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舟把自己书本扉页给他看,三个好看的字迹。
钟立奚似乎是感冒了,脸色也不太好,直接重重打了个喷嚏,惹得周围认真学习的同学都看了过来,他一下子惊慌地瞪圆了眼睛,很不好意思地说:“打扰你了,待会儿我会尽量不发出声音的。”
周子舟笑笑,好脾气地说:“没事的。”
上午在图书馆自习完了,中午十一点半左右,周子舟收拾了东西离开了位置。
待他走后,池望从图书馆书架一个较为隐蔽的角落里走出来,坐到钟立奚旁边,问:“现在见到了?我就说过我有办法的,你别担心。”
“周子舟同学人看起来挺好的,会同意吗,会不会觉得很震惊?”钟立奚担忧地说,他脸色一直有些苍白,上午坐了一上午,眉目仍然俊朗,但看起来有些疲倦,就忍不住捶了捶腿。
“又痛了吗?”池望沉默地看着他,觉得钟立奚蹙起眉头时像某种为冬眠该住在哪里而发愁的小松鼠——但是让他发愁的事情,要真的只是藏在哪里冬眠这么简单就好了。
池望和钟立奚两家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池望小时候什么也不懂,小小年纪喜好憎恶都太简单,容易偏激,那次因为羡慕乔琉能够有那么盛大的生日宴会,还有他怎么缠着妈妈都买不到的变形机器人和限量版汽车模型,在班上故意针对乔琉,当着所有小朋友的面说他有病的事情——
导致接下来一切都偏离了正轨。
那天他回到家,就发现乔琉患病的这件事情,全家人都知道了,并且还在商量着怎么从乔家商业上分一杯羹。明明他只告诉过妈妈一个人的,结果爸爸爷爷都知道了。
八岁的池望还小,称得上不谙世事,并不太懂得那天家里人神情各异,既欣喜又贪婪,究竟是怎么回事。
等他彻底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做过什么之后,已经是初中的事情了。
乔琉早就转学了。
而接下来的报应都好像发生在童年玩伴钟立奚身上了。初二那年,他和钟立奚去水库附近玩,本来钟立奚就怕水,胆子又小,被几个同学起哄,让他跳下去游泳。池望本应该在旁边的,可是因为在对面街道打游戏,戴着耳机,任凭这边怎么呼喊,都一直没过来。
于是钟立奚就这么下了水。
人掉到水里去,只吐了几个咕噜泡泡,就不见了。等再捞上来的时候,脸色如同白纸一样惨白,之后进了医院,遗传性风湿病被诱发出来了,这么多年病情一直没有什么起效,这种病是治不好的,只能缓解疼痛。
晴天疼,阴雨天更发往死里疼。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池望发现自己的特殊体质。他握住钟立奚的手的时候,钟立奚好像就疼得没那么厉害了。一开始,池望还是因为钟立奚喜欢自己,所以精神上带来的影响,是种心理作用。
可是后来,找过一些道士算过命之后,池望才得知还有某种被称之为人形草药的东西。
草药吸取天地精华可以成精,人如果有特殊的命格,再加上能够吸收一些灵气,也能起到相同的功效。
于是这些年,都是他陪着钟立奚过来的。
他触碰到钟立奚的肌肤的时候,似乎就有某种灵气从体内传递到钟立奚体内,顺延着钟立奚的疼痛的骨髓,将那些疼痛一点点安抚,钟立奚也能逐渐从疼到极致而无法入睡的挣扎中渐渐睡着。
这时候,池望看着他,经常想,都是自己的错,要是当时听见就好了,说不定这病会来得晚一点,那么他也能多几年跟正常人一样蹦蹦跳跳轻松惬意的日子了。
不过前段日子,找到的那个道士还给了池望和钟家一个法子,有可能一劳永逸彻底解决钟立奚的病症的办法——那就是找到人形灵芝。听说是所有人形草药中最为罕见的一种,可以算是千年难遇一次了,是否在世界上存在,还不一定。
池望和钟立奚家里找了很久,动用了所有的手段,借助一些手段调查了很多人的档案,才找到周子舟这个人。
于是转学过来。
如果结合周子舟和池望两个人的灵气的话,说不定能研究出某种数据,彻底治愈钟立奚的病。
但是——没想到乔琉也在这所学校,还和周子舟在同一个班上。想要接近周子舟,就不可避免地会碰见乔琉。还在刚转学来的第一天,就和乔琉打了一架。
当然,是池望单方面挨打,他没有还手。
池望收回心绪,熟稔地将手掌心放在钟立奚的膝盖那里,将温度传递过去,他能够感觉到对方全身都是冷的,从骨子里透着阴凉。
“你不要这么担心了。”尽管疼得厉害,让人想要把皮肉剥开,将骨头缝里面的骨髓抽出来,钟立奚还是笑笑,说:“我还好。”
池望点点头,阳光照在他脸上,瞧起来没有平日对待他人时的高傲冷漠,反而多了几分柔和。他低下头去,给钟立奚揉了揉膝盖,然后扶着他站起来,说:“那中午想吃什么?”
“你决定就好。”钟立奚神情宁和。
钟立奚也是和池望一起转学过来的,读隔壁医学院,不过平时太过安静,不怎么起眼,也不参加什么班上的活动,于是除了池望和班上一些同学,没什么人认识他。
他还是第一次去食堂吃饭,被池望带着排队,有些讶异地抬头看着食堂的招牌菜的图片,图片上红烧肉香喷喷的,简直引人垂涎欲滴,又看了眼盘子里的真实红烧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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