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霖动也不动地任她打,沉默不语。
「是不是别人逼你另娶她人?」
无论冯云舒怎么逼问,陆之霖就是闭口不答。
冯柏见状,料定陆之霖身边另外有人为他做主,也不知那」王师兄」是否知情,倒要询问一番。于是运起了千里传音,将声音远远传了出去:「扬威镖局冯柏前来拜山,还请王贤侄赐见!」
女儿受辱,他的话里也带着火气。
陆之霖便是没想到冯柏还有这一招,这话方圆数里都听得到,自然是瞒不过师兄,怒道:「你们不必去问我师兄!就是师兄亲来,我也是这一句话!大小姐,我意已决。总镖头,夫人,辜负了你们一番美意了。」
冯云舒泪水盈盈,抓着他的手:「你告诉我,是不是师兄逼你的?你告诉我呀!」
正在此时,一个冷漠淡然地声音自远处而来:「要见我,上来便是,难道你们没有脚吗?」
听到师兄的声音,陆之霖心下一沉,师兄定会知道了……今日此事不能善了。
只见冯柏大袖飘拂,足下运了轻功,循着山路疾步而去。冯云舒待要说些什么,已被冯夫人拉住了手,寒着脸:「他都说得这么清楚了,你还要怎样?我们冯家的女儿,不能平白就这么被人欺负了!长兄为父,怎么着也要让他师兄给评评理!」
她拖着冯云舒的手上山,冯云舒只好跟上,却还不住地回头看着陆之霖,希望陆之霖回心转意。
此地离师兄的居处很近,陆之霖心知无法阻拦,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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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院子门外时,只见王越披着一件衣袍,显得有些空荡,面色仍是憔悴,但他手中握剑,目中精芒隐约闪现,便知他元气恢复为往昔的七、八成,但气色仍然和往日一般,十分不佳。可说揍人的能力是恢复了,但还是在病中,没有半点复原。
冯柏朗声道:「王贤侄,我们冒昧前来,本是为了结为亲家,谁知道……」
王越抬手阻止:「你不必多说,刚才的话我已听到些许。陆之霖,我问你,你在扬威镖局的时候,果真和冯姑娘情投意合?」
陆之霖听到他淡漠疏离的语气,心中只觉得快要窒息,忙道:「我以前是和她走得近一些,可是我们只是同伴至交,我对她绝无他意!」
冯云舒浑身都在颤抖,「你每天在城外练武,我给你擦汗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这么说?你踏入先天,我爹为你庆贺,那么多人恭喜你,说我们……我们是一对,为什么你没有反驳?你现在却来说这些话,是要对我始乱终弃吗?」
「可是我并没有逾越的举动!大小姐,若是陆某之前让你误会,请你原谅,我……我是无心之举,如今,我有了喜欢的人,只好对大小姐不起。」他看着冯云舒哭泣,心中也颇为难过。
王越的脸上看不清喜怒:「踏入先天那个晚上,冯姑娘是陪着他的吗?」
陆之霖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么混乱的场面,王越还是一瞬间发现了不对劲的那一点。听到师兄这么平静的问话,陆之霖心口都在发颤——王越不生气却是比生气更令人恐怖。
陆之霖本想含糊解释一番,让冯家的人先行离开,再回过头来哄师兄,谁知师兄不必三两句话,就发现了异状。
「那天从早到晚,我都在他身边,只是中途我不胜酒力,先回去歇息了。」冯云舒抹着眼泪,「三天后回来,我就发现他有些不对劲,难道是被哪个狐狸精迷住了不成?」
冯云舒一口一个狐狸精,让王越的面色更是可怖,陆之霖心知若是再隐瞒,只会让师兄受尽冤屈,忙道:「大小姐,你不必再说了!我心中爱慕的那个人就是王越师兄,他待我情深一往,比你待我更要深厚万倍,我今生今世都不会辜负他!」
他此言一出,冯氏夫妇面色登时沉了下来,冯云舒惊呆了,连冯氏夫妇带来的仆役也开始窃窃私语。
冯云舒震惊了片刻,旋即哭喊道:「我早该知道是他!你什么都听他的,他说东你不敢往西,一定是被他迷了心窍对不对?」
冯柏痛心疾首:「之霖,你和你师兄都是男子,怎么可能相爱?孤阴不生,独阳不长,两个男子实在是,实在是……有违人伦!王贤侄,俗话说长兄为父,你算得上之霖长辈,怎能任由之霖乱来,自己也颠三倒四的,不成规矩?」
王越却像是没听到冯柏的话一般,带着淡淡讥诮:「陆之霖,我对你情深一往?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陆之霖本已破釜沉舟,和师兄同进同退,如今却发现,连师兄也不愿承认对他的感情,当下一阵恍惚,怔怔问道:「师兄,你若是不喜欢我,为何对我那么好,还问我要了传家玉佩?」
「原来是因为玉佩而起吗?」王越的声音竟似有几分飘渺,「那是因为家母和令堂曾经有过交情,那块玉佩本是家母之物,我是替她取回而已。会对你多番照顾,也是看在世交的分上,没想到会发生误会。你既与冯姑娘相好,说清楚便是,又何必隐瞒于我?你将错就错,想必是承受了天大的委屈,才能忍耐我这么一个容貌丑陋的病人。」
他忽地笑了几声:「没想到,我王越俯仰一世,竟有受人同情垂怜的一天?」
陆之霖恍遭雷击,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是误解了师兄对他的感情,以为师兄倾慕于他,岂料人家半点也看他不上。他本该有种种尴尬羞恼之情,可是发现师兄看也不看他一眼,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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