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多了。”钟弦打断他。不想听他说下去。
邓忆主动拿过大科的空杯子,给他接满酒。
大科眼睛望着邓忆,好像终于找到一个倾诉的出口。“阿mi是我的初恋。分手三年了。”
“为什么分手。”
大科一口干了邓忆递过来的酒:“因为我背叛了她。我陪客户玩,结果我也失了身。你会因为我找小姐抓我吗?那你就把整个行业的人都抓起来吧。一个也不冤枉。其实我心里只有她一个。可是要让我不再找乐子也是不可能。她太了解我了,跟她撒谎也没用。她坚持要分手。她说如果男人都这个样子。她宁愿独身。”
“你不能为她改变吗?”邓忆说。
“说能改变是假的。我的打算是不断地提高演技,直到能骗她相信。我觉得我这三年练的本事差不多了。我想再和她试试。我昨天就跟她讲,我心里只有她,让她相信我。她什么也不说,到后来开始流眼睛,把一杯咖啡都扬我脸上。”
“有她一个不够吗?”
“那个玩意,一但搞上,会上瘾的。你们不觉得吗?”
邓忆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忘了是哪本里讲过,只有爱能约束性。在你身上好像也约束不了。”
“这跟爱不冲突呀。”大科说。“就像我喜欢吃美食,玩游戏,喝酒吸烟。但这些不影响我爱谁呀。”
邓忆转过头来问一直沉默的钟弦:“你觉得呢?”
钟弦回过神,不屑地笑了笑。“他是个畜牲,是个女人都能让他有兴趣。阿mi不要他是明智之举。”
“可是我只爱她。这是最干净的事。”大科坚决地说。“我决定和她复合了。为了她先忍耐,直到成功地结了婚再说。”
钟弦端起酒杯对邓忆说:“他每次喝多了就说他这个破事。我们干了这一杯,换个地方吧。”
卖身
33
音乐声轰鸣,镭射灯闪烁不停,视线内所有景象时而明晰时而黯淡地随着节奏快速跳动变换,看不清任何人与脸,
也搞不懂自己喝的到底是什么。
桌上酒是大科去点的,被冰块和甜味的饮料调和过。
根本无法交谈。一种会让人混身酥软的气味充斥在空气中。那是人群挥发出来的荷尔蒙与酒精的混和物。
钟弦将身体陷在莉莉玛莲酒吧的卡座里,只管喝酒。音乐声大到不必讲话。转第二场时,邓忆没有走,这让他多少有点奇怪。尽管一直陪着他们喝酒,但邓忆就像茂密森林里唯一一株白色植物。他是清醒的,也并不投入。
邓忆和大科互动很多,频频举杯。渐渐地,醉意渐浓时,钟弦的感官反而清晰起来,邓忆一直在关注着他。甚至只关注他一个人。
那双眼睛即使在变幻不定的灯光下,也会闪动光芒,意味深长地看过来。
钟弦曾想,自己是真的喝多了。
“你不舒服吧。还要喝吗?”邓忆贴着他的耳朵说话。气息让他的脖子发痒。他不得不躲开一点。
他回答了什么,连他自己都没听到。
时间比他想的快。大科在他耳边大声吼叫着,声音在音乐声的间隙清晰地传来。“……房卡!”
不等钟弦给出反应,大科便到钟弦的裤子口袋中去摸,另一只手还抓着一个长发短裙的女人,那女人看不出年龄,身材高大,昏暗变幻的灯光有效地遮掩了她皮肤的特征,她喝的站都站不稳。大科摸到了酒店房卡后,心满意足地搂着女人向酒吧出口方向挤去,一边走一边随着音乐声摇晃着他们的屁股。
邓忆出现在眼前,将钟弦从沙发上拉起来。手表上的时间已经过了午夜,钟弦摸出了口袋中的另一张房卡递给邓忆。
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邓忆会作何反应,会不会说要回家去。但邓忆并没有说,还不算不解风情。
一路迷迷糊糊、摇摇晃晃、说说笑笑,钟弦好久没有喝出这种感觉了。其实还不赖。他的头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进了酒店房间又叫了一瓶酒,和邓忆倒在床上推杯换盏接着喝。音乐声没有了,世界安静了。只留下内心奇妙而难解的感觉。
“你……酒量不错。”
“不能和你比。”
“此时谦虚等于骄傲……怎么这么安静。”
“不应该安静吗?”
“要知道大科那个家伙就在隔壁。”钟弦笑着瞥了邓忆一眼。
邓忆的脸上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东西。“你事先订好了两个房间。如果我今晚不在这儿,你也要领一个女人回来吧。”
那是自然。你在这儿我也可以领,只是本爷今天没兴致。
钟弦本想这样回答,这才显得正常。可他忽然很想说点实话。
“我想好好睡一觉。希望可以睡得着。”
“为了睡觉?那何不回家去睡?”
钟弦回答不了。
邓忆浅笑:“如果是这个目的,我在这里能起什么作用……”
“和你聊天能催眠。”
“是吗?”
他们很少对视。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房间灯光被调的很暗,他们的脸多半朝着窗子和电视的方向。电视几乎没有声音,播放着一档科技节目。
“三年前,你在做什么?”邓忆在床的另一侧半卧下。他们中间的床面靠近床尾的位置放了一张黑色拖盘,上面立着一瓶通体黑色的酒瓶。
“三年前?”钟弦摇晃酒杯。
“你进入这个行业三年,之前,你在做什么?”
钟弦喝了一口酒,干脆端着杯子躺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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