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人如约去了学校。虽然已经毕业多年,但每回孙新喊他们打球都还是去学校,说是找回逝去的青春。
“诶,你怎么也来了?”两人到的时候,看见孙新旁边站着邱维钧,都有点意外。邱维钧这人叫他吃饭还行,打球基本上叫不动,还读书的时候他就最不爱上体育课。
“来体会体会生命的真谛。”邱维钧打量了两人几眼,问褚飏,“好点儿了?”
褚飏不知道他是想问自己的嗓子,还是问自己跟冷琛的关系,最后干脆两样一起含糊了句:“好多了。”
“他们那头有个人来不了,”孙新刚才走开了一会儿,回来说,“只能三对三了,你们谁歇会儿?”
“褚飏别上了,”冷琛替他做了主,“他嗓子没好利索,别喝风了。”
褚飏没异议,他本来也不爱打篮球,以前上学时总是实在没人了才上场一会儿,还总被冷琛嘲笑球技臭。不过他从来没生过气,他就喜欢在一边儿看冷琛打球。
有一回学院对抗赛,冷琛很出风头,褚飏脑子一抽把憋了好一阵子的心里话吐了出来:“你说我难受不难受,我有个打球这么帅的男朋友,可惜不能让人知道是我男朋友。”
当时刚下晚自习,两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冷琛听完一下把他拽进了小花园,抱着一通亲,完后说:“你不知道你男朋友就想帅给你一个人看么?”
那时候的褚飏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其实接下来的十年他都这么觉得,可没想到……他看着场上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比起十年前成熟,圆滑,也世故了。他不是不喜欢这样的冷琛,他只是有些怀念以前的冷琛。
挥汗如雨了一下午,孙新提议一起去吃饭,邱维钧借口说他一身汗吃不下饭,又批评孙新不回家陪媳妇儿,把他也拽走了。
“诶这人受什么刺激了?”冷琛觉得邱维钧反常,看着他的背影问褚飏。
“谁知道。”褚飏佯装不明。
于是俩人先回家洗澡换了衣服,又出门觅食。
吃饭的时候,冷琛见褚飏不怎么动筷子,反倒总看他,觉得纳闷,“我脸上有东西?”
褚飏摇头,收回了视线。
“那你老看我.干吗?”冷琛给他碗里夹了一块排骨,玩笑了句,“又拿我下饭?”
褚飏闻言真又抬眼看了看他,不过依旧没说话。
拿冷琛下饭这说法还是他大学时候说的。那会儿他俩还没好。有一回体育课测十二分钟跑,褚飏宿舍四个人除了孙新,下了课都赖在床上不起来。晚饭的时候孙新去陪女朋友了,剩下仨人继续比谁能耗,最后还是褚飏咬牙拿了三张饭卡去了食堂,刚准备掀门帘,打后方越过自己肩膀伸过来一只手,他回头一看,“诶?这么巧?”
“怎么就你自己?”冷琛随他进了食堂。
褚飏把兜里的几张饭卡一掏,“全在床上瘫着呢。”
冷琛无语地笑笑,问他:“那一起?”
“行。”
于是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面对面坐下了,褚飏没发觉自己一直盯着冷琛,直到冷琛无奈道:“头回发现,我还能当饭用。”
“啊?”
“不然你光看着我就能饱?”
褚飏有点不好意思,就坡下驴地回了句玩笑:“饱倒不至于,不过能下饭。”
冷琛挑挑眉,“拿我下饭?”
褚飏垂眼小声笑道:“秀色可餐嘛。”
之后静了得有半分多钟,冷琛突然道:“你口味挺重啊。”
褚飏抬眼,发觉冷琛的表情似乎有些玩味,还有些挑逗,盯得他脸有点热,只好含糊了一句“也没有吧”赶紧闷头扒拉了几口饭。
冷琛却意有所指地回了句:“没事儿,正好我这人……口味也挺重。”
当晚十点多,褚飏收到了冷琛的消息,问他:晚饭消化了么?
一开始,褚飏差点以为他是发错人了,盯着这条消息愣了得有两分钟才明白过来,这人八成是在调侃自己,源自晚饭时开玩笑的那句“秀色可餐”。他故意拿话调侃了回去:你指哪部分?
也不知道冷琛是不是被这句话给问住了,总之十分钟以后才回道:你可以理解成拿我下饭那部分。
褚飏点开回复的时候,心跳得咚咚的,心说这算不算调情啊?这话说得跟直接问“我好吃么”也差不了多少了。斟酌了五分钟,他回了句:我胃口挺好的。
这次冷琛的回复快了些,大约过了两分钟,问他:你挑食么?
褚飏也不傻,他知道冷琛绝不是想跟自己探讨有关食物的问题,但字面的意思又的确如此,他想了想,也回了句怎么理解都行的话:我喜欢的不多。
结果手机刚放下,冷琛的消息就传了回来:就喜欢重口味?
褚飏一咬牙,承认道:差不多。
这次以后,两个人才算彻底确认了对方跟自己是同类。
褚飏现在回想起那时的情景,仍能记起来当时的心跳。也难怪那么多人喜欢暧昧,将明未明的感觉的确吸引人。等一切都摆到桌面上,甜蜜不复当初,十个里有八个会忍不住想往外找回这所谓心跳的感觉。
其实他是那么想原谅冷琛,可真要做到毫无芥蒂,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又是那么难。至少比他想得难。
转天上午,两人去了趟养老院,下午冷琛接了几个工作电话之后,拿着笔记本埋头进了书房。
这个周末,算是相对平静地过去了。
周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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