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总。”
一个笑嘻嘻的声音打断了钟弦天马行空的思想。是欧航的声音。
“你在看硅藻泥?是有项目要用吗?我一个朋友经销这个……”
“随便看看。你们谈完了?这么快”钟弦转身继续逛茶几区。
“嗯。”欧航向四周环视了一下,神神秘秘地跟上他,“邓sir去那边找你了。我知道你肯定是在这儿。我多了解你。”
钟弦停下脚步,看表。“你还要逛吗?我有约先走一步。”
“这么久没见。要不要来一杯?”欧航笑着眨眼睛,“你请客咯。你是领导。去你那儿也可以呀。中心区嘛。”
“这么久也不见你想聚。”钟弦转身看着欧航,脸上带笑:“是你告诉那个警察我的住址?”
欧航的眼珠转了转,用认真的表情掩饰他的忐忑:“呃……他问的紧,我就说了。必竟人家是警察嘛。”
“你怎么知道我住址?”
欧航皱起眉头:“你告诉过我呀……是真的。你忘了!你的记性这么差?这个有问题吗?警察若想找你,有什么难的。没必要隐瞒吧。钟,你想买什么,我帮你挑。然后,我们去不去喝呀!?”
钟弦思讨着自己的记忆是否真的变得这么差了,连底线都忘记的地步。他不想显得太过纠结这个问题,便答应欧航:“要喝就叫上大科。他在附近。”
欧航不笑了,顿了顿说:“可以呀,大科在附近做什么,他家不在这儿吧?我打电话给他。呃,你现在还和大科走这么近?我提醒过你,你还信任他?”
“大科没亏待过你吧。”钟弦驻足在一款茶几前。
“公司里的人我比你了解的透彻,我多少年了?我是为你着想,你怎么就是看不出来,他是墙头草,趋炎附势……”
“你不是吗?”钟弦面带笑容地讥讽。初到公司时的那种感觉,此时又袭来,曾让他迷茫的一件事——每一个同事都憎恨别人。就像无药可医的传染病,欧航已经离开公司数月,竟仿佛没离开。
“我也是墙头草。”欧航大方自嘲,“在那样的公司,能怎么办,我知道我被毁了,你们不都这么想?我也是这样认为,这是我第一份工作呢?它影响了我的人生观!但,钟,你不一样,从你出现,我以为你会带来新的面貌。你还记得我是第一个支持你的人吗?我每天为了你的项目在外面风吹日晒……我是真心想和你做事。但大科,你知道在你来公司之前,他巴结谁?你一来,他立即开始转向你。我知道,你和他私底下做项目。不能让你信任是我没本事。”
“算了。”钟弦打断他。“我和他私下没做什么。我们都离开那个烂泥潭了,你怎么还是这样子,还没有找到新工作吗?”他转身看向欧航,但同时他也看到了邓警官。在几个挑选茶几的顾客身后,在距离他和欧航不远处,邓警官在静悄悄地打量一款深红色的沙发。
此时的欧航,正极力说出他要说的话:“钟,其实我知道你很多事情,我都没有说出来……”
8.
回去的路上,堵塞很严重。
深南大道在广电大厦与中心区的路段,五辆车相刮碰,造成道路近似瘫痪。
邓警官叫了一辆专车,邀请钟弦一起返回lu中心区。钟弦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他借此摆脱了欧航,给欧航的理由是,拒绝警察是要倒霉的。
这是一辆皇冠。钟弦以为是网约车,但上车后才渐渐感觉到是邓警官的朋友。车子驶出家居广场,绕过立交桥重新经过白石洲路段时,钟弦看到欧航那件蓝白t恤在熙熙攘攘公交站台上颇为惹眼。欧航所处的站台等来的公车大多是通往市中心,可见他并不是回家。
邓警官也看到了欧航,他问钟弦要不要打招呼。钟弦不置可否的几秒钟,车子已经驶了过去。
“一个帅哥。”钟弦指着渐远的公交站台的方向对邓警官说,他内心想听听邓警官对欧航的看法。
邓警官也向那个方向注视着,其实除了大道两边的茂密的热带植物,什么也看不到了,然后说道:“你的同事,长的都不差。李总也是如此,别看年纪一大把,魅力非凡。你们公司招人不会是对外貌有特别要求吧。”
“怎么会?”钟弦笑着思索了一下,“好像确实都长的还行,至少没毛病……只是巧合吧。”
“在这个看脸的时代,贵司应当发展的很好。”邓警官一本正经地开着玩笑。
钟弦直抒己见:“这是个竞争的时代,颜值并不见得都是有利条件,对有些人可能害处更大,往往会高估了自己,以为有捷径可图,不能脚踏实地,最后跌的比谁都惨。所谓红颜薄命。男女都如此,大多都是不清醒。”
“看来你在这方面有不愉快的经历。”邓警官目光犀利地看着他。
钟弦愣了愣:“我是指欧航。阿sir。我是为他惋惜。”
邓警察认真思索的表情,过了一会儿喃喃道:“若说魅力,你远胜他。他的皮相不错,你可不光只有皮。女朋友不少吧。”
“谢谢抬举。一个都没有。在这里找到能结婚的女人,就好比你找失踪人口一样,好难,魅力何在?”钟弦笑道。
邓警官打量钟弦:“明白了。是不是这种情况——你看到了海,女人们看到城市。你想找到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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