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羞成怒的质问,反而打破了从密林至回皇宫这一路,她过于反常的沉默。
上官濯月先是微微一愣,随后抚掌大笑,挑起她的下颚,在她怒视之中亲吻她狠狠皱起的眉间,扔下一句“我会待你好,你好好考虑”,之后转身从窗户……
怎么进来的,怎么潇洒飘然离去。
打发走上官濯月,花眠随便擦了把脸,药也没抹就爬上床睡了……睡得迷迷糊糊之间感觉到有人站在床前看着自己,半晌,叹了口气,小心翼翼拉过她的手腕,翻看一番。
那粗糙的指尖捧在她红肿的皮肤上让她在睡梦中发出不情愿的低吟。
良久,直到有冰凉的药抹上手腕,火辣辣的疼痛消散少许,少女那紧紧皱着的眉才松开……站在床边的人将她袖子小心放下,压好被子,这才转身离开。
半夜花眠被渴醒。
朦胧之间睁开眼,习惯性伸手扑了下,却扑了个空,当下心中凉了一半……再抬头,只看见卧房外书房,灯影摇曳,有婢女青雀窃窃私语——
“公子,夜深了,不如回房睡……”
“不必。”
拒绝得斩钉截铁。
之后,花眠只打听得汐族女祭祀善水从密林回来后不知为何,大病一场,人都消瘦了一圈,别人问她发生了什么,她也一概不知……那日众人看见的湖边一幕,似乎也烂在所有人的肚子里,也不知是他们约好了缄默不言,还是有人刻意要求他们封口不提——
只是那原本看着花眠就想往上凑的翼族三公子从此对她绕着道走;
只是连续数日,玄极按着平日里的作息昼伏夜出,却睡在书房,再未踏入卧房一步;
只是花眠夜晚睡得迷糊,却还是能感觉到有人坐在床边,给自己的手和面颊上药,药是她熟悉的那种味道,介于这种温馨又像是奢求的梦,在梦里她还颇为矫情地抽抽搭搭落下几滴鳄鱼眼泪,又被人用颇为粗糙的指尖抹去……
只是白日里,夜中梦里的温存不复存在。
每日在冰冷的床榻独自醒来,花眠再傻也意识到,这次男人大概是下定了决心要给她长个记性,而她偏偏胆小黏人之余又多长了一副不必要的铮铮傲骨,无论如何不肯低头。
如逐渐变得越发冰冷的寒冬,腻腻歪歪的两人破天荒陷入冷战。
第81章 【诸夏】
花眠这样的人, 倔强起来也是可以很倔强的。
连续很多个日日夜夜, 她宁愿抱着被子瞪着一扇门后,看书房之中烛影摇动, 打着呵欠数烛光之下那个人翻了几页书, 直到他熄灭了蜡烛睡下,她才也跟着翻过身, 闭上眼……
尽管如此,她却咬紧了牙,不肯推开那一扇门,问他一句要不要进屋来睡;
抱怨一句天气太冷她要很久才能把被子捂热;
又或者只是轻描淡写地一句“我觉得我有些想你”——
这一次她是真的非常坚持地咬着牙不肯低头,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
……要实在要说一个所以然来,那大概是见到了锁妖塔之后, 她被勾起了一些很不好的回忆……毕竟当年锁妖塔被人耍了的事儿在它们这些神器里面也是传遍了的,众人纷纷唏嘘:在强大的神器,还不是被人欺负得团团转, 最后落魄得如同被抛弃的猫狗一样。
……………………花眠实在是不太想当下一条“被众人周知”的狗, 呃,猫也不行。
她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和普通的那些姑娘一样烦人和贪婪,她迫切地希望知道自己在玄极心中的地位;她渴望听见男人对她说一些承诺的话;她甚至希望,有朝一日,玄极能在她面前, 低下他身为主人的高贵头颅……
这样的想法一旦滋生,先是把花眠吓了一跳。
可是现在。
她发现自己同时也无论如何都抑制不住这样的希望在疯狂滋长……几乎成为了她一个执念,也成为了她硬着脊梁骨, 死撑着不肯同男人服软哪怕一点点的信念。
无归对此嗤之以鼻,说她大约是魔怔了。
“我不想变得像锁妖塔一样狼狈。”
“放心吧,你不会,”无归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一圈,用很是讨人厌的语气傲慢道,“有我在,我会在你做出很丢人的事之前第一个出手结果了你。”
“……你这是该对可爱的妹妹说的话吗?”
“可爱?我看,可恨才是吧?”
“……”
“我看你忍得到几时。”
“地老天荒,大不了这辈子久这么耗下去,我可是神器,寿与天齐,主人是人族,用不了十年八载就年华老去,到时候七老八十,我就不信除了我还有人要他——”
“……你这寿与天齐的神器,法术学得不怎么样,女人的恶毒倒是学了个十层十。”
“总之我是不会主动同他低头的!”
“最好是。”
以上。
与无归唯一一次针对此事的交流也令人不那么愉快地结束了,世间的雄性生物都是穿一条裤子的,这一点让他们看上去尤为讨厌。
最让人觉得折磨的是,无归说得没错,尽管在冷战中,因为一些客观原因,她还不能完全不跟玄极说话——
原本这么做是没问题的,搞不好看在那些宫娥侍卫的眼中,她和玄极闹掰了简直是欢欣鼓舞值得庆祝的一件事……但是介于她是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见证了密林中央到底发生了什么的人,所以最近她想继续装透明人下去也有些难度,最近他们开内部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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