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吹就凉了,别喝凉的。”
乔琉眨巴了下眼睛,有点委屈地拖长了音调:“刚才是谁说——”
周子舟弯下腰,凑过去,贴近,往他睫毛上吹了口气,说:“现在行了吧,喝水。”
乔琉低下头,嘴角咧开,两只手捧着杯子喝了一小口。
周子舟走到他面前蹲下,两只手抱着乔琉膝盖,因为哭过的原因,眼角眉梢都有些发红。他隔着乔琉脚踝上的纱布,轻轻戳了下那里的伤口,还没有碰到,手指就紧张地缩了下,小声问:“疼不疼啊?”
乔琉问:“我要是说疼,你怎么样?”
周子舟蹲在他面前,跟个自怨自艾的小狗似的,说:“唉,都怪我,早知道就不带你回来了。”即便带他回来,也应该自己走在后面的,这样那条藏獒咬的说不定就是自己了。
乔琉说:“那我要是说不疼呢?”
周子舟抬眸看了他一眼,道:“那肯定是胡说!怎么可能不疼,都流血了。”
乔琉忍不住哈哈笑,揉了下周子舟的脑袋,说:“反正你总有办法自我反省,与其这么反省下去,还不如凑过来老实坐下,我感觉有点冷。”
周子舟连忙在他旁边坐下来,摸摸他额头,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乔琉又笑了一下,伸长了手搂住周子舟的脖子,他脸上虽然因为失血,有点苍白,但是一双眼睛黑漆漆的,还泛着光亮,说道:“你笨啊,医院里开了暖气怎么会冷?我说冷还不是骗你坐到我旁边来?”
周子舟:“……”
周子舟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道:“干嘛用骗的,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让我坐你身上都行。”
乔琉:“……”
虽然是他调戏了周子舟一把,但是他自个儿俊脸却一下子红了。坐、坐身上?这也太——太——太棒了。
两个人都有些疲倦了,说了会儿话,就握着手靠在一起。等到待会儿检查结果出来,就可以回家了。没坐一会儿,周子舟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揉了下眉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和奶奶打电话。
周子舟看了眼歪着头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乔琉,好像是睡着了,怕吵醒他,于是托着他脑袋放在椅子后背上,自己轻手轻脚地站了起来。
周子舟也不敢走远了,就隔着两步的距离,捂着手机小声打电话。
他之前就跟奶奶说过今天要回来,奶奶也说做了晚饭等他,而他现在还没回家,奶奶八成也急了。周子舟对着电话那边简单交代了几句情况,也不敢把事情说严重了,只说带了个朋友回家,而路过水稻田的时候,朋友为了保护他,被狗咬了。
他是故意这么说的,把事情一渲染,电话那头,他奶奶顿时就对他这个还没见过的朋友多了几分关心,甚至急匆匆地说:“你们在那里等着,奶奶过来了!”
“嗯。”周子舟叮嘱道:“别急,出来时记得锁门,不要慌,带钥匙,路上滑,别摔跤。”
周子舟挂了电话,去看乔琉,发现乔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捧着脸瞅着他。
周子舟走过去坐下,掰了拜乔琉的脑袋朝自己肩膀上靠,想让他继续睡一会儿。但是没掰动,于是问:“怎么了,睡不着了吗?”
乔琉伸出手,拨了下周子舟的衣服帽子,大衣帽子掉下来,一下子盖住周子舟的脸。
“你从小就这样子吗?”
周子舟七手八脚地把帽子弄下去,问:“什么样子?”
乔琉勾起唇角,捏捏周子舟的脸,说:“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这么成熟——”
周子舟望着他,也笑了下,也伸手捏住乔琉的耳垂,说:“那你呢,也从小就这么幼稚吗?”
乔琉跟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炸,耳根一红,立刻怒道:“我怎么幼稚了?”
周子舟指了指自己帽子,说:“还不幼稚?跟小学生一样,还在突然把别人帽子弄到脑袋上挡住别人眼睛。”
乔琉皱皱鼻子,哼了一声,又一伸手把周子舟帽子倒了过来。
这时血检结果出来了,护士喊周子舟去拿。周子舟便又倒了杯水给乔琉捧着,方便他暖手,起身去几米之外取了检查报告。报告出来他总算是放了心,这样一来,今晚应该可以回家睡觉了。只不过医生又叮嘱了他,伤口最好不要见水,容易发炎。
乔琉脚踝上的咬伤倒不是很重,因为那条藏獒扑过来的时候,獠牙在他腿上抓过,但是并没有咬穿,刚要咬的时候就被周子舟踹开了。倒是脖子上两条刮痕有点伤脑筋,贴了个绷带。
又过了会儿,周子舟的奶奶和村长一起过来了。周子舟的奶奶身体还算健朗,就是眼睛和听力都有些不好,平时在邻居村长的帮助下,生活得还是很好。再加上每个月有些救济金和退休金,足够她自己一个人的开销。
只不过奶奶喜欢热闹,周子舟走了之后,她一个人在家里总是有些冷清。
这会儿听到周子舟进了医院,拉着村长,急急忙忙地就跑过来了。一过来,在人群中找到周子舟,就把他抱紧,拉着他的手,浑身上下看了下,反复唠叨:“你有没有伤着啊?”
周子舟拉着奶奶在椅子上坐下,村长在旁边端详了眼乔琉,心里琢磨着周子舟这去上的大学还真是好,什么时候拐回来这么个粉雕玉琢的漂亮男生,这模样完全是村里人不能比的,看起来就不是吃一口井水的。
村长刚才接到周子舟电话,就拜托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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