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桀把眼神从远处的假山上挪回来,抽空看了他一眼,然后不动声色地换了个坐姿。顾想的视线里顿时只剩下一个宽阔的脊背。
“你来这儿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的?”赵桀正视着对面的友人,放下手里的酒杯,“太子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看的比我更清楚明白,还在这里装模作样的做什么?”
“此时机会难得,你不拼上一拼?”男子也坐直了身子。
“拼?和谁拼?和太子拼还是和父皇?我可不是他手里的提线木偶,演不好这猴戏!”
“我以为你会需要我!”男人的语气里带着笃定。
“我确实需要你。”赵桀立马肯定了他的话。
“但是你的态度比起张副相可就差太多了!”男人许是为了故意招惹赵桀,捻着短须,满脸都是讨打的得意。
“哦?”赵桀看了看眼前的酒坛,脸上带着揶揄。
“至少这边关上好的烧刀子,来上十坛!”
话音未落,赵桀就看着男人笑出了声:“林湛,我发现你自从回了京,脸皮竟是越来越厚了!”
然而对方完全不以为耻,张嘴答道:“谢谢夸奖,我要是当初再厚点,现在在边关逍遥自在的就是我了!”
“那是你能力不行!”赵桀直击中心。
“男人不能说不行,要不咱们进屋比试比试?”林湛站起身伸手就要抓着赵桀理论。
顾想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大男人一来一往地逗起了嘴,最后竟然开起了黄腔。能对着赵桀那张面具脸开玩笑,他看着林湛的眼神简直透着高山仰止。
顾想:我敬你是条英雄!
“你还不快走,堂堂禁军首领玩忽职守,小心我明日朝会上参你一本!”赵桀哪能被他抓住,抖了抖肩膀就把林湛的手甩了下来。
“你参啊!你猜咱们英明的太子殿下帮你还是帮我?”林湛坐在桌边洋洋得意地翘起了二郎腿,“你信不信,前一秒你参了我,后一秒张国舅那老贼就得屁颠颠地从天府赶回来。向你道谢,谢你对他的再造之恩!”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桌上最后一坛酒打开,趁赵桀不注意直接对着坛口就猛灌一口。喝完拿袖子擦擦嘴角,非常的不拘小节,豪迈奔放。
简直就是顾想脑海里驰骋沙场的将军形象本尊。
“你赶紧回去吧,禁军事多,哪里都需要你主持大局。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赵桀余光瞄到顾想看向林湛的眼光已经变成了惊叹,第一次觉得自己交错了朋友,恨不得把林湛直接扔过墙头,再不要出现在顾想的眼前。
林湛这次过来,不过是借着喝酒的名义和赵桀通通气。
现在目的达到了,他本也没打算久留。只是听到赵桀的一向少有感情的声音里,带上了着急的色彩。再回想刚刚从他身后露出来的人影,林湛挑了挑眉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桌上的酒坛子。
“三坛。”赵桀看着对方装满促狭笑意的眼神,没好气地道。
林湛笑而不语。
“啧!五坛,这里不是边关,再多真没了。”
林湛起身抬脚向赵桀身后走去。
“暗一,带着林大人去酒窖,只要他不怕醉死,多少随他!”
“那臣就谢王爷啦!”林湛笑得满脸都起了褶子,转身拉着暗一就往他早就熟悉了的酒窖走去。
暗一可是个老实人,有些事赵桀这儿问不到,暗一可就好忽悠多了。
“行了行了,看到你就碍眼,赶紧走!”赵桀一边嘴里嫌弃着他,一边往身后的树丛里招了招手。
看林湛跟着暗一慢慢走远,顾想才从赵桀身后的树丛里蹦出来。他本来是打算来找赵桀,让他带自己出门玩的。看他有正事,也就没有打扰,没想到赵桀还有这么有意思的一面。
“刚刚那个是你朋友?”
“嗯,算是吧。我们以前在一个营帐里待过,他从军比我晚几年,是我的副手,一直都想跟我争个高下,但是从来都没争过我!”
顾想看赵桀仰着脸,眼神中隐隐带着些得意,活像只开屏的老孔雀,伸长脖子就等着掌声和赞扬。
但是他偏不想让赵孔雀得意。
“住一个营帐?我刚刚还听说你们要进屋比试比试。这不会是老情人吧?”
赵桀正把顾想往自己的膝上搂,听了这话一激灵,差点没把顾想甩到地上。
他回想了顾想刚刚描述的场景,再填进去林湛那张黑脸。大太阳底下硬是恶心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只能赶紧转移话题,把这个堪比噩梦的场景忽略过去。
“自父皇病重,我已经三天没上朝了。其他武将到底入不了阁,只能听到些粗浅消息。”
“所以林湛是你的人?”
本是句再平常不过的话,因为顾想刚刚的曲解,赵桀却听得极为别扭。
“他不是我的人,也不是赵贤的人。禁军统领这个位置非常重要,君王,皇城,甚至整个京城,都在他的管制中。一旦出现问题,有先斩后奏的权力。”
天色微暗,院子里起了风。赵桀起身牵着顾想的手,一边往屋里走去一边继续说。
“所以这个位置关系着京城,乃至整个国家的安危。林湛只听命于父皇一个人。更确切地说,他只听命于皇帝。”赵桀牵着顾想在软塌上坐下,搂着他的腰把头放在颈侧,温热的呼吸烧红了顾想的耳珠。
“张副相急了,太子也乱了方寸。只要父皇在一天,林湛就是不能深交的人。想把他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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