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极看着青雀一脸似笑非笑,显然在嘲讽自己,心中不由得不耐烦地想最近下人越发没有了下人的模样,又是时候该扣一波青玄的俸禄——
正抓起手套,一边慢吞吞戴手套一边琢磨这次扣多少好找什么理由比较气人,这时候,房中窗棱又是“咔”地一声,头发上、肩上还有落雪的少女从窗外女鬼似的爬进来。
寒风卷着淡淡花香钻入鼻息,玄极背对着窗,头也不回,将皮质黑色手套拉扯了下,头也不回冰冷道:“你还知道回来。”
下一秒,腰便被人从身后满满抱住,花眠抱着他,心虚地嘻嘻笑。
玄极微微一顿,怄了一晚上的怨气被这一抱烟消云散,扔了还没戴起来的剩下那只手套转过身,将脸贴着他后背的家伙抱进自己怀里……他低下头对视上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大手摸摸她的脸,玄极都有些茫然:才一晚上没见,他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想她。
伸手替她拂去发间未融化的雪花,还没来得及盘问怀中人昨晚跑哪去了,这就听见她开口道:“……主人,今日晨练我不陪你去了喔。”
玄极:“……”
放在她发间的大手一顿——
又躲?既然要躲,何必出现?再说了,再害怕害羞害臊,早晚要发生的事,你还有本事给我躲一辈子?!
还没等男人来得及发火,这时候感觉抱着自己腰的人一团小动物似的往自己怀里拱了拱,又听见她用软绵绵的声音继续道:“我想看看,你有没有想要看的书,早膳时候我可以一起给你拿回来?”
玄极抓住了重点,沉声道:“早膳时候就回?”
花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色微红:“嗯,随便看看,一会儿就好。”
玄极点点头:“那乖乖待着莫乱跑,等我去接你。”
花眠抬头盯着男人的下巴,松开他的腰,“喔”了一声点点头说好……于是二人简单说了几句之后各干各的分头行事。
——至始至终花眠都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前来回了几趟;也不知道她转身离开后,玄极今日不知吃错什么药到剑架上取了无归剑用来练剑……走之前,还额外又拿起剑鞘掂量了下,剑鞘理所当然又恢复了之前死气沉沉的模样,男人目光微暗,然而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剑鞘原封不动摆回剑架上。
而后转身离开。
……
这边花眠,有了玄极给的令牌,整个浮屠岛上天下地只要是非要务机关她去哪都行,没怎么遭到阻拦就顺利进,左右看看四周,很好,一个人都没有。
花眠清了清嗓子,抬起手将耳边的发挽至耳后,背着双手假装不经意地里逛啊逛,一路眼珠子滴溜溜的飞快扫过书架上的各种书籍——
然后。
在阴暗的、落满灰的角落里。
她的脚步一顿,目光固定在了《春闺秘史》四个字的书上,一瞬间那张白皙的小脸涨得通红,她又看了看四周,然后踮起脚,飞快地把那本书抽下来——
是的没错!
今日,她就是来看这种书的!
她又不是傻子,无归说什么她就信什么,世间男女情情爱爱,若每次干那档子事都要如此惊天动地地死上一回,那人族早该灭绝,怎么会乐此不彼繁衍至今!
她是有智商的!
小鼻孔地“哼”出一股气,白皙的爪子拍拍书籍上的灰,花眠找了个有光的地方靠着墙就开始翻看起来,随手一翻,就发现本书图文并茂,绘声绘色,讲究一个官家小姐十几年待字闺中,某次中秋晚会被招入宫中,喝了些小酒闷头乱走,结果偶然听见某庭院假山后传来销魂音……
花眠:“……”
还带剧情。
花眠微微眯起眼,有些不耐烦地跳过剧情,结果下一页那大喇喇的图就跃入她眼中,只见几笔勾勒假山之后,一对男女面对面坐在一起,男人浑身穿得整齐,唯独下袍撩起;女人衣衫凌乱,面色绯红泛起飞霞,双腿以不可思议角度劈开,一只手勾搭着男人的肩膀,脸上表情……很是销魂。
旁边配字——
“官家慢点儿,可是要了奴家的命。”
“小宝贝儿哪有那么容易便要了命,看爷让你快乐上天!”
“啊啊啊啊啊,再快些!”
“哦哦,这小嘴儿……”
花眠:“…………………………………………”
手一抖,花眠觉得这好像未免太奔放了些。
面红若欲滴血,将手中书快速往后翻,然后发现……后面的更加奔放。
什么老汉推车,观音坐莲,天蚕抽丝,圣僧取经……
看得她心跳加速,腿软手凉……心中如擂鼓,正深刻怀疑自己就毫无缓冲看这种骨灰级的“指导书”是不是好像有些急功近利,正惦记要不要去换本缓和些的,这个时候,忽然感觉后颈有灼热气息撒过。
“啊!”
花眠看得太入迷,都不知道身后何时有人靠近,这会儿被吓得魂飞魄散,双眼瞪圆,正欲跳开此时却被一只大手握住腰,她挣扎不得回过头一看,居然是本应该在后山练剑的玄极。
“主主主主主主……”
花眠舌尖打搅,话都说不利索,见着男人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第一次觉得是见了恶鬼罗刹……而她已经死过一回。
只见男人双眸深不见底,似笑非笑扫了眼她手中印着交叠在一起的男女的书:“大清早不陪我练剑,便是巴巴地要来看这种东西么?”
男人的声音又沉又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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