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回来的时候,从之前找到的那个小卖铺里拿了些盐、水桶毛巾之类的东西,还从人家的房子里找出了几件衣服,我们要在这里暂住几天,所以我看到能用的东西就拿过来了。
“我带姜羊到附近看看,打点水来,你先在这等着。”我对黑鳞少年说。他就躺在那点头,目光一直盯着我和姜羊离开。
我提着桶,带着姜羊准备去江汉公园看看,找一找有没有水池,打点水回来煮着喝。但是在旁边一个院子里,我发现了一口水井。这边一片也是比较老的房子,有不少人家还有院子。我瞧见那院子水井旁边晃悠着两个丧尸,算好距离跑过去就给砍死了。
要是这口水井里面还有水,肯定比去江汉公园里面找水要安全。那边肯定会有很多动物去找水喝,谁知道还有没有另外的变异狗。
这院子里的水井是盖上厚重井盖的,旁边有抽水的电动水泵,现在已经没有用了。我用刀去撬井盖,然后往一边用力推开。
光线照进井里,我探头去看,见到水井底下确实有水。我带了桶,绳子刚好随身的包里面就有,用绳子绑住桶的提手,慢慢放进井里面。接触到水面后,斜斜的一晃,水桶就向一侧倾倒,舀起水来。
提出来一桶水,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清亮,浇在脸上手上都很凉快。这桶水我洗干净了自己的手和脸,给姜羊也简单擦了擦脸上手上,然后我提了另一桶,回到了不远处的空房间。
带着姜羊走进房间的一瞬间,我看到黑鳞昂着往外探的脑袋缩了回去。
我用瓶子灌了一瓶井水递给黑鳞少年,“喝吧。”
我和姜羊刚才在水井边上就已经喝了一肚子的水了。
黑鳞看上去是很渴了,抱着瓶子咕嘟咕嘟很快就喝完了一瓶,我又给他灌了一瓶,他接过去又是两口给喝干了。
刚才去打水的时候,我在路边给姜羊摘了不少的叶子,还有好几朵雪白雪白的花。我记得我高中学校门口就种着两棵这种花,好像是叫做广玉兰,年年开花的时候都会被学生们摘掉,因为这花大朵大朵的,又白又香,在碧绿的叶子中间显得非常漂亮,我也曾经手痒摘过一朵回家。
秃头校长几次在早操的时候提醒不要摘花,还是会有人去摘,连枝桠都给撇掉,气得他在树旁边拉个两个网。后来高二的时候门口修路,两棵长了许多年的广玉兰就给挖掉了。
姜羊很喜欢这广玉兰白花的味道,光捡着这花瓣来吃。我让他在一边坐着吃东西,拿了毛巾打湿,给黑鳞少年清理伤口。
“不用擦的。”黑鳞少年往后躲,“擦了还是要弄脏的。”
我很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干净过,就问他:“你从来都不洗的?”
黑鳞少年说:“遇到河,有时候会提水给我冲一下,下雨把笼子搬到外面,冲一个晚上就干净了。”
我发现他说起自己的事时,都表现得很平静,他好像根本没察觉到自己被虐待了。如果从出生起就过着这样的日子,也许那对他来说才是最正常的。
我也不跟他讲道理,直接把人固定好,用毛巾给他擦赶紧伤口周围的血渍和灰尘。一桶水变成了黑色还没擦干净,我只能带着姜羊再去提了一桶水回来。
姜羊现在一点都不能离开我,一只手拿着一朵大白花在吃,一只手牵着我,跟我一起去打水。
我足足给黑鳞换了三次水才清理干净他的伤口,然后我发现他的伤口周围已经长出来嫩肉了。这样惊人的恢复能力,也许是对他们的补偿,我这样想。
我给黑鳞清理伤口的时候,他连一声哼唧都没有,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感觉不到痛。而且这个过程中,他还一直用一种很惊奇又可惜的目光看着我手里的毛巾。商店里买的最便宜的那种毛巾,质量不怎么好,一边擦洗就一边掉毛毛。
我把毛巾放在一边去倒水,回来的时候看到黑鳞悄悄的伸手去摸那条毛巾,见到我回来了,他立马缩回手去,有点结巴的跟我说,“这个,很软。”
我走过去把毛巾递给他。
黑鳞明白我的意思,接过去毛巾之后就往脸上贴了贴,露出一个孩子一样的笑——我总是忘记,他本来就还是个孩子。
“弄脏了……”过一会儿,黑鳞拿着那条毛巾小声跟我说。他脸上也是脏的,毛巾贴在脸上能不弄脏吗。
我拿了一沓毛巾过来,这会儿另拆了一条新的扔给他,又打来一桶水用新毛巾给姜羊擦身子。一直干干净净的姜羊这会儿,是他出生以来最脏的时候了。
我给姜羊擦了一遍身子,给他换上了一件新的衣服,他自己看上去也好受了不少,摇头晃脑的。我坐到他身后给他洗尾巴,姜羊就抱着爪子咔咔笑,刚洗完就又滚到我怀里来了。
我打理好姜羊,转头看到黑鳞少年睡着了,我给他的那条新毛巾放在脑袋旁边,那条弄脏的旧毛巾还拿在手里,带着稚气的脸上有一点满足的笑容。
这会儿是下午了,太阳光从窗子照进来。我捂了捂肚子,起身去隔壁的房子里拿了些木凳桌子,劈了当柴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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