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风至诧异地看着他,然而陆邱桥却并不像是要等他自己动作的样子,直接伸出手来去拉他的衣领,温风至心里想要躲避却又没有办法,毕竟就现在的情况来看陆邱桥做这些事情都是事出有因的,况且昨天晚上自己烧的神志不清,可能更过分的都已经做过了吧。
想及此,他刚刚退烧的脸上又觉得有些热气爬了上来,明明早就不是不经世事的少年,但不知道为什么从昨天晚上开始就纯情的不可思议,就连陆邱桥靠过来没有表情的脸都让他觉得羞赧,这明明不是当初肆无忌惮逗弄对方的自己应该有的反应。
然而更可怕的是当年随便说两句就会脸红着急的学弟现在却冷定地多,他一只手拉开温风至的衣领另一只手把体温计往他微微张开的腋窝里戳,温风至这件居家服下面完全是真空的,其实从陆邱桥的角度几乎一览无余,但温风至盯着他的脸,却发现他一脸严整,根本没有任何动摇。
这个认知让温风至的心里有一个阴暗的地方刺痛了一下,他也挪开目光不去看陆邱桥,然而对方的这个动作做得很快,确认体温计放好之后就松开了手,嘱咐了一句“夹好别动”,然后面不改色地将碗筷和糖纸收拾在一起,步履稳健地再次走出去了。
同样吃完馄饨的裴艾夕坐在餐桌旁看着他,透过陆邱桥身后的门缝她能看到一个靠坐在床头的清瘦男人,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却好像有些眼熟的样子。
“我吃完了,”裴艾夕虽然隐约觉得陆邱桥进去的时间太长,但是想想两个男人共处一室也没什么好猜疑的,便站了起来说,“文件放在沙发上你记着看,我还要回公司一趟,就不监督你了。”
陆邱桥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裴艾夕背着包换了鞋离开,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却还是微微叹了一口气出来。他并不是害怕裴艾夕发现温风至在自己家里,但是被发现之后他就不得不面对许多解释,在他的概念里裴艾夕是一定会站在何家兄妹那一边的,但他至今所做的事情,恐怕很难被那一对兄妹谅解。
陆邱桥把裴艾夕用过的碗放进洗碗池里,然后自己靠在微波炉上静立了几分钟,他能透过冰箱光滑的表壳看到自己的脸,他知道昨天晚上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背叛了何意,他分明并不想与温风至重蹈覆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没有办法在那个人面前保持冷静维持理智,他原本想把那个人随便送到哪个医院的急诊去,甚至在开车的途中他都在想干脆去联系廖长晞让他去照顾温风至,但是当他回头看到蜷缩在自己车子后座的温风至脸上猝然滑落泪珠的时候却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打去那个电话,他真的没有办法放弃这个人,更没有办法将他拱手让人,哪怕他对自己一再抛弃一再欺瞒,但那个懦弱又愚蠢的自己却永远都抱着笨拙的期待,不肯离开那个早就物是人非的原点。
他正一脑子思绪理不清楚的时候,突然模糊地听到卧室里传来一阵响动,便猛然惊醒过来,快步穿过客厅打开卧室的门,正看到赤着脚的温风至已经从床上下来,正要往外走。
“你要干嘛?”陆邱桥蹙眉看着他没穿鞋的脚面,昨天的衣服是自己在医生要扎针之前找了一件长款的棉t恤给他随便套上了,虽然自己个子比他高一些也只堪堪遮到膝盖,下面露着细白的小腿和脚踝,虽然现在温度并不很低,但他刚刚退烧,这样光着腿难免不会再着凉。
“……卫生间。”温风至的表情难得有些不自然,他也知道自己的穿着有些□□,但是有没有办法,他这半天来吃得全都是些汤汤水水的东西,原本想等着陆邱桥进来的时候再说要去厕所,但是左等右等外面都没有动静,实在是忍不住了才勉强下床,却没想到直接跟陆邱桥当面遇上,看他眼神向下又向上,说不尴尬绝对是假的。
陆邱桥听他这么说,身体稍微侧了侧让开路,指了指客厅另一端的走廊:“过去左手第一个门。”
温风至便快步向那边去了,陆邱桥的公寓说大并不很大但也不算很小,他大致感觉了一下似乎是两室一厅的小户型,一个人或者小夫妻住都是很好的房子,装修虽然简单但是该有的东西应有尽有,卫生间是干湿分离的设计,打扫的也很整洁,温风至着急忙慌地解决了个人问题,洗手的时候又留心了一下化妆镜前面的架子,口杯牙刷和毛巾都只有一套,玻璃架子的最底层摆了男式洗面奶和剃须刀,看上去陆邱桥真的是一个人住在这里的。
他洗了手随便抽了一张面巾纸擦干,又光着脚走了出去,但是他想了想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躺着了,虽然现在自己还是没有什么精神,但再这么干躺下去他实在受不了,便想着出去问一下陆邱桥自己的手机放在哪儿了,就算最近没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能看看新闻也是好的。
然而一走出去就看到陆邱桥一手抓着体温计站在客厅里,脸上的表情有些愠怒:“不是让你夹好了别动吗?”
温风至茫然地看着他。
“过来重测。”陆邱桥生硬地命令他,温风至好像还从来没有被陆邱桥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但是奇异的是他并不觉得这句话粗鲁,就好像他应当被陆邱桥这样呼来喝去一样。
于是温风至什么都没说就走过去在单人沙发上做好,原本想自己把体温计接过来然而陆邱桥表情非常不善地躲了一下,另一只手轻车熟路地探过来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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