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得不爱,也要将满怀珠玉,献于天边的浮云。就算有一天支离破碎,也不会殃及他一步一步垒起的城池。
他要如何控制好自己的心——这颗还年青的心。
邓忆算不算是一朵浮云。
钟弦此时竟想念起邓忆在沙发上揽住他的肩膀时的样子。在他因为其它事失神的时候,却不知是错过了多么好的时刻。邓忆企图接近他的画面,不知何故竟悄然留在了他心里。假如他没有躲开……也许会安静地感受到一份相拥的快乐。
他们在一起便能获得安宁与满足,可以只是留在家里,不必去花天酒地的地方寻求刺激和感觉。
这种滋味,如此难以言说。
但假如,邓忆有了别人。
他会立即走开。悄然无息如同飘过的浮云。不打扰对方,也不敲痛自己。他不能容忍的是什么,他也不甚分明。
他会筑守自己的城池。
“你在想什么?”大科忽然问。他们已经驶到工地附近。
钟弦回过神:“我在想这个工地,对我而言,可真算得上意义非凡。我入行以来的第一个项目就是搞定了它。那时这两栋楼还尚未封顶,第一批硅酸钙板是我供的……”
“是这个工地吗。你的第一次?”大科想开点玩笑来调解他们过于沉重的气氛。“当初那个c采购和你关系非常要好。几乎是手把手教你业内行规,并帮你操作项目。他为什么要如此付出?本应是我们公关他,求他办事才对。你们真是好基友呀。”
“纯哥们。”钟弦说。“只能说我和hy有缘,运气好。”
遥望工地,回想过去。
前海hy工地,他对这里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只是如今小朱失踪最后出现的地方竟也是这里。
hy工地对钟弦来说,最大的与众不同之处,就像他对大科说的那样,给了他进入行业的第一单。这里曾给予他最初的信心和巨大的机遇,让他一下子看到了人生飞黄腾达的捷径。
回忆带来些许感慨,钟弦启动车子,围着hy工地转了一圈。
工程经过三年,已经就要竣工。
“hy的甲方是?”大科问道。
“是集团。”钟弦回答。
“猜到了。”大科感叹。“如此高大上的规模,我就猜到不是没得说。占了sz多少好地,个个都是高端。我们这辈子,有没有可能达到这种高度。建立这样的商业帝国。”
“你不是说你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只要赚到够这辈子花的钱就行。”
“那是我知道我没这个能力。但是你有。”
“我也没有。”钟弦说。“我们都不是有那个命的人。”
车子驶过工地围墙的一侧,恰好看集团的宣传语。简短,却彰显了十足的高端贵族气。
集团,其实最一开始钟弦并没有对这个过分专注。因为他们的主要客户是工地的装饰承包方。
后来他才渐渐留意到集团的不同凡响。首先,凡是该集团的项目,材料品牌都要推荐最好的。他们对材料有极高的要求,几乎在各方面,都只用业内最好的材料。一直致力于打造成为顶端建筑业的代表。打造超现代楼盘。单从hy这个项目建成后的风格便可见一斑。超前的设计,走在时代前沿的大胆风格,宏伟雄壮的流线型国际化商业区。虽然建在临海的尚未成熟之地,但是雏形已成,集团的每一块地皮,无一例外地成为未来新型高端都市社区的热点。
尽管钟弦野心不小,但尚有自知之明。他从未认为自己有朝一日或有生之年,能建立这样的企业。望其项背都不可能。
钟弦将车停在工地门前那段尚未通行的宽阔街道上。和大科一起带着崇敬的心情,注视着巨大而崭新的建筑。
心里油然升起一阵激动。
这个行业,自有它难以言说的魅力。
或者,已对它产生了些许感情了吧。
钟弦并不后悔进入这个行业。虽然选择李总不能算是正确的一步。
三年前,钟弦最终被李总的诚意打动选择跳槽。但如何摆脱富婆着实花了他一番心思。事后他才明白,其实无需费尽心机,富婆失去他,不过是失去苍海一粟。总有更年轻更漂亮的男孩来添补她的无底洞。
实际上,也是他多虑了,富婆并没有纠缠他。更没有对他给予的理由,进行任何质疑。
钟弦当时的逃跑理由是——他被黑社会逼债并纠缠,不得不离开躲一阵子去。
这个理由,在当时的他看来,简直天/衣无缝。
但现在每次想起,他都觉得不快,甚至莫名地恼怒。觉得自己像一个无脊爬虫。
最初,其实他并无把握能在这样一个新行业,快速找到方向。他向李总说明,一个月内,他可以随时离开。双方不形成责任与义务。一个月后,他才会决定是否留下,若留下便会视公司如自己的责任。
他是极度幸运的,进入李总公司的第一天,就有幸地拿下了第一个客户。便是眼前这个。一个不满30岁的小啰啰,虽然不显山露水,却有着很大能量。c见到钟弦的第一眼,便对钟弦极度喜爱。这种喜爱很快转向成了对钟弦的无私帮助。钟弦能快速地拿下该项目的供货权,c采购暗中的帮助与指导起到重要作用。当然钟弦也从一开始便许给了对方丰厚的回报。
大家都是聪明人。合作之初,便已知大概。之后又一路顺利。现在c依然是钟弦阵营中最被钟弦重视的一环。只可惜,小采购c最后被调离sz,负责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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