻的,萧轲才开始怨恨起这鹅白来。
要靠双倍的药才止得住的咳,是什么滋味却想不起来了。不止人会遗忘,身体也会的。
遗忘有时是不在意,有时是逃避。
还想着要和阿越,看一场雪的……萧轲攥紧了拳。雪融在面上,沾衣不湿。
阿越,阿越你为什么要这样?
世人都道萧轲鬼才,足不出帐便知了胜败,可谁知他在那场战中,其实是败的呢?
如果不是他,木越不会死。
如果他不是那样自作聪明,不是那样妄自揣度,木越也不会受万箭穿心。
自古成王败寇,人们总是习惯于为胜利者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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