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之后,东郭瞧出点端倪,把陆允信叫到办公室:“你和江甜什么情况?我看你和其他同学说不了两句,给她讲题讲那么久。”
“她妈妈托我辅导她。”
东郭被戳到软肋,脸色好看了些:“那你好好辅导就好了,我看你有时候还瞪人小姑娘。”
江甜用签字笔画在陆允信腕上的“江甜丹顿”表、等他解题时没忍住给他涂红的月牙盖,在他背后贴的空白-粉色兔子便利贴……都没长嘴巴不能辩解。
陆允信“哦”一声,面不改色:“她比较笨。”
“得了得了,陆允信你再傲成这样,小心人骑你头上。”东郭眼不见心不烦地把陆允信赶出办公室。
其他老师羡慕:“我们也想要这样的笨学生。”
脚踏实地,积极向上,进步可以具象至每一天,一天又一天……
江甜高一高二,属于成绩好,但起伏不稳型。
高三之后,随着每早的亢奋,她整个人就像被打通任督二脉般,效率高,规划好,从最开始的前十名,到前五,再前三。
几次大考下来,秦诗稳在第四没动,而江甜和陆允信保持三十分左右的总分差,几乎是把自己绑在了第二的位置。
其他妈妈打电话都是劝自己孩子别紧张,尤其心态放平。
程女士则是感慨陆允信真的太强悍,然后眼睛放光:“宝贝你觉得你和陆允信还差多少,有希望超过他吗,超过他妈妈给你一份大礼,超大惊喜。”
“人家好像已经在看大学那种高数了,”江甜有意在程女士面前美化陆允信形象,“而且人家费心费力给我讲题,我却想着超过人家,是不是不太好啊……”
“合理的野心是进步的动力,你不觉得这样很带感吗?”
江甜被教唆得蠢蠢欲动时,程女士又冷静下来:“看缘分吧,”她说,“身体最重要……你和小诗还在每天跑步吗?操场跑步的人多哈,跑完步洗个澡睡觉确实挺好。”
“……”
“阿政说小诗有哮喘,最近天这么冷就停一停,开春再跑吧,”江甜嘟囔什么,程女士笑,“我叫小诗你还吃醋了,不是你说的不喜欢别人叫你小甜吗。”
江甜童年虽然迷恋二郎神,对自己和“啸天”犬谐音还是很不满。
电话的最后,程女士没急着道别,反而咳两声,不确定地问:“你外婆打电话给我说,外公又住院了……脑血管不好?”
“啊?”江甜怔一下,“什么时候”问话到了嘴边,反应很快地打转,“你现在才知道?”
对面默了一会儿。
“我和你爸爸今年回来吧,回南大过年,顺便请陆允信他们一家吃饭,好多年没见那孩子了,你转过来给人家添了不少麻烦,”程思青道,“到时我给你做你爱吃的排骨,”程思青鼓励,“期末好好考。”
“考好可以吃爸爸做的鱼吗,爸爸做的藿香鱼韭香鱼麻辣鱼真的都超好吃啊!”
“就这么嫌弃妈妈吗,”程思青吃醋,“妈妈做不一样?”
“不敢不敢。”
江甜和程女士打诨,笑声飘过凋敝的灌木,暗黄的叶片上凝着一层晶亮的白霜。
元旦假期结束一返校,就是一诊。
临考前夜,江甜给陆允信打电话,连打好几个喷嚏,陆允信听得冷脸:“让你洗完澡记得穿外套,说多少次你不听,再不听别想着我以后晚上接你电话。”
“我紧张,你都不安慰安慰我。”
“风这么大,赶紧滚进寝室,”陆允信不耐,“要怎么安慰?等你明天咳嗽头疼发烧给你买药帮你请缺考假?”陆允信呵,“还是等成绩出来看你努力一学期一诊滑铁卢小哭包哭唧唧勉为其难给你递张纸——”
“陆允信你很烦——”
“要乖。”低醇的嗓音充斥着浓浓的无奈。
江甜蓦地没了脾气,瘪嘴:“好啦,晚安啦……”
晚上十点半,陆允信这边刚挂电话,立马被教导主任叫了出去。
整幢行政楼亮如白昼,教导主任把陆允信带到办公室给他示意,自己却退了出去,陆允信狐疑地接起电话。
“是陆允信同学吗?你好,你电话之前一直占线所以冒昧打这里了,”对方很客气,“我们这边是清华本科招生办,一直有关注你,之前颁奖礼上我们也简单沟通过……想问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还是不限专业,然后北大他们的新生奖学金是一般是二万五,我们最高可以给到四万,然后北大确实是文科比较强,我们数学院副院很喜欢你的解题思路和思维模式……”
老生常谈的内容。
末了,“你还有什么想了解的吗?”
“你们的降分条件。”陆允信平淡问。
“你应该已经拿到预录取资格了?”对方茫然,“所以这降分……”
外面老师们点了宵夜说话声热闹。
陆允信身体斜在教务处方正的办公椅上:“会考虑异地恋问题。”
沉默一会儿……
“可以冒昧问问女朋友现在的成绩吗?”对方措辞,“因为我们降分渠道主要有三条,竞赛,然后一诊南城全市前二十有三十分的降分空间,再有就是下学期华约自主招生。”
“如果她在五十到六十左右呢?”
“可能有些难度……”
陆允信轻描淡写:“谢谢您,那我再思考一下,因为中午也接到了您隔壁招生办的电话,他们似乎更人文关怀些……”
又过了半个小时。
陆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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